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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gè)宇文猛,秦鶴便想讓他幫自己看看,就朝著站在溯生鏡面前的宇文猛走去。可是他稍微靠近一些,就看見宇文猛雖然站在溯生鏡面前,可是溯生鏡卻是雪白的一片里面什么也沒有,一邊奇怪,又一邊羞赧是不是自己好久沒打理溯生鏡,那灰積的太厚了照不清人。秦鶴心里這樣想著,所以全然沒注意趴在雪白鏡面之前同樣雪白的漠塵,結(jié)果湊近后一腳就踩上了小狐貍的尾巴。第52章落腳時(shí)那軟軟的異樣觸感和漠塵的叫聲都讓秦鶴愣了下,差點(diǎn)以為自己踩到的是老鼠。“哎呀!”不過等看清漠塵的樣子后他就放下心了,“居然有客人?!?/br>宇文猛先前可是和他說沒有旁人同他一塊來的,更何況以秦鶴現(xiàn)在的模樣來看,他也確實(shí)沒有“眼睛”來注意腳下的小狐貍。秦鶴望著這團(tuán)陌生的小雪狐,疑惑道:“宇文將軍……你不是說沒別人嗎?”他要是早知道有客人,說什么也會(huì)好好地穿著皮出來見人的。宇文猛聞言勾勾唇角,像是沒發(fā)現(xiàn)小狐貍顫栗發(fā)抖的樣子,舉著他的前肢將其從懷里抱出,面色不改道:“這是漠塵,我的小夫君,不能算是別人。漠塵,這位是冥王秦鶴,我的摯友?!?/br>這話聽上去坡像詭辯,要是落在別人耳中還不知道會(huì)怎樣想,不過秦鶴卻覺得也算在理。況且他因?yàn)檫@般迥異的模樣,又常年身處地府,地府人人畏懼他,天界他又沒什么相熟的人,只有和他情況類似的宇文猛相熟。此刻聽見宇文猛承認(rèn)自己為“摯友”,他便大度地不計(jì)較這事,擺擺手道:“也是,漠塵小友既是宇文將軍的夫君,便就是我秦鶴的朋友,自然算不得別人?!?/br>宇文猛自稱漠塵是他的夫君,這話要是被來閻王殿上的那群守衛(wèi)聽見,恐怕要比瞧見宇文猛穿紅衣還要震驚,可是秦鶴聽著卻沒覺得哪不對,畢竟除了死人的事和新衣裳好不好看以外,他對世間的一切都不上心。不過秦鶴豁達(dá)的模樣在漠塵看來,就是一件黑色的衣裳揮舞著寬大的袖擺,乍一看就像是一具會(huì)動(dòng)的無頭尸體,于是漠塵抱著自己被踩痛的尾巴尖,顫著聲小心道道:“漠塵見過冥王大人……”‘說完就小幅度地掙動(dòng)著,微微回頭眼巴巴地望著宇文猛,還伸開兩條前肢,希望男人能把自己重新抱回懷里。宇文猛這才滿意地噙著笑將漠塵抱回自己懷中,輕輕撫著他地脊背算是安慰。而秦鶴見小狐貍怯怯地縮在宇文猛懷里怕自己怕的要命,只敢從男人的臂間偷偷地覷他,秦鶴便馬上朝素白紗帳走去,想要把自己皮rou拿來穿上。但是這一幕落在漠塵眼中,依舊還是件黑色衣裳憑空飄著,等他看到黑色衣裳飄到紗帳處,拿起一堆rou色不知是些什么東西的物體往衣裳里塞時(shí)簡直都快暈過去了。所以哪怕后來秦鶴穿好了他的皮,眉眼精致稠麗,笑容溫柔儒雅一副全然無害地樣子走到他面前,漠塵也還是怕得連耳朵都貼壓到了腦袋上,顫顫巍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又慫又可憐,甚至都叫宇文猛生出了點(diǎn)故意這樣嚇小狐貍的愧疚之心。沒錯(cuò),宇文猛就是故意的。他一開始就是有意不讓秦鶴知道還有旁人的,因?yàn)榍佞Q在熟人面前是懶得穿皮的,說什么他容貌昳麗,看著又太過無害溫柔,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他原先就是不打算告訴秦鶴小狐貍也來了的。畢竟若是秦鶴知道他帶了漠塵過來,說什么也要把皮穿得整齊妥帖才肯出現(xiàn)。誰知小狐貍自己就怕秦鶴,要他瞞著這件事,陰差陽錯(cuò)之中把自己給坑了。