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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真真安靜躺著,而關(guān)明初趴在床頭柳真真臉的位置,正小聲啜泣著,哭得傷心。 岑蓮之前已經(jīng)將主要事情都說過一遍,若花和明夜二人看到這一幕當(dāng)即跪下,痛哭出聲。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二人在為柳真真的逝去而痛苦,但并沒有人上前查探。 趙以瀾與岑蓮對視一眼,二人之前合計了一個版本:趙以瀾和岑蓮出來說話時偶然間見到舒斷念和柳真真追打經(jīng)過,二人連忙跟了過去,然而等到了地方,柳真真已經(jīng)死于非命。小院子里有打斗痕跡,還有鮮血,觀之觸目驚心,令人不難想到當(dāng)時戰(zhàn)況之激烈。 至少在柳真真“死”前,岑蓮和趙以瀾都是她所喜愛的徒弟,也是飛燕閣唯二被柳真真收入門下的人,二人一起說的話,就算有人心里懷疑,也不會說出來。岑蓮的功夫比不上柳真真,可在她傲人天賦和刻苦努力之下,她如今的功夫,在相同年齡層里可算是鶴立雞群,也大大凌駕于飛燕閣眾女弟子之上,沒有人會反對由她來繼承飛燕閣。 所有的事在若花和明夜的吩咐下被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岑蓮和趙以瀾則始終守在柳真真身邊,就像是兩個悲痛欲絕的徒弟,片刻不離——她們要保證,除了他們?nèi)?,沒有人能碰到柳真真的身體。 按照嶺南這邊的風(fēng)俗規(guī)定,人死后一般停靈一日,便要將尸體先行下葬,三日后再舉行葬禮。這邊氣候相對炎熱,即便冬日里的氣溫也不會低太多,雖說南麓山上氣溫偏低,但既然民間已經(jīng)形成這樣的風(fēng)俗,往常飛燕閣有重要人物逝去,便都是這么辦的。 這樣的習(xí)俗給了趙以瀾和岑蓮極大的方便,下葬當(dāng)日,二人合力將柳真真放入棺材,親自釘上棺材,故意松松垮垮的,又留了道縫隙好讓柳真真呼吸,在女弟子抬著棺材時緊跟在一旁,不敢有絲毫放松。 在一片痛哭聲中,柳真真的棺材被安放在南麓山西北側(cè)的一處風(fēng)水寶地,附近躺了飛燕閣歷代閣主。 下葬儀式結(jié)束,岑蓮和趙以瀾作為主要人物必須回去主持大局,她們?nèi)舨辉?,容易引人懷疑,因此只能留下關(guān)明初一人,將坑挖開,把柳真真挖出來。 岑蓮當(dāng)夜便給了關(guān)明初一輛馬車和一筆錢,讓他離開南麓山,離飛燕閣越遠越好。 關(guān)明初道:“多謝大師姐成全,我會帶著真真去北邊的某個小鎮(zhèn),這輩子都不會回來?!?/br> 岑蓮沉默著點頭,視線不自覺地看向馬車車廂。她的師父,從今日起一別,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趙以瀾偷偷觀察岑蓮的表情,怕她后悔改變主意,便忙道:“關(guān)明初,一路小心,今后有緣再見?!?/br> “多謝?!标P(guān)明初點點頭,千言萬語只化作了這一個詞。趙以瀾曾悄悄跟他說過,當(dāng)著岑蓮的面別提他們二人預(yù)謀的事,就算之前岑蓮聽到了一耳朵,以她當(dāng)時那樣的精神狀況,或許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他們沒必要將二人間的那點謀算暴露在岑蓮面前,總歸不好。 關(guān)明初當(dāng)夜便帶著柳真真離開了南麓山,而趙以瀾的系統(tǒng)面板上,也顯示任務(wù)完成。 