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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那么簡單。大鐵門打不開,四周全是加厚的圍墻,為了防止傅家的高手躍入,或被囚禁的人跳出去,圍墻被一再加高,上方又灑了許多毒刺,就算是輕功高手,也無法保證,一躍能直到墻頂,正好踩在從墻頭突出的梯子上,而絕不會沾到半點(diǎn)毒。抬頭看看上方,傅卓的眉頭糾結(jié)在一起,項(xiàng)王在旁干笑著說:“看樣子得讓他們把梯子架下來?!?/br>然而,讓下人們爬到最高,再放下另一個加到足夠長的長梯,還要確保完全不沾到墻上的毒刺,似乎是一件頗為麻煩,極為耗時的工作。而現(xiàn)在,傅卓最耽誤不起的就是時間。他唯一的兒子還陷在險境之中,誰也不知道,晚去一步,傅青麟會遭遇什么。項(xiàng)王看到他不耐煩的表情,連忙笑著說:“傅大人請放心,王上必不致為難青麟,大王其實(shí)也……”說話間,他看到那個又臟又臭,無論怎么看都和絕世美人扯不上關(guān)系的野人隨隨便便走到院墻邊,輕輕松松抬起手,仿佛只是簡簡單單地在墻上按了一下。然后,項(xiàng)王后半截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整個人完全僵木,甚至不能思考。一個足以容一人穿過的洞,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真說起來,武將輩出的傅家,武功高強(qiáng)者不在少數(shù),能一拳打穿墻壁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這墻是用做囚禁的,曾經(jīng)加厚加固過。縱然以傅卓的功力,要打穿墻,也需要凝神運(yùn)氣,全力出拳,就算成功,也頗為傷神耗力。而傅漢卿卻只是隨便抬了抬手,沒有任何準(zhǔn)備動作,不需絲毫動氣時間,純以柔力,無聲無息,輕松自如地把堅固的牢房變做暢通的大道。看到項(xiàng)王目瞪口呆的樣子,就連憂心如焚的傅卓也不覺一笑,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我說過,他若不愿意,其實(shí)沒有人可以真正關(guān)住他?!?/br>項(xiàng)王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干笑一聲,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以傅家當(dāng)家的身份,還要這般好聲好氣和一個囚犯商量,明明心急如焚,也不敢立馬把人打暈捆上就走,傅家關(guān)的這可是個什么樣的怪物啊。把這種輕輕抬手,能把墻壁穿個洞的危險人物當(dāng)男寵送給晉王,這要出了什么事,誰擔(dān)那個責(zé)任啊。傅卓卻不理會他的驚疑,完全不講禮儀地直接扯了他的袖子就走:“沒時間了,我們走。”項(xiàng)王身不由己被他扯著出了破洞,而傅漢卿一語不發(fā),跟在后面。傅漢卿的步子很慢,就連走路都有一點(diǎn)懶洋洋的味道,然而,無論傅卓如何快步奔行,他總是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后五步距離內(nèi)。項(xiàng)王眼見著傅卓把自己一路拉出府,一點(diǎn)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再看到府門外,一輛大得嚇?biāo)廊说娜A麗馬車,他這才猛然驚醒,大叫道:“傅大人,你不是打算就這樣把人送進(jìn)宮吧?!彼仡^一指那個依舊一身酸臭,滿頭須發(fā),足以嚇?biāo)廊说墓治铩?/br>傅卓頭也不回,腳下不停:“自然不是,總要由王爺先行通報一聲,說清原委,才好把人獻(xiàn)上?!?/br>項(xiàng)王猛打寒戰(zhàn),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要我……告訴皇上……我把這個……有可能十年沒洗過一個干凈澡……頭發(fā)胡子都分不清……衣服不知道有多久沒換過的人當(dāng)做寶物獻(xiàn)上,要換走文武全才,以俊美聞名天下的……傅郎?”“那又有何不可,明珠蒙塵,拂去灰塵,還是明珠。漢卿比青麟俊美不知道多少倍,由他來換青麟有何不可?!备底看鸬美碇睔鈮?。項(xiàng)王卻有放聲大哭的沖動,你傅家老大為了救兒子豁出去,我還有無限光明的未來,我還有我的榮華富貴要享呢,你讓我把這么一個又臟又臭的人推到大王面前,你不怕死,我還沒活夠啊。“這個,至少,總要讓他沐浴梳洗,才好見駕吧?!?/br>“哪有那個空閑?!备底坷淙坏溃骸艾F(xiàn)在青麟在姓左的手里,我晚到一步,他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折騰。漢卿身上太臟,要完全打扮好,最少得要半個時辰,我可不想再耽誤半點(diǎn)時間?!?/br>項(xiàng)王只得長聲嘆息了。同樣出身于三大世家的左家和傅家不睦,在梁國從來不是新聞。三大世家,趙家世代經(jīng)商,富可敵國,甚至朝廷缺錢,都向趙家借貸。傅家代代出名將,掌兵躍馬,威名最著,而左家,其實(shí)有可能是三大世家最靠近權(quán)力中心,最有勢力的家族,卻往往最不受世人尊重。因?yàn)樽蠹?,歷代都是天子近臣寵侍。王上喜歡殺戮,左家就代為cao刀,王上喜歡美色,左家就代為征美,王上喜好神仙,左家就能作青詞,王上想要長生,左家就幫忙煉丹。每一個王子從小都會有左家的男孩做為近侍伴讀心腹之臣,一起長大。做為離主君最近的人,左家看似地位不夠高貴,在很多時候,權(quán)力卻高于王候宰相。趙家的人擅于經(jīng)商,傅家的人擅于做戰(zhàn),而左家的人,最擅長的,卻是迎合帝意,奉迎上旨,房中術(shù),各種詭異藥物,王候貴戚們種種匪夷所思的尋歡作樂之法,都是左家世代相傳的知識這樣的家族自然不受尊重,只是百官忌左家之權(quán),不敢冒犯,趙家雖勢力大,畢竟是商人,只想和朝廷拉好關(guān)系,無意于多結(jié)對頭,只有傅家,世代勛貴,代代都有血戰(zhàn)功勞。從來看不起左家。凡左家的宴會,一概不赴,與左家人對面撞到,抬眼向天,似若不見,橫行直過。多年來,左家上下豈有不深恨傅家的。只是動傅家不得罷了。要說這一次出主意把傅青麟逛入宮,左家沒有報仇出氣的私心,真是連項(xiàng)王自己都不信,又何論老謀深算的傅氏家主。“青麟雖年少,卻是冰玉之性,豈肯受小人之辱,你們即能陷住他,必是施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這素來是左家最擅長的。左家歷代都是皇家的清客伴當(dāng),專做些無恥諂媚的小事以奉上。先王癡迷神仙之術(shù),就是左家的人,硬從民間征五百童男童女煉制仙丹,哄得一國之主,把童男尿液,童女初潮,當(dāng)做靈丹妙藥,日日服用。今上嫌宮中美人單調(diào),是左家的人,勸君上在宮中建豹房,酒池rou林,極盡享樂,為求刺激新奇,隨意擄劫民間女子,白日宣yin,聚眾開無遮大會,強(qiáng)行逼迫宮女與野獸相合,無所不為。太子好男風(fēng),左家為其搜羅俊秀男子。若遇剛烈性情者,左家自有多年相傳的奇藥秘術(shù),種種手法,把百丈鋼生生折磨做腳底泥,從此任人予取予求。如今青麟即入掌中,王上必然交予左家管理調(diào)教,我若去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