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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大眼睛滴滴溜溜,懵懂天真。付一卓腳下像被灌了鉛,他不想過去。眼前這一幕令他深通惡絕,他討厭潑辣的母親和愚蠢的弟弟。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他們眼里帶著戲謔和諷刺,欣賞著這出好戲。人群越圍越攏,風暴中心的空氣越發(fā)逼仄。擁擠中不知道是誰的一雙手,捂住了懵懂嬰兒的嘴,又不知道哪里伸出一雙手,握在把柄上,咕嚕咕嚕,車輪滾動的聲音被人聲完全遮蓋。付一卓盡收眼底,心中不生波瀾,他甚至懶得叫喊一聲,只冷眼旁觀。城管來了幾個鎮(zhèn)場,偃旗息鼓的付媽回頭一看,不料裝著兒子的推車不見了蹤影,她立時兩手一甩,哭鬧起來。付以陽失蹤后,付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付爸敲著煙桿唉聲嘆氣,馬不停蹄地跑關(guān)系、找人脈。而付媽則每天以淚洗面,這個平時潑辣無比的女人如今變得脆弱起來。付一卓留在家里等通知,他坐在門檻上,父母都相繼出了門,空蕩的大堂很是冷清。他突然打了個寒顫,心里嘗出一點后悔的滋味來。父母的傷心欲絕令付一卓感到忐忑,那天他冷眼看弟弟被拐走,但畢竟血濃于水,這幾天他也精神靡靡,寢食不安。少年人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也不懂。因為付一卓冷血而造成的后果,若是付以陽就此失蹤,他的人生將會在十六歲這年,留下一個無法磨平的污點。萬幸的是,付以陽找回來了。付母摟著失而復(fù)得的寶貝兒子感激涕零,一個老警察連連擺手,謙虛道:“是我們能力不足,才會讓案件發(fā)酵到這么嚴重的地步?!?/br>他指指文檔里的照片:“你們要謝,就謝這個小伙子吧,他才是你們家的貴人!”接著,老警察又隨口夸了何惜幾句,付一卓緊緊盯著照片里眉眼彎彎的少年,把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收進耳朵。存放在心里。一見傾心是什么感覺?付一卓或許能夠形容。大概是明明從沒見過他,你只是看著他的照片,聽別人口中的他,就能輕易想象到他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氣,如同親眼所見。付一卓珍之重之將照片保存下來,對老警察說:“謝謝,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后來他就開始找,一直一直找。付一卓猜測何惜可能會去的地方,不論是商場還是河岸,圖書館或是文具店,很多很多地方,他都找過。小鎮(zhèn)就那么大,付一卓揣著一顆悸動的心,找了兩年,卻一無所獲。春天是一個很任性的季節(jié)。突然有一天,付一卓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頭頂?shù)挠甓记娜蝗诨耍瑐阆碌奶炜赵谕低捣徘?,春風都帶著暖意往人心里吹。付一卓看到何惜,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到形態(tài)動作語氣,每一分每一毫都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在付一卓的眼里,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何惜就這么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了,就像是從付一卓夢里走出來的一樣。可惜,和何惜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許之羽。許、之、羽,這是付一卓最痛恨的三個字。上次何惜在付一卓家借宿,睡夢中一直喊著許之羽的名字,付一卓抱著何惜,固執(zhí)的一遍又一遍說:我是付一卓。那時候,嫉妒排山倒海般便他涌來,那種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付一卓心里有個聲音在說:遲早有一天,我要取代許之羽,成為你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人總有很莫名的自信,付一卓也不例外。但他在經(jīng)歷過陳少與畫中人的連翻打擊后,已經(jīng)再也無力奢求太多。付一卓想通了,他什么都可以放棄,唯獨何惜不能。室內(nèi)的燈依舊明亮晃眼,任何事物在它的照射下都纖毫畢現(xiàn)。沙發(fā)上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付一卓看進何惜的眼睛里,聲音沙啞道:“我可以模仿他,吃飯走路睡覺,學他的語氣和口吻,吃他愛吃的菜,我甚至可以去整容,去改名換姓,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能給我一次機會?!?/br>言罷,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卑微到了塵埃里。何惜盡量避免眼神接觸,沉吟了片刻,道:“你這樣說,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可憐?!?/br>付一卓看過來,一雙眼睛泛著水光,帶著點希冀,他說:“那你就可憐可憐我。”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解釋一下為什么我這兩天沒有按時更新吧。我jiejie生病了,我陪她去醫(yī)院,雖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實在有點麻煩,我很擔心,沒有什么心情碼字,所以總是拖到很晚。今天這章短小了點,但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讓它停留在這里,下一章我盡量多寫點,把字數(shù)補起來。然后,中秋節(jié)快樂。明天的更新和月餅一樣是甜的。☆、菜園子一段感情的開始有哪些契機?是愛?是金錢?還是無私的付出?答案有千千萬萬種,其中就包括心軟和觸動。付一卓算是點上了何惜的死xue。他知道何惜耳根子和心腸都軟,便索性擺足了可憐姿態(tài),把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挖出來擺上明面,再一一指著它們,告訴何惜,哪兒是心、哪兒是肝、哪兒是你。何惜也的確招架不住,他最見不得別人告哀乞憐。從許之羽到胡天,再到如今的付一卓,除去一些原則性問題不能讓步,他屢戰(zhàn)屢敗。總之,經(jīng)過那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兩個人初步確定了交往關(guān)系,付一卓的示弱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何惜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他腦中有很多事情在打轉(zhuǎn),但架不住睡意,剛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rou體開始休息,但精神還飽受著折磨。何惜一閉上眼,便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死死抱住,他如同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人將頭埋在他的肩窩,冰涼的液體一滴滴砸下來,染濕了衣服。何惜很快就察覺到,許之羽在哭。許之羽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喉嚨里模模糊糊地嗚咽,鼻腔里發(fā)出抽泣,他緊緊抱著自己唯一的慰藉,渴望被理解和救贖。何惜什么也看不見,張開嘴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何惜心中半是茫然,半是無措。他不知道夢境的變化代表著什么,卻預(yù)感著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僅有一墻之隔的付一卓也沒能睡個好覺。多年的夙愿一朝成真,他有種身在夢中的虛幻感,甚至不敢入睡,害怕自己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被打回了原點。寒冬的深夜只有零下幾度,付一卓卻感覺不到冷似的,一身家居服坐在床沿,不蓋被子也不開空調(diào)。他指間夾著一支煙,由于已經(jīng)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