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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蕭桓,并非偶遇。 也不全是因為他母親的叮囑。 在此之前,他接觸了不少人。 蕭桓的年紀,氣度,經(jīng)歷,都讓他非常的欽佩。相處之后,蕭桓的為人,見識,眼光,都讓他非常的滿意。 他應蕭桓之邀,成了蕭家的座上賓。 他以為蕭桓能去尚公主,就應該是個野心勃勃,胸懷大志之人。 誰知道,他居然這樣的兒女情長。 晉陵長公主,從前自然是金光閃閃的??涩F(xiàn)在……君王的恩情是如此的淡薄,此時不過是新君登基,沒有太多的利益沖突罷了。 蕭桓和她相敬如賓就是了。 不應該放太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宋潛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誡蕭桓幾句。 蕭桓卻在苦惱了半晌,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沒有第二個可以訴說的人之后,徐徐地開了口:“你也知道,長公主是下嫁蕭家的,長公主府雖然在旁邊,卻形同虛設??上鹊廴ナ乐螅齾s決定搬到長公主府去住。說這樣比較合規(guī)矩。但你也看見了。若是長公主真的有心,這些規(guī)矩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事。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呢? 擔心夏侯虞離開他? 好像也不是。 兩人已經(jīng)是夫妻了,和離的代價幾乎是不可想象,他們根本和離不了。 擔心夏侯虞和他反目成仇? 好像也不至于。 在由誰登基做皇上這件事上,是夏侯虞擺了他一道,她贏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擔心夏侯虞……對他的事冷眼旁觀? 對,應該就是這樣的。 就好比造勢而言。 她之前明明就知道什么對他最好,卻隱而不發(fā),等到他心中不耐煩和建康城里那些名士詩賦唱和的時候,她卻突然向他示好,不僅幫他出了這個主意,還親自跑前跑后,把他拱衛(wèi)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位上。 讓他不由對她另眼相看。 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之前是不是就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想到她釜底抽薪地擺了他一道,他就沒辦法把這當成是一件突發(fā)的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把他的這種擔憂告訴宋潛——他覺得太丟臉了,說不出口。 蕭桓覺得喉嚨發(fā)緊,垂了垂眼瞼,道:“長公主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我們的。我和她成親沒多久就去了襄陽,之后轉(zhuǎn)道徐州……” 那時候,他意氣風發(fā)。 覺得通過娶夏侯虞拿到了打開了通往朝廷核心權(quán)臣圈子的道路,只等他在襄陽站住了腳跟就會提出北伐,用北伐的勝利打破盧淵的權(quán)柄,重新分配世族門閥的利益,站在塔樓的頂尖俯視蕓蕓眾生。 蕭桓陡然間發(fā)現(xiàn),在此之前,他的計劃里并沒有夏侯虞。 夏侯虞應該像所有那些出了嫁的公主,乖乖地給他生下幾個血統(tǒng)高貴的子女,然后就可以去享受生活,放縱人生了。他則會兢兢業(yè)業(yè)創(chuàng)下一片基業(yè),讓蕭家在未來的一百年里都能站在門閥的序列,讓自己名留青史,傳承不斷,薪火有人。 那在夏侯虞的計劃里,是不是也沒有他的位置? 蕭桓心中凜然。 如果夏侯有道沒有殯天,如果夏侯有義沒有繼承皇位,他會正眼去看那個雖然貌美如花,卻沒有靈魂的女子嗎? 不,他不會。 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見到了她層層薄紗下的一角。 若是沒有這樣的偶然…… 蕭桓驟然間有些不敢往下想。 他的目光卻變得凝重,神色也變得冷峻端穆。 “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蕭桓正色地對宋潛道,“我之前想去向長公主道謝,試探試探長公主對朝中這些事件的態(tài)度。但我仔細想過之后覺得,這樣未免對長公主有些不敬。還有,長公主之前是不管這些瑣事的,怎么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弄清楚才是。不然就算是去見了長公主,根本不知道長公主要什么,也只能是無功而返,說說客氣話而已。 “宋先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有些事我不太方便出面。 “特別是在不知道長公主的態(tài)度之時。 “我先去休息休息。 “讓吳橋給長公主下個帖子。 “我下午酉時去拜訪長公主。 “如果一切順利,晚上正好和長公主一塊兒用晚膳?!?/br> 他一句話一句話的交待,宋潛卻很想吐糟。 這哪里是對待發(fā)妻的態(tài)度,這分明是去尋求合作,拜訪同盟??! 還下帖子! 難道是他出身寒微,不知道這些世家門閥的夫妻都是這樣的過日子的? 宋潛想著,心里很快就分析出了夏侯虞的重要性。 如果他們夫妻真的能同心協(xié)力,說不定他們真的能創(chuàng)造一個新局面。 “好!”宋潛看著陪著鄭芬等人玩樂了一夜卻絲毫沒有疲態(tài)的蕭桓,鄭重地點了點頭。 * 親們,今天的第二更! * ☆、第五十六章 從容 夏侯虞始終沒有在滄瀾亭露面。 她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就由鄭多陪著回了建康城,安排人員傳播水榭里的對話。 鄭多欲言又止。 夏侯虞微微地笑。 前世她像鄭多這么大的時候,也會覺得這樣的手段讓人赧然。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夏侯虞決定給鄭多上一課,“酒香也怕巷子深。你若是覺得我們夸大其詞了,可以自己去查查當年發(fā)生的事,了解一下印林被貶的前因后果?!?/br> “不是!”鄭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以為長公主不太待見姐夫……沒想到長公主會下這么大的力氣幫助姐夫!” “我們畢竟是夫妻,休戚與共!”夏侯虞笑道,“能幫他的就幫一幫吧!” 從前她懂這個道理卻體會不深。 “這樣挺好!”鄭多說著,面色微紅,笑著道,“長公主,我也幫幫姐夫吧!今天是崔環(huán)的生辰,大家約了晚上去佛香樓吃酒,我這個時候趕過去正好。” 崔環(huán)是崔家的嫡長孫,和鄭多一樣,都是門閥子弟,平時交往的,也多是關中韋氏、陳郡王氏這樣的人家。有他們幫著宣揚,這件事很快就會在世族門閥中傳播開來。 “你要小心!”夏侯虞提醒他,“不要把自己給卷進去!” 鄭家已不如往昔,她不想鄭多因為這件事而樹敵。 鄭多笑道:“我不添不減,只說是送了您去滄瀾亭,偶爾聽到了一耳朵,他們誰能把我怎樣?” “你能這樣想就好!”夏侯虞欣賞他有主意,親自送他到了大門口,這才折回去梳洗用膳,好好的睡了一覺。 但到底奔波了一天,次日她還是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