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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大發(fā),侍衛(wèi)攔得住么?可趙子衿不想再繼續(xù)這個想起后果就堵心的問題,便惡毒道:“阿惲,你不想報復(fù)他么?”顧惲這次倒是老實,笑瞇瞇的盯著趙子衿,道:“想,可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法子不可行,現(xiàn)在局勢微妙,幽明鑒哪怕是磕碰一下,都可能被幽國拿去大做文章,我能把他怎么樣?不過……”話到關(guān)鍵處,他突然賣起關(guān)子來,兀自笑得不懷好意,直到趙子衿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他才笑著把話接上:“你瞧他這人荒yin不羈,從不知潔身自好為何物,一個不慎沾上點難言的病痛,無可厚非啊——方才我在古書上看見個生僻的奇方,以鉤吻兌藜蘆,稍后再輔以茵陳、防己、丁公藤、薯莨、雞骨草等藥草適量,就會使中毒之人產(chǎn)生與花柳病相同的癥狀,唉,就是劑量不明,可惜了……嘿,研方之人,真是個缺了大德的曠世奇才……”顧惲夸得真心實意,趙子衿卻聽的又是欣慰又是心虛,欣慰的是,自己和阿惲,竟然如此心有靈犀,想到一處去了,只不過他還在想著,自己這邊就已經(jīng)下手了;至于心虛么,顧惲口中的缺德奇才,正是百年前十二樓的婁七,自己的得力手下之一。他怪異的看了一眼那本老舊的破書,陡然生出一種光陰過隙的感覺來,百年后,他輾轉(zhuǎn)一世,在老古董一般的書本里,看見了百年前的幻影。天知道他看著直嘆可惜的顧惲,很想安慰這么一句:阿惲,沒事,劑量,我知道——別館門口有兩尊威武的石獅子鎮(zhèn)門,襯著高墻和帶刀守衛(wèi),霸氣莊嚴。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車內(nèi)的人未出,趕車的小廝卻跳下車轅,趾高氣揚的往門口一站,也不說話,拽上天似的。看門的侍衛(wèi)小哥有雙看人的利眼,但凡遇著這么眼睛長在頭頂上,只愛拿鼻孔看人的奴才,其主不是大富大貴惹不起,就是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這個時候,就要結(jié)合衣著行頭來判斷,這桀驁的矮子雖是小廝打扮,衣裳料子卻是綢緞,可見來頭不小。看門者顛上去,詢問之下,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身份尊貴的懷南王,不敢怠慢,笑著道聲稍等,轉(zhuǎn)身飛奔入了內(nèi)院去通傳。幽明鑒接到通報趙子衿上門拜訪的通報時,正在花園里看美人撫琴,人美花嬌,互相輝映,琴聲曼妙,引人入勝。他今天莫名有些乏,動也不想動,吃也沒胃口,蔫蔫的提不起精氣神,反常的緊。好不容易何群出門將庚樓月的蒹葭姑娘請上門,給他奏曲清心樂,難得悠哉,猛然侍從跑上來匯報,聽見懷南王三個字,初生的好心情瞬間降了好幾個臺階,只覺這白頭傻子真是無處不在,處處與他作對,到哪跟哪,連獨自聽個琴,他也要來摻上一腳,實在惹人厭煩。幽明鑒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想著總有一天,他要將趙子衿狼狽落魄的踩在腳底下,叫他那一頭白色的頭發(fā),全沾上灰土泥巴,以卸他心頭之恨。發(fā)完狠,他又恢復(fù)之前的笑面虎風(fēng)流模樣,差了何群去將趙子衿迎入花園,自個躺在椅子上望天,猜測著趙子衿的來意,覺著七八成,是個顧惲有關(guān)。一想到顧惲這到了嘴邊的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他就覺得趙子衿更加遭人嫌,他想,趙子衿這會來,是要得瑟顯擺,還是要興師問罪?很快,趙子衿就被何群帶著來到跟前,身旁成雙成對的跟著顧惲,身后兩個頭相當(dāng)?shù)男P。顧惲看起來已無大礙,幽明鑒站起來,刻意忽略心里頭那點遺憾和莫名其妙的憋悶,朝兩人笑道:“懷南王大駕光臨,實在讓本侯所料不及,不知王爺前來,所謂何事?”幽明鑒其實有些疲倦,他極少有覺得這么累的時候,好吃懶做又找不到緣由,只能亂七八糟的腹誹,西原疆域好風(fēng)水,養(yǎng)出來的美人會吸人的魂,不過他這人擅長隱忍,就是被人剜幾刀,牙關(guān)都咬碎,也是不能讓人看出弱勢的,況且那股酸軟無力都藏在骨頭縫里,旁人也看不出來,再則,趙子衿突然找上門來,他對這人疑慮不定,極有打交道辯深淺的意向,便瞬間成了戰(zhàn)斗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趙子衿不動聲色打量他一眼,心里大概就有了數(shù),這姓幽的,內(nèi)功修為很是不差,藥量下的不輕,又過了一宿,他還能這般如常,著實不可小覷。不過……趙子衿勾起嘴角,肆無忌憚的露了個冷笑,心道,慢些不打緊,他這不是,親自上門,來送他一程么。作者有話要說: 求周末。。。☆、第四十三章花柳怪?。ǘ?/br>趙子衿面色不善,像是個上門來找茬的陳年舊怨,幽明鑒卻當(dāng)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憤憤難平,憑他對顧惲的獨占欲和青紅皂白不分的護短,嚷嚷著揮刀殺過來,幽明鑒都不疑有它,故而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被人顛來倒去的算計,甚至還覺得,這才是一個傻子該有的反應(yīng)。趙子衿禮數(shù)全無,語氣很沖:“幽明鑒,杜煦人呢?”等他都說完了,他太學(xué)師傅這才懶洋洋的拉住他,可有可無的叱道:“趙子衿,還有沒有禮數(shù)了,我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么?”只是他這勸阻來的不僅遲,而且誠意全無,教訓(xùn)有條有理,語氣卻十分的不搭調(diào),既無怒氣,又無威懾,聽在幽明鑒耳朵里,更像是打情罵俏,他覺得自己有些聽不下去。況且,他總不能和一個就會胡攪蠻纏的傻子認真,就算不傳出去,擱在這院子里被七嘴八舌幾天,也有夠丟臉的,于是只能故作大方的截斷話頭,七分裝蒜三分奇疑,道:“杜大人怎么了?懷南王說什么,本候不太明白……”接著他似笑非笑的轉(zhuǎn)向顧惲,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笑道:“阿惲今日…氣色不錯,想必昨晚歇息的不錯?!?/br>顧惲看見他就來氣,他雖不像許季陵那般清規(guī)戒律,想和幽明鑒魚死網(wǎng)破的心,他是沒有的,不過膈應(yīng)總是少不了,一見他那張笑臉,喉嚨里卡著一根細魚刺般燥的慌,屁股上那股扭曲個怪異感就歷歷在臀似的。偏偏又不能對他怎么樣,只當(dāng)面前站了根木棍子,語氣平靜無波:“一夜好夢,還得多謝,侯爺昨日贈藥?!?/br>幽明鑒本意是嘲諷,想看他難堪,結(jié)果自己卻被被噎得一怔,登時臉色不佳的閉了嘴。恰逢仆人端上茶點,幽明鑒一揚手,將幾人請到了別院的涼亭。此時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