宿主:趙以瀾(成就點:11;好感度:11) 任務(wù)目標(biāo):關(guān)明初(已完成,下一任務(wù):等待中。) 目標(biāo)愿望:成為柳真真的唯一。 系統(tǒng)商城 這一次得到的好感度是7點,趙以瀾看到那兩個數(shù)字,默默地想系統(tǒng)這是提醒她該過光棍節(jié)了么…… 等葬禮儀式一結(jié)束,趙以瀾也要離開了,她直接跟岑蓮說了半實話:“岑師姐,你也知道,當(dāng)初我是被前閣主強行收為徒弟的,其實我本人并不愿意留在這兒。既然這兒事情已經(jīng)了了,我也該回家了?!?/br> 這幾日事情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岑蓮面容有些憔悴,原本面上總是帶著的傲然也已悄然化作沉靜,她從原本的對趙以瀾視而不見惡語相向,到后來被她纏得沒辦法又幾次被她帶坑里去,再到如今的心生依賴依依不舍,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第一眼讓她厭煩的人,如今竟然成為跟她分享一個驚天秘密的盟友,也成為了她最信任的人。 岑蓮了解當(dāng)初原委,她也做不到像她師父一樣強行將人留下,她看著趙以瀾道:“那你今后可會回來飛燕閣看看?” 趙以瀾一怔,粲然一笑:“當(dāng)然!” 岑蓮忽然給了趙以瀾一個擁抱,低聲道:“保重。” 趙以瀾回抱住她,嘴角彎了彎。 趙以瀾畢竟名義上還是柳真真的徒弟,她走的時候,岑蓮對眾女弟子說,她是下山歷練去了,也給了趙以瀾將來回來的可能。 趙以瀾一直頂著王小草的臉,并且決定等回到許都之后再換回來。如今她又多了一個南麓山飛燕閣閣主師妹趙一的身份,好歹不是一個人撐起一個教派了…… 岑蓮對趙以瀾很客氣,不但送了她一匹馬,還有可以稱得上奢侈的路費。她騎著馬一路下了山,往許都方向行去。 嶺南省位于大梁版圖的最東南端,越往西北走就越是寒冷。如今已是十月初,風(fēng)刮在臉上刀割般疼,好在趙以瀾裝備全,身上穿著岑蓮送的狐裘大衣,腦袋上戴著頂毛茸茸的白色帽子,臉上圍了條柔軟厚實的圍脖,只露出一雙眼睛,十分可愛。她如今是女俠打扮,又騎著馬風(fēng)馳電掣而過,一般宵小也不愿意打她主意,怕碰上硬茬,大梁畢竟到處都是江湖人,一不小心便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以瀾其實想雇了馬車慢慢走的,但她離開許都快四個月了,再加上莫羨以為她被人逮走了,或許會因此而轉(zhuǎn)告趙氏書肆,這樣一來,素衣和阿遲會擔(dān)心的,她還是辛苦一點,早點回去報平安吧。 這一日,趙以瀾在蜀中省西南一個叫萬安的縣城歇腳,在茶館中休息時有說書先生在講武林之中最近發(fā)生的大事。 趙以瀾聽了會兒,覺得有點囧。 按照說書先生的意思,如今的武林實在不大太平,著實出了幾次了不得的事件。首先是身為名門正派的露華山莊莊主甘泉出了丑聞,原來他在地牢之中囚禁了無數(shù)女子,此等丑事一出,正道人士顏面無光,邪派人士彈冠相慶,群魔亂舞,因此大家都在猜測,這是邪派為了顛覆正道的陰謀,各個正派因此而風(fēng)聲鶴唳,頗有些人人自危的意味——畢竟大家都是人,誰還沒有點不能說給人聽的齷齪事? 隨后,飛燕閣也出了大事,閣主柳真真一夕暴斃,她的愛徒岑蓮成為了新的飛燕閣閣主,如今飛燕閣閉門謝客,正在整頓之中。而殺死飛燕閣前閣主的人,聽聞是血翼閣閣主舒斷念,也是個年輕人。此事一出,正道人士紛紛額手稱慶,畢竟邪派狗咬狗都死絕了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但還有部分相對清醒的正道人士認(rèn)為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