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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沈清疇在經(jīng)歷一個(gè)化神道君無時(shí)無刻的精神碾壓之下,順勢閉門不出,做足了傷心之態(tài)。 距離去云昬界,還有兩日。 傅靈佩看著周圍,化神道君的客舍,比之元嬰修士的位置,又好上不止一層。從巧奪天工的壁雕,到清新雅致的陳設(shè),都比她那青竹小樓好出不少,甚至連靈氣濃度也幾乎翻了翻。 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云滌特特取出欣賞,據(jù)說花費(fèi)了他“極大心力”去勾勒的美人圖,贊道:“確實(shí)是副好畫,將畫上美人的姿色都勾勒了出來,可見前輩技藝高超。” 云滌的畫,技法確實(shí)高超,而這美人,堪堪幾筆勾勒,并未露出正臉,卻能讓認(rèn)識她的人一眼就看出,這畫上畫的,正是她傅靜疏無疑。 傅靈佩面上又驚又喜,狐九卿蹲在玉玨之上,心底嗤了聲,老實(shí)人逼急了騙起人來,還真是一騙一個(gè)準(zhǔn)。 其實(shí)傅靈佩還真算不上老實(shí)人。 不過云滌確實(shí)被女子微微顫抖的身軀,和臉上的驚喜給取悅了。 他湊近來,鼻尖輕輕在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頸間嗅了嗅,只聞到通體舒泰的一股冷梅香。 手虛虛一攏,恰好將傅靈佩虛虛攏在懷中,雖未碰到,卻足夠曖昧,輕聲道,“只有記憶高超,可描不出來。本尊繪時(shí),佐的,是胸口一腔無法傾訴的萬千情絲。” 傅靈佩羞澀地“垂”著臉,差點(diǎn)吐出來。 “道君說笑了?!彼挠牡氐?,語聲里帶了一絲怨怪,“道君紅顏知己遍天下,靜疏又算得了什么?” 此時(shí),傅靈佩不禁慶幸起這幾日狐九卿給她的一疊厚厚的話本子。說起來,凡人間這些紅袖添香夜會書生的話本子看得雖膩歪,但在應(yīng)付眼前這人上,尤其好用。 云滌此時(shí)已腦補(bǔ)了纖纖女子對鏡幽怨的模樣,心里大起了柔情,“靜疏不必自苦,有你一人,本尊又如何看得上他人?” 傅靈佩抬頭,眉眼里俱是動人的歡欣,“當(dāng)真?” “當(dāng)真?!?/br> 云滌將她扳過身來,手一按,便將眼前女子纖細(xì)的腰身掐住,頭一低,緩緩地湊了過來,想要試一試這嫣紅翹菱角的滋味。 狐九卿睜著一雙黑眼珠子,看得津津有味。 傅靈佩一時(shí)無法可想,眼看避無可避—— 第354章 353 347.346.1.1 生活不可能只有一帆風(fēng)順, 還有無奈何之下的妥協(xié)—— 傅靈佩思及云滌的擠下三寸,和凌淵的乾坤小鼎, 眼一閉便打算硬扛過去,心中安慰自己就當(dāng)是被狗舔了一口。 云滌看著懷中美嬌娘眼皮子亂顫,渾身僵直的模樣,動作頓了頓,很快又不停歇地親了下來。 唇瓣兒豐軟馥郁,眼看云滌就能一親芳澤之際, 卻突然停了下來,高聲喝道:“誰在此處?!”疾言厲色之態(tài), 帶著被打斷好事的慍怒。 “怎么?此處有人?” 傅靈佩心下吁了口氣,睜開雙眼問道。腰靈活地一扭間,人已從桎梏中不著痕跡地脫開了身。 云滌瞇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未感覺到?” 傅靈佩面色不變, 奇怪地?fù)u了搖頭, “道君之意,是感覺到了什么?可是有人闖入?可整個(gè)玄東界能瞞住道君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此間之人, 怕是不存在。” 其實(shí), 就在云滌快要吻到她之時(shí),傅靈佩是有感覺的。一股氣息在兩人間一隱而沒,恰恰打斷了云滌沾花之舉,而這氣息,熟悉得簡直令傅靈佩肝顫。 ——是凌淵! 在無數(shù)個(gè)相伴的日夜里,她曾無數(shù)次的感覺過凌淵的氣息, 那氣息說不清道不明,但神魂卻一眼就能從千人萬人中認(rèn)出那么一點(diǎn)特別。 云滌的面色舒緩了下來,他瞥了傅靈佩一眼,轉(zhuǎn)而將神識在整個(gè)房間一寸寸掃過,發(fā)覺剛剛那股氣息不見了,若非是自己感覺岔了? 墨色的雙眸露出一絲興味,半晌才笑了笑,“罷,今日是本尊孟浪,難怪天不助我,今日便饒了靜疏?!?/br> 酒是越醇越香,一切不可cao之過急。 傅靈佩低垂眼簾,收斂住喜意,撫了撫桌上還未收起的美人圖道,“那今日便多謝道君款待了,只這美人圖,靜疏甚是歡喜,可否將其贈與靜疏?” 云滌眼彎了彎,“區(qū)區(qū)一副畫作,若美人歡喜,拿去便是。” 傅靈佩拂袖便將美人圖收了起來,只要想到云滌這廝手中存著自己的畫卷,她便渾身不得勁——雖然她自己也知道,若云滌愿意,千副萬副也畫得。 “天色漸晚,靜疏便不多呆了,道君……” 云滌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會做那強(qiáng)留掃興之事,自忖煮熟的鴨子不會飛,干脆地退開身讓傅靈佩先走,接著幾步跟了上去,笑道:“靜疏要回小樓,便讓滌送一送罷?!?/br> 姿態(tài)閑雅,溫文知趣,別有一番倜儻。 倒是個(gè)獵美的好手。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云滌此人,活了太久,眼見之開闊,知識之淵博非常人能比,若不看其企圖,傅靈佩倒也能與之相談甚歡。二人各懷鬼胎,一路聊著倒也是其樂融融,萬分和諧。 待到達(dá)青竹小樓前,傅靈佩好說歹說才打消了云滌做客小樓的意愿,一人回了小樓。 才剛剛進(jìn)門,洞府外便傳來一陣扣關(guān)聲,倒像是算好了的。 傅靈佩神識掃過去,見到來人,不由地蹙了蹙眉,只覺大感頭疼,欲置之不理,又覺不好,頓了頓轉(zhuǎn)身重新提步邁出了小樓。 “玄道友,你這是何意?” 傅靈佩一邊說一邊設(shè)下了隔音陣。云滌作客玄東,化神修士的神識對元嬰修士來說是防不勝防,為避免外泄,她習(xí)慣性施個(gè)隔音陣才放心。 她的語氣并不算好。 這幾日,玄宇接二連三地上門勸說,讓她不堪其擾。 玄宇苦笑,他也知道自己是交淺言深,可前日的卦象又讓他無法置之不理,“傅道友,你一意孤行,卻未必能獲得想要的結(jié)果,何苦還執(zhí)著下去呢?” 傅靈佩抿唇不語,緊鎖的眉間,布滿了不耐和不解。 “前日玄某得了一副卦象,龍鎖鬼蜮,鳳去臺空。傅道友可知,此乃何意?” 這一聽便不吉的卦象,傅靈佩很不愿聽,搖頭道,“傅某此生,本是托天之幸,僥幸得來,便重新歸了虛無也沒什么遺憾。何況這天下的命理,三分天定,七分在己,傅某不去闖一闖,又怎知未來如何?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