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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現(xiàn)在的他只有12歲,即將從J市師范大學附屬小學畢業(yè),他不僅要穿上大一號的土藍色校服,還得戴上鮮艷的紅領(lǐng)巾。高晁一邊快速換衣服一邊驚悚地問:“統(tǒng)哥啊,我一個小學生,該干點啥?”統(tǒng)哥給出兩個選擇:“寫作業(yè),或者組織個偵探團破案?!?/br>高晁欲哭無淚:“我屮艸芔茻,我的童年陰影挺多的,到了大學之后才漸漸治好,能不能調(diào)整一下時間,讓我從一個健康積極快樂的大學生開始人生?”統(tǒng)哥:“怕啥,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你了,挺起你的小學生胸膛,快去上學吧!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小鳥說……”高晁不怕上學,他只是希望一切從他上了大學之后住在宿舍開始,而不是從這個家開始。他換好衣服,系上紅領(lǐng)巾,抓起書包走出房間,很是懷戀地看了看這個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爸媽都起來了,主臥的房門開著,書房的房門開著,只有走廊靠近拐角的那個房間門是緊緊關(guān)閉著的。他失神地看了一會兒那扇門,才想起還要去上學,于是趕緊蹬蹬蹬地從樓梯跑了下去。廚房里準備好了早餐,這個時候的他們是那么美好,像這一桌早餐一樣,溫馨親切,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池依山坐在那里,頭發(fā)濃黑茂密,眉眼溫潤柔和,看不出多大年紀,很有魅力。他一如既往地在喝咖啡的時候點了支煙,然后一如既往地被呂春望沒收。“吃飯的時候不要抽煙,家規(guī)都忘了嗎?”呂春望熟練地把煙放在水龍頭下沖滅,用餐巾紙包起來丟進垃圾桶,“就不能給孩子做個好榜樣?!?/br>妻子溫柔的嗔怪令池依山有點后知后覺地慚愧一笑,招呼高晁趕緊過來吃飯:“時間不早,待會兒我送你去學校?!?/br>高晁抓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眼淚差點掉下來。呂春望煮的皮蛋瘦rou粥特別好喝,他在離開家獨自生活后,經(jīng)?;叵肫疬@個香濃的味道。“謝謝,不過不用特意送我,”高晁把眼淚咽回去,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我走快點就可以了?!?/br>池依山看著他,好像想說點什么,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好吧。”“好什么好。”呂春望把最后一個煎蛋盛出來放在高晁的盤子里,“早上車多人多,不安全,你去送一趟?!?/br>面對家里的絕對權(quán)威,池依山立刻應(yīng)下,高晁也不再反對。父子二人快速解決完早餐,便立刻出門了。高晁上了爸爸的車,系好安全帶,透過車窗往外看。在他曾經(jīng)的人生中,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從不坐在車子的副駕,每次都是磨磨蹭蹭鉆進后面,低著頭不吭聲,偶爾偷偷瞄一眼池依山的背影。池依山不大擅長父子溝通,但很想跟兒子說說話,于是沒話找話地說:“剛才太匆忙,沒吃飽吧?爸……我路上再給你買點吃的吧,你想吃什么?”高晁:“我吃飽了,真的,謝謝。”靦腆.jpg池依山點點頭:“零用錢夠嗎,不夠的話爸爸再給你。”高晁:“夠了,我也沒什么用錢的地方?!?/br>池依山不知道說什么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一個話題:“在學校怎么樣,老師和同學對你友好嗎?”高晁挑了挑眉:“挺好的,不過我轉(zhuǎn)學過來時間不長,跟大家還不太熟呢?!?/br>池依山說:“沒關(guān)系,慢慢來,新環(huán)境是要好好熟悉一下才能融入的?!?/br>高晁“嗯”了一聲,父子倆又沒話了。就這樣一路到了學校,高晁跳下車子,沖車窗擺擺手:“那……我走了,再見?!?/br>池依山笑呵呵道:“好好聽課,晚上見。”看著車子開走,高晁吐了口氣。媽的,太緊張了,都不知道跟老爸說啥,畢竟這種父子交流對于曾經(jīng)的他來說,實在是少之又少,說多了顯得太假。他站在XX大學附屬小學門口看了看,心里沒什么波動。他只在這個地方呆了不到一年,然后就開始了初中生活,對這所小學別說感情不深,印象都不怎么深。每天早上,學校門口都有一名老師,帶著幾個被學校賦予神圣權(quán)利的超級小學生檢查儀容儀表。高晁像是整理領(lǐng)帶一樣整了整胸前的紅領(lǐng)巾,背著書包朝大門走去。快接近大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后面沖過來摟住了他的肩膀:“早啊自閉兒童!”高晁面癱著一張小臉,用死魚眼看了看旁邊這個高他一頭的弱智兒童。這熊孩子叫李夢樵,跟他一個班,個子比較高,除了學習其他方面都挺擅長的,尤其是欺負人。他轉(zhuǎn)學過來的時間不長,能叫上名字的不多,之所以對李夢樵印象很深,是因為李夢樵每天都喊他自閉兒童,并對他實施了一系列兒童犯罪行為,比如搶作業(yè)。高晁沒說話,一來他跟李夢樵沒話說,二來他那時候的確是個自閉兒童,在家里還出于禮貌和怕討人嫌的原因勉強說幾句話,到了外面就跟個小啞巴似的。李夢樵笑嘻嘻地說:“我忘戴紅領(lǐng)巾了,把你的借給我吧。”高晁:“我也只有一條啊?!?/br>李夢樵:“那正好借給我啊,發(fā)揚一下同學間團結(jié)友愛的精神嘛?!?/br>說著就動手把他的紅領(lǐng)巾解下來,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七纏八繞隨便系上,還跟高晁說了聲“謝謝”,然后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校園。他沒有直接去教學樓,而是轉(zhuǎn)身沖高晁樂,等著看笑話。沒戴紅領(lǐng)巾要給班級扣分也就算了,還要寫300字檢討,在全班面前大聲念出來,有點羞恥。高晁默默嘆了口氣,低頭走到校門口,果不其然地被火眼金睛的檢查小組攔住。“同學,你的紅領(lǐng)巾呢?”老師的語氣還算溫和。旁邊戴著好幾道杠袖章的大隊長欠登兒一樣補充:“你叫什么,哪個班的,知不知道沒戴紅領(lǐng)巾要扣分,你的集體榮譽感呢?”這肩負國家使命的語氣真是讓人瑟瑟發(fā)抖。高晁看著對面李夢樵嬉皮笑臉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條嶄新的紅領(lǐng)巾,當著所有人的面,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系好:“出門太急,忘記戴上了。”說完,便一顛兒一顛兒地在大隊長和李夢樵目瞪狗呆的眼神中走進校門。李夢樵反應(yīng)過來,跟在他身后憤怒地說:“你不說就一條紅領(lǐng)巾嗎?”高晁:“對啊,除了我脖子上原本戴的,我就只有一條紅領(lǐng)巾。對了,你晚上回家之后別忘了讓你媽給我把紅領(lǐng)巾洗干凈再還給我,可別沾了你身上的汗臭味兒?!崩淠?jpg李夢樵:“……”這個自閉兒童今天話可真多,怎么看怎么欠揍。高晁進了教室,在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