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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不喜歡被人用這種硬邦邦的話質(zhì)問,便也硬邦邦地回道:“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請回吧,咱們酒鋪也要打烊了?!?/br> 回音剛落,對面那人手中劍已出鞘,還沒等小九回過神,劍已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不說,我便找不到了嗎?” 此人勁道大得很,小九被他拿住,絲毫動(dòng)彈不得,只覺冰冷劍鋒頂住自己的喉嚨,呼吸都被扼住一般。 “玄義,不得無禮!” 云徹不知何時(shí)也來了,黑衣人一見云徹,立刻放下手中劍,直直跪下,神色甚是恭敬:“公子,屬下來遲了?!?/br> “不遲,我無礙。”云徹將黑衣人扶了起來,指著小九道,“這是我的救命恩人,玄義,你剛才太無禮了。“ 玄義立刻又朝小九跪下,說道:“剛才是我冒犯了,還望掌柜的見諒。” 小九摸摸自己的脖子,這玄義剛才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現(xiàn)在轉(zhuǎn)變得還真是快。看來他應(yīng)是云徹的人,至少不會對云徹不利。 “小九,我有些事情想單獨(dú)問問玄義?!?/br> 小九點(diǎn)點(diǎn)頭,他不想知道也不想介入他們的事。月色正好,也沒什么睡意,小九把說話的地方留給了他們,自己踱步出去。酒鋪西面是一片湖水,nongnong月色下,湖水幽幽。小九找了個(gè)地方坐下,從懷里摸出一支短笛,吹了起來,樂曲清幽,倒是適合這樣的情境。夜風(fēng)陣陣,好不愜意。明月、清風(fēng)、短笛,使這夜晚變得頗有幾分詩意。 一曲吹罷,余音猶在。小九在湖邊草地上躺下,很久沒有這樣以天為被,以地為鋪了。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兒都是圓的。他離家已有兩年,雖在外磨礪出了樂天知命的性格,但每每見到月圓,卻總還是會想起家中的人。而每當(dāng)這時(shí),他也總會忍不住問自己:“是要賭氣任性到什么時(shí)候,才會回去?!笨伤挥X,第二日便又覺得自己就是小九,過得就該是這樣的日子。于是,日復(fù)一日,他把千杯居當(dāng)做了自己的家,把小吉、老白當(dāng)做了自己的親人。 “看不出你這樣一個(gè)人,還會有心事?”云徹不知什么也來到了湖邊,坐在小九邊上,也一起躺了下來。 小九翹起腿,不屑道:“是人都會有心事,難道你沒有嗎?”小九坐起身子瞧了瞧四周,好在只是他一人,那個(gè)兇巴巴的玄義并沒有跟來。 “情由心生,化在曲中便真真切切。剛才你那一曲,聽得出來,你是有所思?!?/br> 小九被他戳中心事,低頭不語。 “我過來找你,是要與你道別的?!痹茝剌p嘆一聲,“此番我死里逃生,多虧了你,只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在此地逗留,必須要走了?!?/br> “好啊?!毙【呕氐馈?/br> 云徹聽他語氣爽快,仿似松了一口氣般,不由問道:“你真那么希望我走?” “你要走自有你的理由,你我萍水相逢,分別后也不必彼此懷念?!?/br> “不必彼此懷念。”云徹苦笑,“你倒是冷心冷性,只是看你對小吉、老白,又似不該是這樣的人。我說過,待我做完自己的事,我一定會報(bào)答救命之恩的。” “你何時(shí)走?”小九問。 “越快越好,只是走之前還需你幫個(gè)忙。我需要一匹快馬,明日可能陪我一起去趟馬市?” 