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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腥味兒,剛皺了皺眉,就覺得一個潮濕腥臭的東西幾乎舔到他臉上,是獸的舌頭。電光石火之間,阮雪臣忽然心念一動,大喊一聲:“秦攸別出手!”淡淡的微光之下,他看出了紫髯的輪廓。火把漸漸集中到這里,阮雪臣前前后后撣著衣服,秦攸冷著臉從樹上跳下來,手里握著匕首。蕭圖拈著冷了的烤林鼠rou從后面走上來,自己咬了一小口,將剩下的丟給狗,望著二人,似笑非笑道:“喲,私奔?”39.蕭圖帶的人手并不算多,找了片平整的地方簡單扎了營。阮雪臣要開口細問,蕭圖便擺手道:“累得我夠嗆。明日再說。”又抽了抽鼻子,道,“小兔崽子,什么地方不好躲,把你塞樹洞里?!?/br>秦攸斜眼道:“那也沒少一根毫毛;若是干等你救,哼。”蕭圖難得被噎了一下,只得不理,轉(zhuǎn)向雪臣道:“沒法燒水,先將就歇息一晚,忍得了么?”阮雪臣也只好點頭,又要了些干糧與秦攸分食干凈,臭臭地去睡。第二日,蕭圖起身時候,見外頭天光大亮,日色落在今年的新草上,明晃晃的耀人眼目。一問張達,才知道時辰已經(jīng)近午。他一邊進食,一邊道:“他在做什么?”“阮大人在前頭一條山溪里擦洗身子?!睆堖_見蕭圖抬頭看了他一眼,忙道,“屬下已派了兩人守著,呃,遠遠守著?!?/br>蕭圖自言自語道:“可別有蛇,好吧,他應(yīng)該沒那么笨?!庇謫?,“那小子呢?”張達有些為難:“他也跟去了?!?/br>蕭圖將一塊干rou放在桌上的聲音重了些。張達立刻道:“王爺,要不要備馬?”蕭圖抹了抹嘴,冷笑道:“不用了,在這里等他們。”他三天兩夜不眠不休地從京中趕過來,惡斗一場,又尋了二人大半夜,這才起得晚了些,卻叫秦攸撿了便宜。越想越是不甘,雖然只等了一刻鐘,暗中不知磨了多少次牙。遠遠望見阮雪臣和秦攸從一匹馬上下來,蕭圖斂去妒色,懶洋洋向二人道:“準備開拔?!?/br>雪臣微微有些羞赧之色,應(yīng)了一聲。他見過蕭圖這般神情,知道是真生氣了,便不再多言,直到三人并轡上路行了幾里,才問:“遼國皇帝出事了?”好在蕭圖不高興起來,并不像秦攸一般沉默倔強,悠然道:“遼國皇帝年紀雖老,卻還好好的?!?/br>“……那昨晚為何?”“十五日前,遼國大皇子暴病而死?!?/br>阮雪臣略一思索,道:“那么,那個六歲的小皇子呢?”蕭圖微笑道:“你是說三皇子耶律阿布。不錯,他的那個母妃阿只曼,也算是個厲害婆娘。”秦攸不如他們二人熟悉遼國政局,一時聽不明白,不由道:“滿頭辮子那個耶律,到底死沒死?”蕭圖大笑了幾聲:“有我相助,怎么會死?阿只曼的族人殺了大皇子,又在耶律赤節(jié)身邊安了細作,準備在宋境內(nèi)除掉他,好扶小傀儡上位,還能順便栽贓一把?!?/br>阮雪臣撇嘴道:“與我料的差不多?!?/br>“不過,他們底下辦事的人實在是蠢,把備好的毒藥弄丟了,又怕上頭怪罪,居然偷偷在汴京的藥鋪到處采買……自然便驚動了我?!?/br>秦攸想起那日在藥鋪里買曼陀羅果子的人,不免懊惱地垂了頭。他彼時只猜可能是耶律赤節(jié)要算計阮雪臣,不想?yún)s是這般情由。阮雪臣點頭道:“如此,耶律赤節(jié)回國之后,想來要與阿只曼的部族有一番好斗。圣上也可以喘一口氣了?!痹捯舨怕?,忽然想起一事,微微笑道,“我已不食君祿,何必再想這些?!?/br>蕭圖與秦攸聞言,不約而同地看了他一眼。雖是各懷心思,然而見他并無留戀之意,都有幾分歡喜。只消再在山野宿一夜,明日就可以到城鎮(zhèn)了。甩開兩人獨自入遼的打算已是行不通了,回京之后,不知又是個什么格局。阮雪臣在帳中翻覆了小半個時辰,才有了幾分睡意。昨夜太累未加注意,其實,蕭圖軍中的營帳還同從前一般無二。這床鋪的大小和氣味,無不叫他回想起遠赴蘭提鎮(zhèn)的時候。只是如今多了一個秦攸。初次見到秦攸,也是在這帳中,也是這般的暗夜。那一回,他似乎是夜半醒來,想起身做點什么,忽地察覺到有人。阮雪臣猛然坐起身來。時光好像緩緩流回了那一夜,他又聽見了一聲輕微動靜,依然是人的骨節(jié)才會發(fā)出的聲音。“……秦攸?”“對不住得很。叫大人失望了。”蕭圖打亮了火石,將油燈點上了,轉(zhuǎn)過頭來。搖曳的火光落在他臉上,使得阮雪臣看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我只是以為王爺生著氣,不會過來。”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居然想辯白,悔得咬住了唇,不再說下去。可是蕭圖聽他急著向自己解釋,倒有點開心起來,掀了帳子,毫不客氣地坐到床上,一面脫靴,一面道:“你不知道么?我就是生著氣,才會過來。”便翻身壓在雪臣胸口上,捏住他下巴道,“我看看。嘖,那個姓耶律的小混球,這才幾日,就把我的阮大人餓得這樣瘦了——還是想我才想得這般瘦,嗯?”阮雪臣想到先時那般猜忌蕭圖,將他猜得狠毒無比,他卻始終相救相尋,不免生出滿心的內(nèi)疚來,將他的手虛推一下,皺眉道:“既然瘦,定然硌著疼,你還不下去?!?/br>蕭圖松了手,眨了好幾下眼睛,借著燈光反反覆覆地看他,咋舌道:“阮大人這是……在與我調(diào)`情?”阮雪臣今夜連連說錯話,懊惱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扭過臉去不語。蕭圖也不窮追猛打,換了話頭道:“你今日跟那姓秦的小鬼同騎,做了什么勾當?”“什么勾當……沒有的事?!?/br>“哦?那小子這么好心,哪里都沒碰?”這般說著,手便不安分起來。阮雪臣抓緊了被子側(cè)過身去躲避,反被蕭圖緊緊地貼在身后。“他在馬上,沒有這么摟著你么?”“沒有?!?/br>“沒有用這里蹭你?”“沒有!”“摟著大人的話,手肯定會從這里伸進去,捏著你這個地方……他捏得重么?”阮雪臣咬牙忍耐著,將他的手從衣襟里硬扯了出去:“誰像你這么無恥……”“那你們回來的時候,你臉色為何紅成那般?你們在馬上這么做過吧?”“蕭圖你夠了吧!”雪臣被他盤弄得喘息粗沉起來,終于忍無可忍地將他的手重重打開。清脆的一記巴掌響過之后,阮雪臣同蕭圖都有些愕然,四目相對。只停頓了這么一剎那,蕭圖卻猛然加快了動作,將他下`身的衣服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