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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轉滅,所以也沒有人離開,「如果……如果這次,小齋真的過不了這一關的話,你再繼續(xù)這樣對待小齊,他會承受不住的,他一定會瘋掉的……」「如果習齋真的死了,就算我們什么也不對他做,他也會瘋掉?!?/br>27肖瑜無情地截斷弟弟的話。他背對著習齊坐在輪椅上,背影看起來很模糊。「但是……但是也不能這樣下去??!瑜,就算習齋這次沒事好了,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也不想看到你再這樣下去了。瑜,我……很敬愛你,你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我平常不好意思說這些話,但是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很希望可以幫助你……」「謝謝,我不需要一個關鍵時候總是和我作對的弟弟幫助?!?/br>肖瑜冷冷地響應,肖桓終于忍不住了,也不管這里是手術室外,大叫了起來,「瑜,已經夠了,你到底還要記仇記多久?都已經三年了……你也折磨小齊折磨得夠了不是嗎?而且他那時候還小,根本什么也不懂,他……」「那不是年紀的問題,習齊這個人天性如此,是你沒有看透……是我們都沒有看透,」肖瑜忽然笑了兩聲,把背靠回輪椅上:「他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戲子,而且自己都沒有察覺?!?/br>「瑜,小齊是個苦命的孩子,和我們一樣。」肖桓似是聽不下去,手放到身側拍了一下,「要說天性,我的天性就比較好嗎?你都忘了我國中的事跡了,還得讓你去警局把我保出來,要不是那女人改嫁,我遲早像那些人說的一樣,和老爸一個下場。更何況……」肖桓微一咬牙,好像怕說出那句話似地頓了一下,「小齊會變成這樣,你……我們多少都要負點責任?!?/br>「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呢?」肖瑜似乎勾了一下唇角,他靜靜地看著肖桓:「對小齊放手嗎?任由他和喜歡的人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個家,從此對我們兩個不聞不問?桓,你也看見那個機車上的男人了吧?」肖桓瞬間沉默了一下,然后別過了頭,「如果……是真的珍惜小齊的人的話……」「即使他和我們以外的男人上床,和另一個男人接吻,在他身下喘息呻吟?」肖桓忽然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咬住了牙。肖瑜大笑了起來,笑了好半晌,才直起身來,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弟弟:「桓,別自欺欺人了。沒有用的,我們兩個都沒有辦法放開小齊,這一輩子?!?/br>他說著,卻掩不掉眉角的一絲悲哀。肖桓還沒有放棄:「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有其它方法啊!瑜,我不想……我不想再看到小齊那個樣子了,你也看到了,他那種……絕望到極點的樣子,和被我們折磨的樣子不一樣,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氣里的樣子,」肖桓依舊咬著唇,「瑜,我很怕,再這樣下去,小齊他會……」「你有什么更好的作法?我洗耳恭聽,」肖瑜勾起唇角:「和小齊告白?告訴他你其實一直都喜歡他?看看他會不會也愛上一個照三餐□□他的男人?」肖桓忽然惡狠狠地朝肖瑜看了一眼,彷佛肖瑜的話,撬開了他心中最后一扇門。肖桓忽然暴怒起來:「你故意的!肖瑜,你是故意引誘我的!」他幾乎要沖過去,卻又強抑著自己停下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對小齊的欲望,你一直都看在眼里,這么多年來……你知道我無法抗拒那種機會……」彷佛被自己的話所刺傷,肖桓像是xiele氣的氣球似的。習齊朦朧地看著他跪倒在地,跪在肖瑜的輪椅旁,五指緊緊抓著椅把,緊到青筋浮現(xiàn),猶不解恨似地咬著牙,「你明明知道……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他幾乎是哽咽了。肖瑜慢慢地轉動輪椅,他面對著肖桓,用大掌覆住他的手背,「來不及了,」他低頭說著,語氣異常溫柔:「來不及了,桓,我們都身處在同一個地獄里,我也是,你也是……小齊和小齋他們也是,打從我和遇見小齊的第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誰也逃不掉。」他自嘲似地笑了笑,轉開了輪椅又說,「我們只能選擇一起待下去,或是等待毀滅的那一天到來。」習齊躺在白色的長椅上靜靜聽著,那種奇妙的感覺又朝他襲卷而來。他的靈魂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化身成另一個舞臺上的亡魂,亡魂引導著他、引誘著他,站到五光十色的聚光燈下,在那里,他拋卻了一切,卻也得到了一切。他的靈魂得已自由。他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況下站了起來,肖桓蓋在他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他想逃出去、逃出去、逃得遠遠的……逃到一個沒人認得他的地方,逃到一個連他自己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他的腳步踉蹌,身體也搖搖晃晃,但他不在乎,彷佛有個神秘的聲音牽引著他,他扶著墻朝長廊那端奔了出去。肖桓發(fā)現(xiàn)了他,他好像聽見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但習齊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他只想跑,不斷地跑,不管追在他身后的東西是什么。「小齊!」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后輕易捉住,習齊四肢無力,連反抗的力道也沒有,張開了口,喉嚨卻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但是他的目光仍舊停在遙遠的另一端,彷佛那里有什么東西似的,肖桓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無一物。但習齊卻固執(zhí)地望著,宛如看著畢生最珍視著事物般,他朝那端伸出手,無聲地吶喊著、凝視著,嘶啞地呼喚著。「小齊,小齊?你怎么了?那里什么也沒有???你累了,乖,回來這里休息……」肖桓著急的聲音傳入耳際,習齊望著蒼白彼端的眼睛,無聲地落下了兩行淚光。他終于知道自己渴求的是什么。那種充盈于耳際的呼聲、填滿胸口的沖動,他在那一端看見了舞臺,而舞臺上面,有個人站在那里,朝他伸出了手。是罐子,是他的Tim。好想見他、好想看見他,現(xiàn)在馬上就想見到他……想感受他在海水中的體溫、他的汗水、他的眼神,他自由而不受束縛的笑聲,想被他緊緊地擁入懷里,想到心都絞痛了起來。習齊這一生所渴望的一切,彷佛都具象成了那個形體,那朵鮮紅色的、又大又美麗的蘑菇。「罐子學長……」再次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