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之前幾個月?！?/br>
Jason大吃一驚。他知道Rene所說的“那件事”指的是上次開槍殺人那案子——而兩年前他們那么長時間的治療里，Rene除了在那次下棋時以絕對玩笑的方式說了一句，其余時間竟然從未提過。

這就是那次他沖動的原因嗎？

兩個人這時候都意識到，他們在繼續(xù)前年的治療。

“那么你沒有其他的……”

“還有一個……她，她是有夫之婦。”Rene猶豫了一下說。

醫(yī)生一愣。

“她在另一個州，很遠。我們，只個偶爾見面……幾個月一次吧，她趕過來，或者我趕過去，但實際上，我們有時候會說整晚上話。”

“我跟她認(rèn)識，其實是在……在那另一個之前。”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醫(yī)生。

醫(yī)生點點頭，表示理解，“她比你大？”他出乎自己意料地問了一句。

“恩……是那樣。”Rene說，點點頭，看看手里的杯子。

“所以，你問我……”Rene挪開了視線，話題回到Jason的問題上。

“我做不到……我最后總會想起……想起她。”Jason驚訝地看見Rene眼圈忽然紅了，他飛快咬緊牙關(guān)閉上了嘴。

“……最后我總會臨陣逃脫。”Rene很快平靜下了情緒，重新開口，“不管跟誰約會。”

“你是想告訴我你有近兩年沒怎么zuoai嗎？”Jason很平靜地確認(rèn)道，心里卻很驚訝。

“也不全是……偶爾……”Rene看看他，“好吧……差不多是那樣！”他最后投降了。

“聽著，最好的治療方式是，晚上，找個人，放在你那張大床上，或者把你放在別人的床上！”Jason笑著說，“——熱乎乎的人體，是治失眠最好的辦法！”

“好吧，我試試！”Rene笑起來，放下了杯子。

“要我給你做個催眠嗎？”最后Jason忽然說。

“不?！盧ene笑起來，轉(zhuǎn)身出了門。

◆·◆

“我當(dāng)時就是那么對他說的，”醫(yī)生說，有點感嘆。

“事實上，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心理醫(yī)生，或者晚上的性伙伴。你知道，他需要的是一個——”醫(yī)生再次喝了點酒，說出了最后一個詞，“愛人?！?/br>
他再次說起來他們不久前的那頓飯。

◆·◆

餐廳里。

“你找到那個人了？”Jason說，繼續(xù)他們上次的話題。

Rene抬頭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問題，“很糟糕……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變得非常膽小?！彼虚_盤子里的rou。

“我開始怕死了?！盧ene停頓了一下，注視著Jason，“你知道，我以前不會怕?！?/br>
“？”Jason愣了一下，沒想到Rene這次這么直接談起自己的問題。

他看過去，對面的目光里有點憂慮

“——但是現(xiàn)在我會怕。幾天前，對著那殺手，是我長到這么大，第一次開始怕死。我非常不想死?！?/br>
Jason注視著他。

“更糟糕的是，”Rene放下了刀叉，嘆了口氣，“我還有更擔(dān)心的事情。她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Jason知道Rene在用這個方式，兜了這么大一個彎子，回答他最初的提問——算是承認(rèn)找到了“那個人”。

“甚至她只是離開一小會兒，也許她只是去拐角的加油站(通常加油站有小超市)，我都會非常擔(dān)心?！?/br>
Jason認(rèn)真地聽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我知道這很傻?！盧ene看看他，“但是我會突然非常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害怕失去她……”他沒有說下去。

“Rene，因為你上個女朋友的事情……”Jason說，沒有再往下說。

“恩，可能是?！盧ene點點頭。

“我甚至開始偷偷祈禱……每次她匆匆離開……我都忍不住立刻想去祈禱。”

“你……信教嗎？”Jason猶豫了一下問。

Rene沒有回答，只是飛快地?fù)u了一下頭。

他們低頭吃了一點東西。

“再比如她上班，”Rene再次開口了，“我也會擔(dān)心，我甚至想給她換個……”

他差點說走了嘴，趕緊又吃了點東西，換了個說法，“我?guī)缀跸肴フ宜腂oss給她換個職位，讓她呆在辦公室里不出門。我甚至很想她一直不上班，但我隨后發(fā)現(xiàn)她不上班更喜歡四處亂逛。”

他差點說成“他”，中間停頓了一下，“這他媽的讓我更加擔(dān)心！”

Jason聽見這話，笑了起來，“她比你小很多？”

Rene愣了一下“還好?！?/br>
“她是干什么的？要經(jīng)常四處亂跑嗎？”

“啊……”Rene趕緊去找餐桌鹽，“……是個記者之類的……我說不大清楚。”他趕緊想了一個需要四處亂跑的職業(yè)，隨后便岔開了話題。

Jason看著他，知道他依然沒有全對自己說實話。

◆·◆

“我怎么把那案子都告訴你了？”Jason的辦公室里，半天Anton沒有說話，Jason看著Anton忽然住了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后來——在那殺手案子之后不久，吃了個飯。”醫(yī)生說，“怎么扯到別人的案子上去了呢？”醫(yī)生疑惑地注視著Anton，“你可真會刨根究底！”

“抱歉，可能是職業(yè)習(xí)慣……”Anton開了個玩笑。剛才，每當(dāng)Jason住口，他就想辦法讓Jason一直說下去。

“你不會跟那人有什么矛盾吧？！”醫(yī)生警覺地問。

“不，沒有！”Anton說。

“哦，抱歉！我下午剛回來，很多天沒怎么睡覺，所以現(xiàn)在比較遲鈍?！盝ason說。Anton意識到他的確有點喝多了。

“但還是一回來就想見你和……Susan！”Jason又說下去，“歸根結(jié)底，我只是想對你說說，結(jié)婚是好事情，人到了一定年齡，就需要結(jié)婚，不論男女，不然會變得很奇怪，讓人有很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