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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的州官養(yǎng)不起如此大量的百姓,只能下令驅(qū)趕,本意是維持本城秩序,誰料災(zāi)民們只增不減,雞籠里的母雞一半被追來趕去,饑餓委屈加上背井離鄉(xiāng),終于發(fā)生暴亂,挾持了縣令擊垮了糧倉圍墻,誰料州府的糧倉看著寬闊宏大,打開一看,卻是空癟無比,惡狼似的難民更加激憤,嚷嚷著要先殺狗官再破鄰城,竟似隱有叛亂造反之意。沿河受災(zāi)地界大,災(zāi)民數(shù)量如過江之鯽,烏合之眾聚在一起,氣勢仍舊如虹,由此可見百姓積怨甚久,非一日之寒。接二連三的州官千里上奏,皇上趙愈大怒,責(zé)令懷南王盡快出發(fā)。臨到當(dāng)前,他又似從風(fēng)花雪月里清醒過來一些似的,料想趙子衿只有貽笑大方的本事,又追派了有治水經(jīng)驗的工部奉補(bǔ)羅藝同行。紅霞如火,斜掛天邊。明兒五月初四,就是離京奔赴南方的日子。城里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趙子衿的作息卻并未受到影響,暮色初降的時候,他帶著趙全去了顧宅,趙全手心里一個竹篾提盒,里頭是幾碗精致的涼菜,帶給顧惲的。他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顧惲正背著他,握著根長勺,給矮的貼地的冬青澆水,背影清瘦意態(tài)悠閑,他看著他的背影出神,想著阿惲喜歡的生活,該是這種,山水田園無憂無惱,而不是在這醬醋缸一樣的朝堂里,受制于人不得自由。他正發(fā)呆,顧惲有所察覺似的突然回過頭來,直起身丟下勺子,噗通一聲砸在木桶里,笑道:“喲,來的正巧,劉叔今兒露一手,拿手好菜醬板鴨?!?/br>他笑吟吟的走過來,一把拖了趙子衿的手,不由分說就往飯廳里帶,順便還對屁股后頭的趙全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趙子衿被他拖著走,一邊將手拽緊,一邊解釋:“阿惲,我吃過了?!?/br>顧惲笑一聲:“再吃一頓嘛,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劉叔輕易不掌勺,手藝好的沒話說?!?/br>趙子衿吃著山珍海味長大的,對劉叔的手藝并不感興趣,也并不愛吃鴨子,可顧惲看著興致勃勃,他就不好拂他意,由著他拉到飯桌上。劉叔夫婦獨(dú)自在偏遠(yuǎn)的小廳里用飯,顧玖又重傷未愈,衣食都在床上解決,飯廳里除了顧惲和趙子衿,就只剩下跟上來的趙全,顧惲招呼趙全隨便坐,趙全賊眼溜溜這個溜溜那個,覺得自己坐在這里怎么都如芒在背,極其自覺又沒禮數(shù)的撈了個飯碗,一撩筷子在菜碗里一通掃蕩,將碗堆成一座山,嘿嘿笑道:“王爺,顧大人,顧玖那呆子不方便,我去照看他吃飯,這就走啦?”趙子衿看他一眼,對自己這小廝的眼力見兒十分滿意,嗯了一聲,趙全一溜煙兒就竄了出去,臨不見前還體貼的給二位帶上了門,想著王爺若是有雅興,可以親自喂顧大人吃飯之類的,他小小年紀(jì),也不知是誰教他這么些不務(wù)正業(yè)的東西,亦或是天賜奇才無師自通。趙全那點(diǎn)小九九,顧惲哪里會不曉得,他笑了一聲,斜著眼去瞥趙子衿:“王爺,跟班如此伶俐,想是主人家教導(dǎo)的好?!?