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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用嗎?沒有。中國哲學(xué)要發(fā)展,就要考慮有效性問題?!?/br> 林子伊看見了繼尋,他倒是積極,也不知來得多早,竟然占到了前排的座位,但可惜,有這么好的位置,他卻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林子伊看著繼尋出神,楊文儀卻在這時忽然捅了捅她,林子伊不解地轉(zhuǎn)頭望向楊文儀,就見到沈路走過來,低聲對自己說:“出來一下,好嗎?” 林子伊忐忑不安地跟著他出去,沈路看看懷表道:“剛好是吃飯的時間,我?guī)闳ノ壹遗赃叺囊患绎堭^吧?!?/br> 這次林子伊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的時候她心里掠過了一個句子——進(jìn)則不遜遠(yuǎn)則怨。想到這個,她連忙把自己對自己消極的評價壓了下去,只盼沈路不要對她不滿。 在飯館里,兩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看窗下來往的行人,子伊沒什么胃口,只要了茶泡飯,沈路要了壺酸梅湯,兩人漫無邊際地聊著,也就是最近學(xué)校的事,以及假期的打算,后來卻不知怎地漸漸沒了話說,餐桌上陷入沉默。 許久,沈路開口:“你不后悔吧?” 對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林子伊不解道:“后悔什么?” “和我訂婚?!?/br> “……”林子伊聽過便沉默了。她在思考,然而這本不是一個思考的好時機(jī),她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思考成熟,而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間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回答的機(jī)會已經(jīng)錯過了。 她不敢看沈路,沈路也低垂著眼睛,他在等她回答的時候,那一直砰砰跳動的心臟便在某個時刻忽地沉寂了下去,他感到心臟那里一下子空了,而身體卻無法適應(yīng)這忽然消失的重量,變得惆悵而空虛。 長久的沉默仿佛汪洋大海,生生橫亙在兩人中間,空氣中上升的濕度使人漸漸感到窒息,一分一秒是那樣難熬,可打破這無盡循環(huán)的勇氣卻始終無法匯聚起。 淚水從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滑落。林子伊低著頭小心掩飾著,她不斷安慰自己沒什么好怕的,但這些天被冷落的心慌,加上沈路今天的問話,壓得她無法喘息。沈路看她哭,心里一時很混亂。她為什么哭呢?委屈?后悔? “對不起……你不想回答就算了?!鄙蚵吩谡f著足以刺穿他心臟的話。 “對不起?!绷肿右烈驳狼?,可惜這種時刻的道歉帶著某種拒絕的意味。 沈路很掙扎,他下意識忽視了子伊話里的含義,想也不愿去想。 他可以站起來離開,用淡漠去報復(fù)子伊的歉意,也可以苦苦哀求,試圖打動子伊的心。但他偏偏沒有這樣做,他脆弱地逃避了,假裝不懂林子伊話里的意思。而他真的沒有這樣做,也因為他不忍心離開。 他遞給她手絹,嘆氣道:“我不該逼你……感情的事本就說不清?!?/br> 林子伊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她也就利用沈路的心軟,硬是回避了問題??墒沁@明顯存在于他兩人之間的矛盾真的能因為他們的忽略而消失不見嗎?林子伊不知道。 后來兩人出了餐館,沈路送子伊回學(xué)校,在快到校門口時,林子伊向沈路告別:“我走啦?!?/br> 沈路卻沒有回答,子伊回頭看他,沈路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兩人默默站了會兒,直到沈路靠近。 他的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搭著她的肩,他低頭看她,她卻不懂他眼里的含義。她感到他柔軟的唇覆蓋上來,帶著潮濕的氣息,輾轉(zhuǎn)著輕咬著。很奇怪,可能之前林子伊不懂,但此刻,她從他的吻中感受到了那種非??酥频男乃椤?/br> 他吻得很溫柔,帶著小心的試探,而林子伊幾乎沒有回應(yīng)。然后很突然的,沈路像是受不了這一直以來的壓抑,他忽然按著林子伊的肩往后,林子伊后背撞到了墻,她下意識抓住了沈路的衣服,眼神害怕而無措。 但沈路只是把頭埋在林子伊的肩上,好一會兒沒有動。林子伊想起上次他抱她,有點不安地拍拍沈路:“你哭了嗎?” 沈路沒有回答。 她回抱住他,閉上眼睛。 后來她聽沈路問她: “你和我在一起時經(jīng)???,是不是我讓你很有壓力?” “你能不能不要后悔?我會對你很好的?!?/br> “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啊,你答應(yīng)了的?!?/br> 講到這里沈路幾乎是口不擇言了,他的呼吸急促而凌亂,胸口一下下起伏著。林子伊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像是一個快要被風(fēng)吹走的布娃娃,破碎而脆弱。 在家里,林子伊一直是被忽略的角色,到了大學(xué),她用自小習(xí)慣的自私與冷漠去應(yīng)付很多人和事,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有那么一個人,是真的在意她。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理智的與不理智的,去希望她的真心相待。在面對她有意無意的冷淡和背叛時,他明明有很多種報復(fù)的辦法,卻也還是舍不得,連板起臉都舍不得。 你看,我們因為害怕傷害而給自己裹上了一層層盔甲,卻也是這樣一點點碎掉的。 林子伊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軟了下去,仿佛有一片潮汐覆蓋上來,一瞬間溫柔得一塌糊涂。她想到,她要對他好,很好很好。 ☆、婚禮 這年暑假,林子伊和沈路在南京舉行了婚禮。當(dāng)時林子伊還沒有畢業(yè),不過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婚后才念大學(xué)的女生也是有的。并且這是1931年,日后沈路會慶幸自己的決定。 結(jié)婚的服裝照例是由男方籌辦的,沈路沒有經(jīng)驗,其他神明可是樂于幫忙。他們給子伊準(zhǔn)備了兩套衣服,婚禮和回門各一套,還有干果酥餅、古董玉如意等婚前過禮需要的物品。 準(zhǔn)備被子時,負(fù)責(zé)的神明問沈路:“給你縫點棗、花生、桂圓、栗子進(jìn)去,怎么樣?” “為什么要這樣?” “早生貴子啊?!?/br> “……哦,那好吧。” 對于婚禮,沈路和子伊都不愿意辦得太大,所以當(dāng)時請的人不多,幾位學(xué)校老師,林子伊在南京和上海的同學(xué),以及沈路那些莫名其妙冒出來撐場面的神明親戚。 女儐相是楊文儀,男儐相是趙熙辭。沈路邀請了許之和,在這之前林子伊問過楊文儀的意見,誰料楊文儀根本沒意見,她說:“分都分了,還有什么好在意的?”而許之和覺得楊文儀都來了,自己不來那豈不是很沒面子,于是也答應(yīng)了。 證婚人是郭督學(xué),主婚人是水神,新房在沈路家。沈路家是一棟兩層的小洋樓,說是樓,但并不大,一樓只有客廳廚房和儲物間,二樓也就客廳和一個房間,有院子和陽臺。 晚上婚禮結(jié)束后,本還有行家禮一事,但送走了女方家里人,沈路房子里剩下的差不多都是神明了,這種眾神見證的婚禮可是百年難遇,亂世里難得相聚,又是喜事,神明們興致勃勃地給沈路灌酒,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