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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狐八遠(yuǎn)斜了他一眼,一張臉已然是褶子遍布,奇異的是那眼神,仍然能挑人心魄,猶帶天真:“你小子運(yùn)氣不錯?!?/br> 嗜血藤這么霸道的東西,居然也被銷毀了。 他還以為那臭丫頭要守寡了——真可惜。 丁一姑且一聽,沒答話,只一雙鳳眸不錯地看著那鬧出大動靜的室內(nèi)。 傅靈佩被那暴漲的火焰包圍在中間,這對尋常元嬰也覺太過的高溫,對她來說卻是舒適至極。她細(xì)細(xì)端詳著眼前的一蹙清靈火,“……你跟了我這么久了。” 也該升一升了。 清靈火在天凰血脈的提升下也隨之升階,原來是天階下品,曾經(jīng)升過一階,再往上,便該是上品了。 只是看著它到處亂竄,嗶嗶啵啵爆著跟無頭蒼蠅似的,傅靈佩蹙了蹙眉,突然想到什么,掌間一翻,一道封好的玉盒出現(xiàn)在了眼前,“加上這個,便夠了?!?/br> ——正是她無意間在那道空間裂縫里找到的雪瀅火。 雪瀅火,性屬陰寒,也是極適合清靈火吞沒的,品階同樣在天階。 丁一臉色凝重,迅速靠近,在傅靈佩所在的房間外重新布下防護(hù)陣法,才放心地退開,只一雙眼擔(dān)憂地看著室內(nèi),不知道才剛剛恢復(fù)了些的傅靈佩是否能有余力撐住。 “莫擔(dān)憂,那丫頭,命大的很。” 狐八遠(yuǎn)難得的好心,背著雙手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 丁一卻不領(lǐng)情,只搖了搖頭,連說話都嫌費(fèi)力。狐八遠(yuǎn)嗤笑了聲,第一次正式地凝了他一眼,半晌后便負(fù)著手漸漸遠(yuǎn)去。 “癡兒,癡兒啊……” “代代如此,不獨(dú)我啊不獨(dú)我……” 丁一抹了把臉,將那穿耳似的嘆息拋之腦后。 清靈火在傅靈佩不斷地溫養(yǎng)中已與嬰火相合,與本命靈火相去不遠(yuǎn),若是在煉化過程中失敗,那便非同小可—— 也難怪丁一緊張。 但室內(nèi)情形卻完全沒有外面人所想那般緊張,傅靈佩更是胸有成足,天凰血脈帶來的好處不可具現(xiàn),但可以說,在世界任何火靈面前,她都無懼,這是血脈給予她的天賦。 果然,正如她所估算的那樣,清靈火吞并雪瀅火,在她cao縱下,只費(fèi)了一個白天。 天階上品。 傅靈佩看著眼前由幽藍(lán)變?yōu)楸{(lán),顯得更靈動更澄澈的一抹火焰,眼彎了彎,清靈火也似乎感染到了她的好心情,火焰半彎下輕輕拂過她的掌心,讓她忍不住嘴角也彎了起來。 單火靈根,滿資質(zhì)。 這次清靈火的升階,讓她的靈根資質(zhì)也終于滿了。 從火木雙靈根,到如今的單火靈根滿資質(zhì),她走了太久,直到此時,傅靈佩才終于有些真實感。她覆手一翻,將清靈火重新收入了丹田,溫養(yǎng)起來。 走出房門,見丁一仍是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不由笑瞇瞇道,“莫怕,已經(jīng)好了。” 丁一恍然,“好了?”這么快? “是,好了。” 丁一長舒了口氣—— 媽的,能不能好了? 差點嚇掉老子半條命! 第283章 282.281. 不知不覺,兩人在禁地已是過了三年。 ——呆在這如此久,完全是出乎傅靈佩意料的。 依照她原來的想法,本來只打算在此停留一兩個月,沒臆想——光丁一拔除嗜血藤就整整耗費(fèi)了一年,之后更是一堆事連在一塊了。提升天凰血脈第二層亦花費(fèi)了一個多月,不過這尚在意料之中,只后來的清靈火升階,重?zé)拸囊粍Φ鹊龋皇纶s一事,全湊一塊了。 升階過的清靈火達(dá)到了天階上品,接近傳說中的仙品;而從一劍加入了她之前得來的隔絕神識的煉材,配上一對凰翼,對戰(zhàn)之時更是如虎添翼,常有出奇不意之效。 ——但這亦不是后來兩年在此耽擱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丁一需要靜養(yǎng)。 拔除嗜血藤,終究對他的根本損耗太過,即便各種極品靈丹嗑著,身體也一直還未好全,常年臉色蒼白,成了個病秧子。 可見人之準(zhǔn)備萬全,也總有不能及之處。 不過丁一也非常人,并不坐以待斃,兩年來一邊靜修,一邊研究那血脈鍛融法,竟也讓他找到了一些法子,何況還有尤妙時不時地指點,想法越見可行:要補(bǔ)足氣血,既然常規(guī)法子不成,那便改變源頭。 兩人清點了手頭存貨,雷龍之血對丁一來說算是極對癥的,大約也湊齊了四瓶,而霸下的話……血液太過厚重,并不適用單雷靈根,便只能棄之不用。 只不知為何,每逢傅靈佩提議讓丁一試試,都會被他笑瞇瞇地拒絕——以“想法還不夠成熟,仍需再實踐一二”的理由。 這日,傅靈佩將兩人東西都收拾規(guī)整好收入儲物戒,便帶著丁一來到了狐八遠(yuǎn)所居的偏殿前。 “前輩,我二人來此告辭。” 偏殿無聲無息,無人應(yīng)答。 傅靈佩哂了一聲,視線所及之處,恰好是一角黑袍,細(xì)腰被一副腰帶細(xì)細(xì)束好,不由心中惻然—— 即便養(yǎng)了如此之久,丁一還是瘦。他人高,在男修中也是極出挑的高個兒,往日也瘦,但那瘦卻是勁瘦有力的瘦,絕不似如今——風(fēng)一吹,便覺得袍子下空蕩蕩的。 丁一絕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弱不禁風(fēng)”,只挑著眉在一旁挑釁她,一雙眼還是快活無比。 傅靈佩嗤了他一眼,不去管他,兩人又再等了一會,殿中仍是一片安靜,仿佛沒有人生活在那一般。 ——果然,還是不愿搭理她? 傅靈佩暗暗嘆了口氣,理了理袍邊鄭重地一揖到底:“前輩既然還是不愿再見故人,那我二人便直接告辭了。” 丁一卻抱了個拳,有些漫不經(jīng)心:“大兄弟,丁某這便走了?!?/br> 這次狐八遠(yuǎn)倒是懶洋洋地發(fā)了個腔,“……晤,遠(yuǎn)走不送?!?/br> 傅靈佩不由睨了丁一一眼,到此時她不得不吃味地承認(rèn)——有些人就是有那長袖善舞的本事,到哪都能打成一片,連這么只脾氣古怪的狐貍也能到搭上話。 這是天賦,羨慕不來。 丁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了笑,他總不能與她說——兩人那是交流床上心得交流出了感情? ……畢竟那老狐貍,在為情所困之前,也曾是個閱盡千帆的“sao”狐貍啊。 狐八遠(yuǎn)因不愿見傅靈佩那張酷似傅云舒的臉從不出面,偶爾卻還愿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