/br>趙子衿跟著他笑,本想伸手去捉他,見他手里捏著筷子,于是作罷,眼里摻雜著自得,開起玩笑來:“顧大人謬贊?!?/br>桌上三菜一湯,都是些家常的小手藝,不那么精雕細(xì)琢,看著卻是實在過日子的氣息,映著燭光,暖人心腸。趙子衿是個實實在在的大爺,連飯都是現(xiàn)成的一碗精細(xì)貢米,顧惲從沒指望他能舉案齊眉,現(xiàn)下看著他筷子一樣杵在桌前動也不動,帶些寵溺的搖搖頭,抬手盛了兩碗米飯,遞一碗在他面前,趙子衿搖頭示意自己吃過了,顧惲笑道:“吃過了,也陪我吃點(diǎn),說來咱們相識到現(xiàn)在,還沒正正經(jīng)經(jīng)吃過一頓家常便飯,明日你就走了,就當(dāng)給你送行?!?/br>自打上次金蠶蠱發(fā)作,他那夜疼的狠,連胃都抽壞了了似的,一直胃口不佳,極少生出餓意來,一日三餐完成一般,到了時辰有人叫,他就上桌夾兩筷子,食欲不佳,吃什么都味同嚼蠟。此刻顧惲三言兩語,他被他話里那個字眼燙了一下,家常,便飯,可能純粹是意識原因,他陡然覺得好像有些餓了。他端著飯碗,看著顧惲捏著筷子劃過碗碟,沉下再抬起,繞了半個圈落在自己碗里,綠絲白片,是熘茭白。顧惲這一系列動作說不出的自然流暢,就像過往千百回練就出來一般,結(jié)發(fā)夫妻一樣熟稔,趙子衿被自己這個想法弄得心神激蕩,盯著白飯忍不住就想笑。“趙子衿,你捧個飯碗笑什么?!?/br>“高興么?!?/br>顧惲拿筷子在他碗沿叮叮的敲,嘴角卻是帶笑:“高興個屁,明天你就要去南方沿河贈災(zāi)了,那里顆粒無收,只有樹皮可以啃,趁著還有的吃,你就多吃點(diǎn)?!?/br>趙子衿將他夾過來的茭白挑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嚼了兩口,他用飯的儀態(tài)十分優(yōu)雅,不急不緩里自有一股矜持的貴氣,他咽了那口,才無所謂道:“只有樹皮,我回來就是?!?/br>這話有夠大逆不道,顧惲卻是呵了一聲,笑道:“妙哉?!?/br>趙子衿一本正經(jīng)的貶責(zé)他:“阿惲,你別誤人子弟?!?/br>顧惲一口飯菜剛要下咽,聞言登時一哽,被噎的翻了個白眼:“非也,爛泥扶不起上墻。”“爛泥”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腦子里瞬間浮出一句,破鍋配爛蓋,就是忌憚著傻子不能過于才思敏捷,大好一句反擊硬生生憋了進(jìn)去,迎著顧惲順手又給他夾了筷青菜,珍惜來之不易的食欲,禮尚往來的給顧惲夾菜,一頓飯下來,倒是吃的比在王府還多。趙子衿不愛吃鴨,顧惲就一個人霸占了兩只腿,趙子衿撐著下巴,看他有辱斯文的捏著根鴨腿,湊在嘴邊上撕一口,曼斯條理的嚼,要是背靠樹干身前篝火,就很有那么點(diǎn)江湖夜宿的味道。他唇上沾了油光,亮晃晃的一層,隨著咀嚼漣漪似的晃動,趙子衿盯的想入非非,一會想著阿惲的唇舌,必然比那鴨子美味數(shù)倍,一會兒又想,他吃鴨子,自己卻恨不得,吃了他……顧惲心不在焉,一條鴨腿被他啃得慘不忍睹,他舉著半晌沒動,心里仍在糾結(jié),該怎么和趙子衿開口,而趙子衿精蟲上腦,眼神都是虛的,也沒注意到他的猶豫。“子衿,此次南下贈災(zāi)治水,你都是什么打算?”顧惲丟了鴨腿,突然問道。趙子衿倉皇回神,目光有些心虛:“嗯?沒什么打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