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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整個問答。習齊覺得他人雖然在那里,卻又像不在那里,他的存在有一部份,已經被不知名的黑影給吞沒了。10警察把他們全都帶回警局做了筆錄,那期間罐子還是一直一語不發(fā),由女王來主導整個問答。習齊覺得他人雖然在那里,卻又像不在那里,他的存在有一部份,已經被不知名的黑影給吞沒了。做完筆錄后,女王和罐子學長回去租屋做后續(xù)處理,劇組里的人便徒步走回學校。山腰上的路燈,在劇組的人身上投下陰影。杏學姊一路哭個不停,菫學姊就把她先帶回家里去,其它人的氣氛也很低迷。紀學長走在他旁邊,忽然開了口:「你很不解吧,習齊?!?/br>習齊有些意外,那是劇組里,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字:「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子……女王、罐子或是小于這些人,放著好好的臉、好好的人不要,偏偏要把自己搞得怪模怪樣,甚至落得這種下場……」學長把兩手插在口袋里。習齊發(fā)覺他的眼鏡里,似乎有些霧氣,「只是他們不明白,演員也好、劇作家也好,指揮家、雕塑家、作家或是詩人,人們總是驚嘆這些優(yōu)秀的藝術家,為什么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美好的事物。但實際上把那些感動,放大數十倍、數百倍、數萬倍甚至數億倍,就是那些藝術家所承受的痛苦,」紀宜轉頭看著他,唇邊浮現苦笑:「因此真正優(yōu)秀的藝術家總是活不久。活下來的,都是像我這樣的平庸之輩。」說完他拿下了眼鏡,在襯衫上擦了擦,就跟著紫頭發(fā)的學長離開了。習齊聽見學校的大鐘傳出報時的鐘聲,才驚覺過來已經晚上九點了,「糟了!」他忙把手機從背袋里掏出來一看,發(fā)現竟有二十六通未接電話。「小齋……!」習齊的心跳加快起來,如果讓肖桓以為他是蓄意不接手機甚至想要逃跑的話,不知道他們會對習齋做出什么事來。高二的時候,他曾經試著逃跑過一次,但是因為從錢到行蹤都被肖桓他們嚴格控管著,所以才逃到車站就被肖桓逮個正著。那次的經驗令他不寒而栗,肖瑜把他鎖在房間的床頭,任肖桓侵犯□□了他三天,直到他哭著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會再逃離這個家為止。他用發(fā)抖的手撥通了肖桓的手機。手機響了很久,久到習齊以為永遠不會有人接了,以致于終于接通時,習齊還愣了一下:「喂……喂!桓……桓哥嗎?」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然后是肖桓熟悉的聲音:「怎么回事?」他平靜地問。「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劇組發(fā)生了一點事情,有人死了,所以我們才跟去做筆錄。對不起,桓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沒事就好?!剐せ附財嗨脑掝^,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在那里?我開車去接你?!?/br>習齊愣了一下,肖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又有些松了口氣的樣子,總之和平常不太一樣。但習齊更怕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我……在學校的長坡道上,就是戲劇學院前面的那條。」他說著,又想起一件事:「小齋呢?小齋怎么樣了?」「他很好,有個老牧師送他回來,現在和瑜在飯廳。他為了你的生日,和瑜一起做了個大蛋糕。瑜還做了滿桌的菜,小齋好像還有準備禮物的樣子。」習齊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今天發(fā)生的變故太多,他竟忘了有這回事。聽肖桓這樣說,習齊的心里充滿了對習齋的愧疚:「對……對不起,我馬上回去?!?/br>「嗯,待在那里不要動。我很快就過去?!剐せ刚f著,就掛斷了電話。習齊掛斷手機走到大馬路旁??磥硇せ负孟駴]有特別生氣的樣子,也沒拿習齋來出氣,這不禁讓他大大松了口氣。肖桓的跑車還沒出現,習齊就在附近繞了繞,學校蓋在半山腰上,夜里看過去,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習齊看著下頭一片燈海,想起今天看到的種種,想起紀宜和他說的話,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悲哀感。他發(fā)覺以往的自己,太小看戲劇這條路了。不知道為什么,習齊的腦海里,總縈繞著罐子學長在最后的最后,目送Knob學長的尸體被救護車載走的眼神。他一想起來,心就像被針扎了一下那樣疼痛著。正想著,馬路那頭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習齊嚇了一跳,跑到馬路旁的樹叢后,才發(fā)現那里停了一臺車,車旁邊站了兩個人,竟然是女王和罐子。習齊睜大了眼睛,月色下,罐子學長有著優(yōu)美線條的身體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像是在懇求什么似的,雙拳握得緊緊的。而女王的表情卻很憤怒,從頭到尾沒有看罐子一眼,剛才的巨響是他氣到搥車子時發(fā)出來的。「虞老師,拜托你?!顾犚姽拮咏信醯谋久杆阄仪笄竽恪!?/br>習齊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他看見女王又搥了擋風玻璃一下,濃妝的臉上滿是憤怒:「……你以為我會讓害死小越的人接演這出戲嗎?」罐子一點也不被他的怒氣動搖,他抬頭看了女王一眼,又一跪到底:「虞老師,求求你,這是Knob臨死前的心愿?!?/br>習齊心中一緊,原來罐子是在請求女王讓他加入劇組。在習齊的心里,他發(fā)現自己其實也一直希望罐子參與這場戲。那種危險又豐富、野性又充滿魅力的特質,正是這出瘋狂的戲所渴求著的。「我跟那孩子說過多少次了,叫他不要和你混在一起……你這種人,狗改不了吃屎!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毀了他,我早知道,我早知道了……從一年級剛看到你們兩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女王的聲音忽然有點哽咽,他咬著牙別過了頭:「可惡,我真想殺了你……辛維,我真想殺了你!」他又搥了一下車子。「我也想殺了我自己,」罐子忽然抬起頭來,他從地上爬起來,無力地翻了個身,碰地一聲倒在車輪旁。習齊聽見他放肆的笑了兩聲,「可是老師,我還不行,我得把這出戲演完?!?/br>「我不會讓你演的!」女王瞪著攤軟在地上的學生,惡狠狠地咬著牙。他忽然閉上了眼睛:「混帳,要是我能早一點……早一點把他帶出來……」「老師,你辦不到的。」罐子好像在嘲笑自己般,笑了兩聲:「這是必然的結果,你知道。我們都逃不掉?!?/br>女王忽然沉默了下來。他看著無精打采,彷佛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的罐子,習齊發(fā)現他的眼角有了淚光,「所以到底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