秦鶴看漠塵在自己穿好皮后仍是怯怯,倒也不惱,柔和地笑著站遠(yuǎn)了些和宇文猛說話:“宇文將軍,抱歉,你夫君好像被我嚇到了?!?/br>宇文猛又把漠塵抱緊了些道:“漠塵是有些膽小?!?/br>秦鶴雙手負(fù)在身后,在和宇文猛說話時(shí)悄悄地把自己的指頭扳直,這才抬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下頜,開口道:“我以后還是好好穿著皮吧。哦對了,我剛剛看到溯生鏡中一片雪白,宇文將軍已經(jīng)看到你想看的東西了嗎?”宇文猛聞言微頓,垂下眼眸道:“看到了。”秦鶴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溯生鏡所顯現(xiàn)的東西一定超乎了他的預(yù)料,這種感覺秦鶴完全能夠理解,因?yàn)橛钗拿蛷哪撤N意義上來說與他極為相似,便道:“有時(shí)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br>聽見秦鶴這話,宇文猛忽地抬眸看向他,問道:“那冥王知道枉死城如何去嗎?”宇文猛沒再喊秦鶴的名字,而是用了敬稱,這叫秦鶴微微怔了一瞬,但他很快就笑了起來,說:“不知?!?/br>宇文猛勾著唇但笑不語,邃黑的雙目深深地望著秦鶴。“你想知道前世的事,我的鏡子不是借你用了嗎?”秦鶴知道他不信,嘆了口氣又道,“而且你以前不是一點(diǎn)兒也不好奇前世的事嗎?怎么現(xiàn)在忽然又想知道了?”宇文猛沉默著沒有說話,最后道:“秦鶴,那你知道你神魂rou身分離之前的事嗎?”“這個(gè)當(dāng)然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嗎?”秦鶴笑著反問他,繼而挑起眉梢道,“不過你確實(shí)沒和我說過你為何要分神化身。但作為你的摯友,我還是得勸你一勸,那些事知不知道都沒什么區(qū)別,你總不可能重回那時(shí),完成未完成的事?!?/br>“也是,多謝了。”宇文猛也笑了起來,“我該走了,等我和漠塵成親時(shí)請你喝喜酒?!?/br>“好啊?!鼻佞Q對著宇文猛懷里悄悄看他的小狐貍揚(yáng)起手,真準(zhǔn)備揮手道別,可是大概是皮沒穿好,所以那手一下就像是沒骨頭似的折斷了。漠塵見狀瞪大了眼睛,跐溜一下又把頭埋進(jìn)宇文猛懷里。秦鶴頗有些無奈,不過在冥王殿門要合上之前,漠塵又回頭去看秦鶴,猶豫片刻抬起自己的右爪對他揮了揮,秦鶴又高興地笑了起來。等秦鶴等到他們都走遠(yuǎn)后,便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溯生鏡。那雪白的鏡中很快就出現(xiàn)一個(gè)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被人吊著手臂高懸起來,用利刃一刀刀剜下身上的rou,最后將他整個(gè)人剝成一架白骨時(shí)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半點(diǎn)變化,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脫去身上的皮rou,繼續(xù)披著一身玄色華裳在冥王殿中游蕩,見人便問天界繡仙們這次新制的衣裳好不好看。而漠塵在他們重新回到地面,看到光亮?xí)r才心有余悸地從宇文猛懷里探出頭來,小聲的問:“將軍,冥王他也是仙嗎?他為何會(huì)是……那種模樣?”“他也是仙,是那種模樣是因?yàn)橼ね鯚o骨,只有一身皮囊和臟rou?!庇钗拿透嬖V漠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