馬市里的人小九是極熟悉的,選馬也不是什么難事,第二日一早,小九便陪著云徹一同往馬市去了。小九不喜歡玄義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面孔,云徹便讓他不必跟隨。 馬市的人見小九也都熱情地喚他九哥,小九領(lǐng)著云徹看馬廄里的坐騎。 “若行長途,須得老馬,腳力還要好?!毙【胖钢黄ッ珵鹾诘鸟R兒,“這匹最合適,走山路都不用懼。 云徹瞧了瞧,這黑馬看起來并不比其他的馬兒健壯,甚至看起來有些精瘦,云徹有些懷疑:“此去京城,路程雖不算遠(yuǎn),但也需一番跋涉,這馬當(dāng)真能行?” 小九拍拍馬背,說:“我自小和馬在一處,對馬最是清楚。別看它不起眼,這種老馬不僅識途,而且耐力極好,別說帶你回京城,就是再到云水鎮(zhèn)走個(gè)來回都沒問題!” 他這般說,云徹也不再多問,扔出錢袋給馬市的人。 “就要這匹!” “好嘞!”馬市的伙計(jì)接了錢立刻幫云徹將馬牽出來。 “你是開酒坊的,怎的和馬市的人這般熟悉?”云徹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低聲向小九問道?!澳侨漳憔任抑畷r(shí),知道如何引開那些馬,剛才你說你自小就和馬在一處,一個(gè)酒坊掌柜竟會懂的這么多,令在下好生好奇。小九,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九知他剛才所言太多,心下懊惱不該答應(yīng)帶云徹來此處,他回道:“還是那句話,你我萍水相逢,我不過問你的事情,你也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br> “你定是要分得這么清嗎?你我共經(jīng)生死,于你而言,我仍只不過是你萍水相逢的一個(gè)陌路人嗎?”云徹看著小九,難道他們,連朋友都不算嗎? 小九抿了抿嘴,想要開口,卻聽馬市西邊一陣喧鬧,只聽有人喊道:“白羽軍來了!” 白羽軍? 云徹心道,莫不是西北有戰(zhàn)事,白羽軍要出征? 白羽軍在大楚可謂家喻戶曉,它又稱作孟家軍,主帥孟良棟震懾西北數(shù)年,每每西北蠻子滋擾進(jìn)犯,他必領(lǐng)兵出征,戰(zhàn)無不勝。大楚百姓沒有人不知道孟大將軍的,只要提起他,都是一臉敬佩,不僅如此,尋常百姓若是誰家中有子侄在白羽軍中,朝左鄰右舍說起也是一個(gè)驕傲的談資呢! 近來西北之地并不太平,北境蠻子蠢蠢欲動(dòng),在江州一帶不斷滋擾生事,甚至連天門關(guān)都遭到了幾次挑釁,大楚皇帝接到軍報(bào),生恐這些蠻子對西北造成威脅,便派了白羽軍前往西北。而云水鎮(zhèn),正是他們路經(jīng)之處。 鎮(zhèn)上的百姓都紛紛跑過去,想要一睹白羽軍的風(fēng)采。小九本不感興趣,但卻被人潮擁著不自覺便也到了官道上。白羽軍所到之處果真是人聲鼎沸,道路兩旁全站滿了人,遠(yuǎn)遠(yuǎn)望去,孟大將軍五十多歲的年紀(jì),看上去精神矍鑠,一派沙場鐵將的錚錚風(fēng)采。 “孟大將軍出征,所到之處,真是熱鬧?!痹茝夭恢螘r(shí)站在了小九身后,他淡淡說道,語氣卻并不歡快。 “你似乎有憂慮?”小九問道,“你認(rèn)識孟將軍?” “不認(rèn)識。”云徹?fù)u搖頭,“只是他太得民心,怕也并非什么好事?!?/br> 小九雖身在云水鎮(zhèn)這樣的小地方,可卻也常常能聽到關(guān)于白羽軍的事情,正如云徹所說,白羽軍的確甚得民心,前年在月牙泉的一場伏擊令北地蠻子丟了大闕,燕北,不光如此,孟大將軍治軍甚嚴(yán),據(jù)傳白羽軍軍紀(jì)嚴(yán)明,從不擾民,因此大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