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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而令她的謊言毫無依托。然而徐mama不同, 她不過是個(gè)普通的青樓鴇母,即便背后有人,此刻也不敢輕易試探的,況且趙以瀾如今好感度充裕,也不怕人試探。 徐mama有些懼怕又興奮地收下了趙以瀾塞給她的二百兩銀票,這可是她的私房錢, 不必上交的。 隨后,徐mama帶著趙以瀾來到漪漪的房間, 這會(huì)兒漪漪倒是已起身了, 見徐mama來得如此早, 不禁有些困惑:“mama?”她的目光清凌凌落在跟著徐mama的趙以瀾身上。 漪漪打量趙以瀾的時(shí)候,趙以瀾也在打量著她。 仿佛是剛睡醒不久,漪漪一身素白長袍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 垂下的淺綠腰帶隨著她走路一擺一擺, 似是能蕩到人心尖里去。她膚若凝脂, 眼似皎月,不施粉黛卻艷如桃李,腦后盤了個(gè)松散的發(fā)髻,頰邊幾縷碎發(fā)垂落, 更襯得她如同貓兒般慵懶。 果真是個(gè)國色天香的美人,怪不得能成為天香閣的頭牌。 “漪漪,這位是mama給你新找的丫鬟小玉,今后你有什么事兒都帶著她?!毙靘ama對漪漪道。 漪漪眼尾一挑,又看了趙以瀾一眼,嬌聲道:“mama,漪漪又不是沒有合用的丫鬟,用不著再撥一個(gè)給我吧?!?/br> 徐mama有些討好地看了趙以瀾一眼,拉著漪漪走到一旁輕聲道:“漪漪,mama跟你說,小玉可不僅僅是當(dāng)你丫鬟來的,她來學(xué)你的本事,你可要好好教她。” 漪漪皺了皺眉,隨即調(diào)笑道:“mama,您莫非是看漪漪如今年老色衰,打算養(yǎng)個(gè)新人把漪漪替下去?” 若是換一個(gè)別的漂亮小丫頭,徐mama還真有培養(yǎng)下一代的意思,然而這位小玉姑娘可是個(gè)小魔頭,她哪兒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甚至漪漪提及此事她都覺得心頭一跳,慌得很。 “沒有沒有,可不能瞎說!”徐mama連忙道,“這事兒便這么定了,漪漪你……可別欺負(fù)她,mama看著呢!”想她也是為了漪漪好,萬一漪漪想不開去作踐小玉姑娘,到頭來倒霉的只怕是漪漪,更還要連累她啊! 漪漪探究的目光從徐mama臉上一掃而過,今日的徐mama看起來格外不同,她一句試探,徐mama便如此緊張,卻又不像是怕她誤會(huì),反倒像是在怕……那個(gè)小玉。 嘖嘖,真是有趣得緊啊。 “mama您把漪漪當(dāng)成什么人了,漪漪可從來不會(huì)欺負(fù)人的,您這樣說,真是傷透漪漪的心了?!变翡舭莸赝靘ama。 徐mama忙摟住漪漪,好一陣寬慰:“漪漪莫哭,mama可不是那個(gè)意思。漪漪是mama最善解人意的女兒,mama哪會(huì)不知呢?快莫哭了,哭得mama都要跟著難受了?!?/br> 在徐mama的溫言寬慰下,漪漪擦了擦泛紅的眼眶,似是已緩過神來。 徐mama見狀,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漪漪,小玉我便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她……有何難處便來跟mama說?!?/br> “您就放心吧mama,女兒做事,您還不曉得么?保準(zhǔn)妥帖。”漪漪笑了笑,這一笑,笑中帶淚,清麗無瑕。 徐mama叮囑完漪漪,又回到趙以瀾跟前道:“那個(gè)……有什么事便來尋我,幾時(shí)都可以?!?/br> “多謝mama。”趙以瀾甜甜一笑。 徐mama雖有些不放心,可也知她再?zèng)]什么能做的,只好先行離去。 房間里就剩趙以瀾和漪漪二人,漪漪再次打量著趙以瀾,緩步在桌旁坐了,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端起喝下,忽然手一抖,茶水倒在了她那嬌小精致的繡鞋上。 “哎呀,茶水灑了?!变翡趱久迹洲D(zhuǎn)頭看趙以瀾,“小玉,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替我擦干?” 趙以瀾望著漪漪挑了挑眉,這姑娘有意思。 漪漪嘴角噙著笑,似是疑惑地看著趙以瀾,輕啟朱唇,嬌聲軟語道:“怎么了小玉?mama不是說了,你是來當(dāng)我丫鬟的么?怎么連收拾都不會(huì)?” 趙以瀾輕輕一笑,走上前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漪漪雙眸含笑,就這么看著趙以瀾的舉動(dòng),似乎并未吃驚。 趙以瀾沒喝茶,只托腮看著漪漪,半晌笑道:“我最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了。” 漪漪挑了挑眉,面上笑意微斂,輕聲細(xì)語似在自言自語:“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徐mama似乎挺在意你的。你是徐mama培養(yǎng)了來替我的人?抑或某位達(dá)官貴人養(yǎng)著的家妓,學(xué)了本事好招待貴客?又或者說,你是徐mama專門派來盯著我的?” 趙以瀾也學(xué)著她挑挑眉,因她知道漪漪的心愿,明白漪漪最后一個(gè)猜測的由來。妓女要脫籍嫁人,跟鴇母的利益從根本上來說是相悖的,特別是漪漪這樣一棵搖錢樹,徐mama又怎會(huì)舍得讓她嫁人?不榨干漪漪最后一滴血,只怕徐mama根本不會(huì)放人。 “徐mama不是在意我,她是怕我?!壁w以瀾笑得不像是她這個(gè)年紀(jì)的女孩,“漪漪姑娘,我也不瞞你,我呢,只是暫時(shí)寄居在此,學(xué)些勾人的本事,好回去拿下我那不將我放在眼里的表哥。” 漪漪有些驚詫,目光漸漸亮了起來:“徐mama知曉你來此為何?她竟會(huì)同意……” 趙以瀾輕描淡寫地說:“她不同意也不成,又不是不想活了。” 漪漪瞳孔微縮,嘴角勾了勾,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徐mama方才那般懼怕。漪漪真是佩服小玉姑娘,如此年幼便敢愛敢恨,為了心愛的情郎愿進(jìn)這種腌臜地,絲毫不在意名節(jié),漪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br> 趙以瀾淡然道:“若不能跟心愛之人長相廝守,要這名節(jié)又有何用?” 漪漪眼睛一亮,似有所觸動(dòng),她望著趙以瀾,像是小孩子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玩具,一顆心跳動(dòng)得飛快。 “小玉姑娘一席話,真是深得我心?!变翡舻溃霸柑煜掠星槿私K成眷屬?!?/br> 趙以瀾心知是自己的話令漪漪感同身受了,她眉頭微挑,隨意問道:“漪漪姑娘可也有心上人?” 漪漪微怔,自嘲一笑:“煙花女子便是有心上人,也不過是個(gè)笑話罷了?!?/br> 趙以瀾道:“漪漪姑娘此言差矣。若那人是個(gè)可托付之人,煙花女子贖身從良,又有何不可?” 漪漪垂下眼眸:“從良談何容易?”似是不愿再在這個(gè)話題上多說,她又揚(yáng)起艷麗的笑,望著趙以瀾道,“既然小玉姑娘以誠待我,我也不好藏私。小玉姑娘若要贏得你表哥的心,可要對癥下藥,不知你表哥脾性如何,愛好幾何?” 趙以瀾有些郁悶,漪漪的愿望明明就是嫁給胡楨,卻在她主動(dòng)提起這話題時(shí)刻意避開了,也不知是不夠信任她呢,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知道不可冒進(jìn),她打起精神道:“我家表哥……是個(gè)殺人不眨眼的魔頭?!?/br> 漪漪:“……” 趙以瀾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