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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愛德華震驚了雙眼。 轉(zhuǎn)過頭去,一抹米白在愛德華眼中出現(xiàn)。 這,是他的眼中,最為亮眼,也是唯一的色彩。 “阿比吉爾……” ☆、重逢 如同一場太過夢幻的童話。 在一片黑白的世界里,愛德華的眼中,他的公主緩緩向著自己走來。 色彩如水墨般,隨著阿比吉爾的腳步,一點(diǎn)點(diǎn)渲染開來。黑白的光線,隨著女孩兒清淺的呼吸,灰塵打著旋,帶著無言的色彩,讓陽光重新溫暖,重新染上了實(shí)質(zhì)性的顏色。 本只有幾點(diǎn)灰色的大理石地面,在女孩兒的裙擺下,漸漸遍染顏色。如同世界上重新鋪滿了畫卷,又像是這個冰封的黑白世界緩緩消融。 他的世界,回來了。 “阿比吉爾……”愛德華的眼中帶著難掩的思念與深情。 因多日饑餓而變得黝黑的眸子,也漸漸浮上了幾分金色。如同溫暖的琥珀,映照著陽光的色彩,如此多情。 阿比吉爾的睫毛顫了顫,卻沒有說話。 她像是并沒有看到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戀人,也沒有看到他眼角的烏青,甚至沒有去看那深情的眼神。 仿佛,她并不認(rèn)識他一般。 阿比吉爾沉默的繞過了愛德華,第一次,這般坦然的來到了阿羅的面前。 “我的女孩兒!”阿羅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摯,血腥的眼瞳也因?yàn)檫@個略帶慈愛的笑意而添了些許溫暖。 阿羅緩緩開口,笑意盈盈:“怎么了,親愛的阿比吉爾?” 女孩兒輕柔的虛扶著自己的裙擺,低身行了一禮,慢慢抬起手來。 下一刻,阿羅的眼中都晃過了不易察覺的一縷震驚。 那雙自從來到沃爾圖里,凱厄斯就精心準(zhǔn)備好的蕾絲手套。那雙時時刻刻提醒著阿羅,不能去觸碰女孩兒思想的警戒,那個凱厄斯寸步不讓的保護(hù)。 就這樣,被阿比吉爾輕柔的摘了下來。 莫名地,阿羅有些膽顫了起來。他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何在這樣一個渺小的人類面前,失去了他引以為豪的震驚。分明是期待已久的事情,當(dāng)它真正逼近實(shí)現(xiàn)時,他卻覺得這樣的不真實(shí)和一份說不清楚的緊張。 下一刻,當(dāng)女孩兒的那雙柔軟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時,阿羅明白了。 他已無心去理會女孩兒手有多么的溫暖,甚至沒有了心情去像凱厄斯炫耀。 原因很簡單。 他的能力失效了。 不,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效。更為準(zhǔn)確的描述,應(yīng)當(dāng)是,他的能力并不再由阿羅自己來掌控。 一瞬間,嘴中不自覺的分泌出了毒液,身體的肌rou也霎時間緊繃。 身體,在第一時間,給了他警示。 “我,不認(rèn)識愛德華。” 女孩兒的聲音輕柔,如同帶著甜香的乳酪蛋糕,霎時間充滿了阿羅的腦海。 阿比吉爾的及時出聲,打斷了阿羅不自覺的防御,也召回了沃爾圖里長老的理智。 阿羅臉上,精致而亙古不變的笑容有了幾分僵硬。在愛德華的記憶里,那種愛情是如此洶涌澎湃,如同江河湖海般,深邃而充滿包容。 但是,女孩兒的記憶里,只有這么一句話。 換句話說,阿比吉爾是在鉆阿羅天賦的空子,去傳遞了一個消息。給大廳里的兩個吸血鬼。 對于愛德華來說,他所聽到的,便是女孩兒近乎失憶,忘記了自己和曾經(jīng)的一切。不然,無法解釋女孩兒的記憶竟會如此稀少。 而阿羅,一個識人千年,哪怕沒有天賦,也能夠坐穩(wěn)沃爾圖里第一長老寶座的男人,則瞬間理解。 阿比吉爾,要自己的配合。她要他放愛德華離開,不惜向自己下戰(zhàn)書。 阿羅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番身著長裙的阿比吉爾,眼眸中沒有泄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就像是在評價著未知的寶物,究竟值得自己付出幾何。 阿比吉爾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平淡無波。 天知道,此刻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翻滾的海浪,滿是波濤洶涌。 如果不是心跳聲會被阿羅所察覺,恐怕此刻阿比吉爾早已是心聲如鼓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其實(shí)只是短短一瞬。阿羅欣然開口。 “愛德華,我親愛的孩子?!?/br> 愛德華并沒有理會,只一心注視著阿比吉爾,哪怕她已經(jīng)將自己遺忘。 阿羅不以為然,臉上的笑容仍舊充滿了慈愛和溫柔:“愛德華,你走吧?!?/br> 愛德華恍若未覺,整個人就像是雕塑一般的靜謐,仿若時間在他身上停滯。 阿羅臉上笑容微僵,抬眼看了過去:“凱厄斯?!?/br> 門,在不知不覺中打開,讓阿比吉爾最為擔(dān)憂,最不愿將愛德華暴露于前的那個人,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 白皙精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只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阿比吉爾。 “我的弟弟,你來是為了什么?”阿羅開口問道。 凱厄斯慢慢走到了阿比吉爾身旁,步步都仿若踏在了阿比吉爾心頭,滿是沉重。 “阿比吉爾?!眲P厄斯站定。 阿比吉爾努力克制著自己沒有看向那一邊的戀人,只定定的回望凱厄斯。 女孩兒難得的專注眼神讓凱厄斯心中一陣舒暢,就連當(dāng)?shù)弥⒈燃獱柹米酝氏铝耸痔椎臒?,都輕易的減弱,不見了。 “阿羅,我把阿比吉爾帶走了?!眲P厄斯開口,并沒有等待阿羅的回答,轉(zhuǎn)身便走。 阿比吉爾還一時呆愣在原地,卻被凱厄斯的一個眼神嚇得一顫,連忙跟了上去。 仿佛之前那種凝滯的氣氛,只是難得的錯覺一般。 跟著凱厄斯離開的阿比吉爾并不知道愛德華最終如何,可她相信,給了自己承諾的阿羅,必能夠讓愛德華全須全尾的離開。 只要離開,她就放心了。 她,只想讓他活著。 …… 回到了房間內(nèi),凱厄斯不發(fā)一言,只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兒。 “你,你想要說什么?”阿比吉爾被凱厄斯深邃的眼神看得有點(diǎn)心驚膽戰(zhàn)。 “你,你想要做什么?” 凱厄斯還是安靜的看著自己。 過了許久,男人失焦的雙眼才回歸了神色,他看著臉上滿是緊張的女孩兒,破天荒的,露出來一個微笑。 “沒事?!?/br> 凱厄斯摸了摸阿比吉爾的頭發(fā),只覺得手中觸感無限好,讓他一時間都有些迷醉。本來,他只是想要轉(zhuǎn)移女孩兒的注意力罷了。 被摸著頭發(fā)的阿比吉爾卻有些昏昏沉沉了起來,并沒有什么太多的心思,去品嘗這一次不同尋常的碰觸。 否則,她定會早些發(fā)覺,這個吸血鬼的心思。 強(qiáng)撐著幾分清醒,阿比吉爾雙眼因?yàn)橐u來的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