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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低頭站了起來。 “我爹昨兒辛苦了,你叫廚房燉了補(bǔ)湯,晚上讓芙蓉送過去?!毕嗨继а?,輕輕道。 石榴躬身,什么話都沒說。 相思滿意了。 她到是要看看,這位情比金堅(jiān)一心想嫁給梅姨娘娘家人的大丫頭,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愛富貴愛情郎? 一切看似如同平常,老爺子也送上了山,兩府的人都想著這大事兒一了,日后就重新按部就班的來唄。就連孟二老爺躺在小妾的床上都在想著要怎么去拜訪大哥,好讓這位堂兄給他整整人脈,以后留在京城辦差。燕州那種小地方也就他爹能待的住,他可早不想干了。 誰知道還沒等二房的人再次上門,大房那頭半夜就有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大房次子孟端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跪靈的時候被什么沖撞了,頭一天是不敢睡覺,第二日一早就發(fā)了高燒,一開始家里人都以為是夜里守靈凍著了,結(jié)果喝了驅(qū)寒的藥不好,又找了大夫也不成,緊接著人就迷糊開始說胡話,家人這下才是真著急了。 “我爹說是去找青云觀的道士了?”相思正讓石榴給膝蓋上抹藥呢,聽著這個消息趕緊坐了起來。 木棉連忙道:“可不,一早就套車出去了?!?/br> “趕緊的,讓人去追過來,不得……尋了個人去大房說一聲,讓伯父派人把他攔住?!毕嗨家粫r糊涂,還以為自己依舊是當(dāng)初那個把控陌家的小寡婦呢,這時候二房她誰都調(diào)不動,到不如讓大伯親自去攔著。 “???”木棉傻眼了,這在她看來不是好事兒么?在她們老家誰家孩子被沖撞了不請神婆呢? “趕緊的,少不了賞錢!”相思一拍軟榻,高聲道。 木棉被嚇了一跳,連連點(diǎn)頭,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相思吁了口氣坐了回去。 她知道她爹是想要拍大伯的馬屁,也想著幫著一回是一回,這要是在燕州也就罷了,百姓信奉道觀,可這里是京都,當(dāng)今太后信奉佛教連帶著皇上也跟著追捧,連年請了和尚說法。那青云觀雖然在普通百姓當(dāng)中口碑極盛,但大伯眼瞅著就等著襲爵,一個不慎,她爹就捅了大簍子了,人家能恨他一輩子! 想想,相思又覺著心里過意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自己嚇著孟端方了。 ☆、第十四章 何氏覺著自從老爺子去之后,就幾乎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大女兒今年已經(jīng)年滿十五,等著守孝過后,都要拖成老姑娘了,原先那些個私下說好的人家也紛紛沒了消息,畢竟對方是男孩子,這要是拖上三年誰也等不起。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原想著老爺子當(dāng)時康健,女兒就算今年十五也在年末及笄呢,今年將親事定下,拖個二年再嫁出去也不算晚。誰知道老爺子突然就沒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之后二房奔喪回來,路上就遇著山寇,幾乎京都的護(hù)衛(wèi)軍都要驚動了,好不容易熬到喪事結(jié)束,老爺子也上了山,往后與二房也不用太常來往,但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又嚇病了,還連帶小叔子差點(diǎn)沒闖出禍來。 “奴婢瞧著這二老爺也不是個誠心實(shí)意的,不然怎么也不打聽打聽。” 何氏坐在椅子上眼神直往門外瞅,一聽身邊的大丫頭月環(huán)這么說,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他也是好心,再說燕州與京都的情況不同,一時沒注意到也是正常。” “那二房的二姑娘就能注意到?”月環(huán)自小就在正屋里長大,她母親是何氏的陪嫁,也當(dāng)過管事娘子,只是命不好早早沒了,何氏見她可憐就養(yǎng)了起來,后來還讓她接替出嫁的大丫頭,在正房里領(lǐng)了差事。月環(huán)說話一向直爽,可也懂得分清場合,所以何氏對她總是多幾分包容。 提到相思,何氏到露了笑容道:“我就說這人的緣分啊妙不可言……雖然她當(dāng)時昏迷著,可她拉著我的手一遍遍的喊娘,叫著人心都軟了。這次老爺子喪事,唯獨(dú)她透著真心,眼下更是幫了這么個大忙,若是真讓二老爺去了青云觀……終歸是個麻煩事?!?/br> “夫人就是心善,二姑娘有那一家子親戚也真是……”月環(huán)也見過昏迷中的相思,那小小的人燒的滿臉通紅,哭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也不知道那家子的人心是什么做的。 “這都是命……” 何氏還沒說完,外頭月滿就走了進(jìn)來氣喘吁吁道:“夫人,老爺回來了,二老爺也跟著進(jìn)門了?!?/br> 何氏連忙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這才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容道:“虧得相思那孩子及時,趕明兒還要好好謝謝她。” 孟辛桐一臉疲倦的從里屋走了出來,揮揮手讓屋里的人都出去,她飲了口水坐在母親身邊道:“過些日子女兒請她過府來就好,我瞧著她是個明白的。” “你弟弟如何了?”何氏握住女兒的手,擔(dān)憂道。 孟辛桐流露出一絲憂愁道:“喝了藥,可是還是發(fā)熱……連大夫都說是驚著了?!?/br> “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明覺寺的慧遠(yuǎn)師傅,無論如何先做一場法事看看?!焙问险f到后頭竟已是哽咽落淚。 大房那頭愁云慘淡,相思也是坐立不安,等著木棉得了賞銀從大房那頭回來,她稍稍松了口氣,可也是等到傍晚大房消息傳來她爹也被大房送回來之后,她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可待到她快要安歇之前,前院突然派人過來說話。 來人是孟二老爺身邊的小廝點(diǎn)墨,帶著他的則是管著后院老太太身邊的老嬤嬤楊氏,楊氏為人拘謹(jǐn)小氣,平日里與相思身邊的張嬤嬤經(jīng)常發(fā)生摩擦,不過礙于張嬤嬤是從永昌侯府里出來的,相思之前又是個脾氣沖的,到底也沒讓張嬤嬤吃過大虧。 天色已晚,二老爺來叫相思本就奇怪,但偏偏楊嬤嬤在點(diǎn)墨嘴里得不到點(diǎn)滴消息,不由氣惱,對著相思也擺不出幾分好顏色。 “姑娘還是早些更衣跟著老奴去吧,也省得老爺?shù)鹊镁昧耍摬桓吲d了?!睏顙邒哧庩柟謿獾恼f道。 相思也不理會她,大概猜出是今兒青云觀的事情,所以她也不賴在屋子里,讓張嬤嬤找了身素面的衣裙,頭發(fā)挽了個最簡單的發(fā)髻,還沒等楊嬤嬤不耐煩,她就已經(jīng)打扮妥當(dāng)。 “張嬤嬤留下看著院子吧?!毕嗨家粧呶堇锶?,隱隱含笑卻又瞬間消去,“芙蓉jiejie最是妥帖了,就讓芙蓉陪我去好了?!?/br> 石榴很乖巧的退到一旁,木棉撇撇嘴又不敢在楊嬤嬤跟前造次。只有芙蓉,似乎帶著興奮與煩惱,可很快便又壓下去了。 “要不,姑娘還是讓老奴去吧?”張嬤嬤見著外頭黑漆漆一片,不放心的小聲說道。 楊嬤嬤立刻插嘴,似笑非笑的說道:“張嬤嬤這意思害怕姑娘在自己家里會出什么事兒?” 相思握住張嬤嬤的手輕輕拍著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