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也不確定，因為柳鈺也是聽永芳說的，他回去后還沒見到柳茂。

柳茂今年“五一”被調(diào)進了礦辦公室，任命了個辦公室副主任，，礦上幾位主要領(lǐng)導要寫個發(fā)言稿和計劃、總結(jié)什么的，都是讓柳茂代筆，活兒干凈了很多，也不用值夜班，但雜事多了，時間上也沒那么自由了，想連著值班或換班給自己攢假期就沒那么方便了，想安心回家在柳家?guī)X呆幾天都不容易。

最近他都是星期六下午早退一會兒到望寧，和柳魁、柳鈺結(jié)伴往家趕，星期一一大早他們再一起趕回望寧，平時柳魁和柳鈺也不大能見著他。

柳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柳茂對貓兒，絕對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樣根本就無所謂，憑著他對柳茂的了解和對貓兒的疼愛，他現(xiàn)在很清楚柳茂的心情。

他有點苦惱地說：“那咋弄啊伯？這星期要是還回不了家，我?guī)е垉夯赝麑幇乘母鐝S子里，叫俺二哥看看貓兒？”

柳長青搖搖頭：“路不好，孩兒現(xiàn)在功課緊，一點時間都是金貴哩，別折騰孩兒了，今兒黑您大哥肯定回不了家，你給您大哥打個電話，叫他跟您二哥解釋一下就妥了，只要是您大哥說哩，您二哥肯定信。”

柳俠求之不得，這么冷的天，又回不了柳家?guī)X，好不容易歇個星期天，他才不想讓貓兒來回跑呢。

柳長青去睡午覺了，柳凌坐在沙發(fā)上拿著一本翻看，柳俠不敢過去面對柳凌，怕自己露餡兒，就沒事找事地擦桌子，腦子里卻在翻江倒海地想那封信。

他從各個方位觀察柳凌，柳凌一直沉靜地在看書，柳俠把所有的桌子都擦完，終于得出結(jié)論：這事絕對不能瞞著五哥，五哥的事還得他自己解決，五哥回到部隊后，還得自己面對困境，隱瞞的結(jié)果可能讓五哥對事情的走向失去判斷，從而缺乏準備，讓事情變得更糟。

不管信里寫了什么，五哥只要記著，無論他發(fā)生了什么，全家人都會和以前一樣待他就好了。

他收起了抹布，過去對柳凌說：“五哥，咱去我那屋兒，我跟你說點事?！?/br>
柳凌什么都沒說，站起來就跟柳俠進了主臥。

柳俠深呼吸，然后小心地問：“五哥，你認識卓雅不認識？”

柳凌愕然地看著柳俠，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幾乎是驚恐地問：“幺兒，你，你……誰找過你嗎？還是……”

柳俠一下就后悔了，他的思緒完全被柳凌的態(tài)度給攪亂了，幾乎又認同了柳川的分析，他急忙說：“沒五哥，沒，沒人找我，是，是……五哥你坐這兒，我慢慢跟你說?！?/br>
柳俠拉著柳凌坐在床沿上，他感到柳凌整個人都在顫抖。

柳俠干脆把那封信拿了出來：“五哥，是這個叫卓雅哩給貓兒寫了一封信，寄到貓兒他們學校了，她給貓兒的信里什么都沒說，你看看，就是讓他把這封信交給你?！?/br>
柳凌把信接過去，看了一下那個小信封，然后展開卓雅寫給貓兒的那封信開始看。

信就一張多點，柳凌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他就無力地趴在了柳俠的肩上，一動不動。

柳俠抱著他，不敢說話，柳凌呼吸不穩(wěn)，柳俠感覺他好像又回到了剛下火車時的狀況。

過了好一會兒，柳凌直起身子說：“幺兒，你跟貓兒要是不介意，我把這封信燒了?！?/br>
柳俠想也不想就點點頭：“我們又不認識她，介意個屁，五哥，你別動，我去燒?！?/br>
柳凌說：“我自己燒?！?/br>
柳俠和柳凌一起來到廚房，柳凌打開煤氣灶，先把卓雅給貓兒的信點著了，然后是信封，最后，是那個未拆開的小信封。

柳俠看著柳凌臉上沒一絲表情，垂目看著手里跳躍的火苗的側(cè)臉，完全沒了思路。

卓雅說她從沒見過柳凌，而柳凌聽到卓雅的名字卻反應如此強烈，這中間的邏輯，柳俠無論如何想不明白。

柳凌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灰燼，對柳俠說：“孩兒，我去睡會兒?！?/br>
柳俠說：“我跟你一起睡，今兒我也有點瞌睡?！?/br>
柳凌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一點事都沒，不過，來吧孩兒，咱就一起睡。”

柳凌和柳俠都閉著眼睛，但都沒睡著，柳俠想卓雅和柳凌的關(guān)系、想那封信，想得腦子里一片亂麻。

柳凌努力想讓自己睡著，不讓自己去想那封未拆啟的信里可能的內(nèi)容，努力想把那個人的身影從自己腦海中趕出去，可卻做不到，那個人的孩子似的笑、那個人無賴似的的痞，那個人來自背后的溫柔注視，那個人故作輕松的掙扎隱忍，那個人因為他一句無心的承諾而歡喜雀躍的眼神，那個人因為他婉轉(zhuǎn)的拒絕而失落痛苦的背影，那個人粗獷炙熱的擁抱，那個人瘋狂到讓人窒息的親吻,那個人……那個人……

柳凌睜開眼看看身邊柳俠寧靜的臉龐，側(cè)耳聽聽客廳里父親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閉上眼睛對自己說：柳凌，忘了他。

一覺醒來，柳俠幾乎以為那封信是自己的錯覺，柳凌完全恢復了看信之前的狀態(tài)，和柳長青一起說著話看電視，十分平靜。

柳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做錯事。

傍晚時候，柳俠正一邊看著王君禹燉魚，自己一邊攪面糊準備做雞蛋甜湯，傳呼機響了，他看了一下，是周曉云：有時間嗎？我請你吃紅燜羊rou。

今天哥哥們都不在，柳俠想在家陪柳長青和柳凌，所以他回電話說：“家里有點事，我出不去，估計這最近這幾天我都不能出去，等我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我請你吃?！?/br>
周曉云顯然很失望：“不光今天，得好幾天??？”

柳俠真心抱歉地說：“嗯，真有事，等我忙過去，我連請你吃一星期，行不行？”

周曉云說：“你們單位可真夠嗆，出去是出去呢，回來了還不得安生，不過，工作這事誰都沒辦法，那，等你忙完了咱們好好玩幾天啊?！?/br>
柳俠說：“那是肯定的??！”

柳凌說：“幺兒，咱伯俺倆擱家沒事，你該約會就去，光叫人家女孩兒們主動約你可不中?！?/br>
柳俠說：“我不想去，你一年就回來一個月，俺倆以后時間長著咧，啥時候都能約會?！?/br>
王君禹在那邊喊：“魚好了，都過來喝湯了?！?/br>
柳凌喝完了王君禹幫他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