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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蒙了起來,這才抽出長劍,示意雙城過上幾招。雙城會意,二人便在不大的空地上連過幾招,全當(dāng)是演戲給宋瀾聽的。宋瀾在麻袋里扭動的更激烈了,雙城便大聲斥道:“大膽賊人!竟敢強(qiáng)擄宋三公子!”常淙道:“我呸!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打不過你,后會有期!”說著,他對著雙城使了個眼色,這才飛身出了破廟。雙城蹲下身來,將麻袋解開,宋瀾立馬從里頭探出頭來,兩眼淚汪汪的,嘴巴被布條堵住,還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宋瀾一松了綁,就像是見著親人似的,猛的跳到了雙城身上,放聲哭嚎,“??!葉雙城!你奶奶的!你總算找到我了!我那晚可是跟你出去喝酒,才被人擄走的!我受了這么大的驚嚇,你一定要補償我!”雙城哭笑不得,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宋三公子,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他話音才落,忽聽外頭傳來羽箭的“嗖嗖”聲,以及刀刃相接的聲音。雙城暗叫不好,連忙拋下宋瀾往外頭跑。只見,外頭圍了眾多官兵,葉禎一身官服,騎在馬上,在最外一層觀望。而常淙被眾人圍在中間,他只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來人這么多。他越打越是吃力,臉上濺滿了血跡。突然轉(zhuǎn)過頭來,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雙城一眼,眼底滿是不可置信。雙城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他見有人拿劍去砍常淙,想都不想就往前沖。才沖到了一半,就被宋瀾打后面拉住了。“葉雙城,你干什么去?這么多人呢,你還怕他跑掉了?哎,你可真是聰明啊,來救我,還知道帶著人來!”雙城腳步狠狠一頓,十指都蜷縮在寬袖里,一語不發(fā)。他沒有,真的沒有出賣常淙,更沒有帶人來圍攻!——可葉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他跟蹤我?葉禎拽緊了馬韁繩,稍微一抬手,幾個士兵立馬會意,將常淙連拖帶拽押在了后面。雙城垂頭立了片刻,忽聽頭頂有聲響。他抬頭,迎著光微微瞇著眼睛。葉禎微不可尋的嘆了口氣,目光轉(zhuǎn)向宋瀾,輕聲道:“宋三公子受驚了,本官派人送你回去吧?!?/br>宋瀾自然沒有異意,對著葉禎拱手致謝,這才乘著轎子回府。他走后,周圍也沒旁人了。葉禎騎在馬上,對著雙城伸出一只手,道:“來,跟我回家吧?!?/br>可這次葉雙城說什么也伸不出去手了,他將臉偏轉(zhuǎn)到一邊,喘了口粗氣,悶悶道:“哥,你跟蹤我?”葉禎反問道:“這重要么?”雙城抿唇,嗓子里像是卡了魚骨頭,半天都吐不出來一個字。如此,葉禎也不多說別的,伸手拉他上馬。可被雙城側(cè)著身子躲了過去。葉禎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道:“雙城?!?/br>雙城今早是打葉禎那里出來,身上穿的還是從葉禎柜子里順的衣裳。他捏了捏綿袍的衣角,突然咬牙將衣裳脫了下來。眼下正值寒冬,冷風(fēng)一吹就像成千上萬的針,往身上扎。雙城緩了口氣,幾乎可以確定葉禎一定是知道什么。葉禎也許還把他當(dāng)作“弟弟”,也許是因為那夜的肌膚之親,反正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雙城把脫下來的綿袍往地上一摔,低聲道:“行,你說的對,你做的好。反正什么事在你眼里都不重要?!?/br>他看都不看葉禎一眼,掉頭就走。………………☆、審問昏暗陰冷的地牢中,一排掛滿刑具的架子,左右立著幾名黑衣侍衛(wèi)。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人字形木架,常淙穿著一身被血染透的里衣,破碎不堪,一條條血印從腹部一直蔓延到脖頸。他垂著頭,睫毛微微顫了顫,血珠順著睫毛,滴落在地。他先前挨了幾劍,流了不少血,又沒好生處理。在這昏暗的地牢里足足關(guān)了一日,水米未進(jìn),怕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響,葉禎從外面進(jìn)來,他單手背在身后,走下兩節(jié)臺階,對著身后的緋色使了個眼色。緋色立馬會意,對著左右的官差擺了擺手。整個地牢立馬空了下來。緋色立的遠(yuǎn)遠(yuǎn)的,靜靜的守在一旁。只見葉禎緩步走上前去,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抬頭盯了常淙片刻。常淙動都不動,如同死了一般,整個人掛在架子上。葉禎也不廢話,他從邊上撈了根烙鐵,放在火里燒得通紅。火星子噼啪作響,他道:“王爺?shù)氖?,伸得可真夠長。怎么,如今你落入本官之手,還不肯說實話么?”常淙手指動了動,身子仍是一動不動。如此,葉禎也不多說旁的,他提著烙鐵走上前去。常淙只覺得一股灼熱感撲面而來,他額頭冒了一層汗。正當(dāng)烙鐵就要烙在臉上,狠狠的將頭偏到一邊。燒得通紅的烙鐵一下子烙在常淙身后的木架子上,一陣濃烈的白煙,伴隨著“滋滋”的聲音,腐臭的味道嗆的常淙猛咳幾聲。常淙心有余悸的望了葉禎一眼,咬牙切齒道:“葉禎,要殺要剮你給我個痛快!你將我關(guān)在此處,是什么意思?”葉禎將烙鐵隨意丟到木桶里,這才淡淡道:“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你擄走了宋瀾,鎮(zhèn)國將軍震怒。不日便要提你去午門外杖斃?!?/br>頓了頓,他將目光一寸寸的投向常淙,“你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待在雙城身邊,到底有何目的?”常淙哈哈大笑,道:“有何目的葉大人會不知道?葉大人這般聰明,何必還要多此一問?”葉禎輕輕一笑,搖了搖頭。常淙咬牙,“你笑什么?”葉禎道:“本官只是在笑你愚蠢。你跟在王爺身邊這么多年,替他賣命,殘殺無辜??傻筋^來,王爺還不是將你看做一顆棋子?”聞言,常淙嘴角掛起嘲諷的笑容,他道:“葉大人在說旁人的時候,怎么也不想想自己?令弟多高貴,如今還不是同我一樣,手里沾滿了無辜人的血,跟一條狗一樣替王府賣命?”頓了頓,常淙咳出了一口血,接著道:“坊間傳言當(dāng)今首輔手能通天,我看也不過如此。連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葉禎半張臉迎著光,顯得越發(fā)冷靜,他道:“保不保得住,都是本官的家事,同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br>“你!哼!”須臾,葉禎眉頭緊蹙,盯著常淙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雙城中的是往生蠱,此蠱分子母蠱蟲。據(jù)醫(yī)書記載,子母蠱蟲一旦入了人體之后,便會長眠。只要有外界催動,子蠱便會大量繁殖,直至將人全身的血管堵住,至死方休?!?/br>常淙笑道:“不錯,葉大人說對了?!?/br>葉禎靠前一步,從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