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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也要學(xué)老三往日的樣子,整天不聲不響,就考慮怎么賺錢?”水?dāng)X月勉強笑了一下:“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當(dāng)初,我要跟著王爺一起去西域,一鼓作氣和再而衰的時候都被你們攔住了,這會兒是三而竭了,王爺也快回來了,我就消停點吧?!?/br>計觀雪斜睨他一眼:“你這是三而竭?我看你是養(yǎng)精蓄銳打算等王爺回來好找他算帳。不過大哥——”他又轉(zhuǎn)臉向無痕道:“我們那位主子也該管管了!兵戰(zhàn)兇危,這種事怎么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要真有個萬一怎么辦?”“嗯,觀雪說的有道理……緋憐?”“是!”“回長安后你進宮見見太后,把這件事提一下,讓太后管管我們王爺?!?/br>“大哥……太后說的話,王爺聽過幾回?倒是王爺說的話,太后每回都聽?!?/br>“那你讓皇上管教一下吧?!?/br>“大哥,皇上怎么敢管王爺?難道你不知道皇上只要一提起王爺?shù)牟皇牵约壕鸵惶蠊芙虃€十天半月的嗎?”“那怎么辦?要不找上將軍?”“上將軍,上將軍管起王爺那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大哥,你知道王爺這回在西域胡鬧的時候,上將軍在哪里?”“也在西域?!?/br>“而且聽說上將軍年輕時也喜歡搞奇襲突擊這一套……說不定王爺這次胡來都是他教的。三哥,你說上將軍這樣算不算為老不尊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緋憐你說錯了,上將軍不是年輕時喜歡奇襲突擊,而是從年青到年老都喜歡這一套。還有,上將軍要是帶頭突擊才是為老不尊,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上將軍這支上梁不正,我們王爺這支下梁就跟著上行下效地歪了?!?/br>“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多謝三哥指點。那么大哥,既然連上將軍都沒辦法,看來只好你親自出馬了?!?/br>“咦?”“除了上將軍,王爺最聽你的話了,若你說他幾句,他一定聽的。”“可是我舍不得?!睙o痕輕嘆:“我們那位王爺誰沒領(lǐng)教過?先皇和太后從小捧鳳凰似地捧在手心長大的。要說他幾句,說輕了就當(dāng)做沒聽到,說重了又立刻淚眼迷離——難侍候??!”他彈彈衣角起身,“好了,王爺也差不多該到了,我們出去看看吧。你們呢?還有什么要再準(zhǔn)備一下?”沒有人回答。四公子已在這里等了三天,也準(zhǔn)備了三天,一切早已安排得妥貼無比?;ňp顏仍是笑顏如花,計觀雪依舊冷淡悠閑,水?dāng)X月雖然心事重重沉默少言,但眉稍眼底已露出無數(shù)柔情與思念。赤金般的夕陽為天地萬物都抹上一層金紅色后,終于一點一點滑落,不甘不愿地消失在天際。霞光漸散時,鳳篁的車駕終于緩緩駛到四人面前。侍從掀起車簾,青辰不待人扶,已抱著鳳篁跳下車,剎那間,無痕只覺呼吸一滯,天地?zé)o聲。那是一種充滿陽剛與野性,霸氣與威嚴的美麗。像山中的野虎,水間的蛟龍,美麗無比,卻隨時都能置人于死地。他怔愣了,就這么直盯著那金發(fā)的男子。青辰也不以為忤,抱著睡眼惺忪的鳳篁站在車邊,饒有興致地逐一打量四公子,目光玩味甚至放肆。鳳篁卻似毫無所覺,揉揉眼睛向眾人道:“快進屋吧,大家都傻站在外面做什么?無痕你素來體弱,以后多穿點再出來。大家走吧,別再愣著了。青辰,等會兒讓你嘗嘗真正的天朝飲食,比你們胡國的那些狼食可精致多了?!彼谇喑綉阎行φZ如珠,似完全沒發(fā)現(xiàn),四位公子的臉上已光彩全無。三,緋憐緋憐在四公子中排行第二,其實年紀最小,只有十七歲。四公子的排行是按入府先后定的。計觀雪與水?dāng)X月排行雖低,卻比緋憐年長,因此緋憐分別稱他們?yōu)槿绾退母?。至于無痕,無論年齡還是資歷都無人能比,便是理所當(dāng)然的老大了。緋憐原是田氏支脈的庶出子。父親是沒什么野心的老實人,只想在大家族的蔭蔽下平安一生。母親是太后身邊的侍藥女官,精研岐黃。緋憐從小隨著母親學(xué)習(xí)藥理醫(yī)術(shù),希望長大后能進御醫(yī)館。沒料想信平王不近女色,屢次拒絕了上將軍提出的成婚人選,于是上將軍便令人在田氏宗族中選擇美麗聰慧的少年送給信平王,也算聯(lián)姻,聊勝于無。就這樣,緋憐進了王府。初時,緋憐心中極怨——他亦是男子,憑什么因為出身平凡,就要在另一男子的身下婉轉(zhuǎn)求歡,以維護他根本享受不到的家族榮耀,為人做嫁?所以他故意放任自己嬌縱蠻橫,闖了幾次禍,都是有驚無險。朝堂上的腥風(fēng)血雨,無痕替他遮了一半,鳳篁替他遮了另一半,他安安穩(wěn)穩(wěn),反借著風(fēng)雨聲夜夜好眠。直到有一日,禍闖得大了,圣上之怒如雷霆萬鈞,連鳳篁都快擋不住時,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平日所為,無異自掘墳?zāi)?,還要連累無辜家人。這才痛改前非,從此用心苦習(xí)藥石之術(shù),又努力幫無痕打理王府事務(wù),幾乎事必躬親。鳳篁笑他:“緋憐像只被風(fēng)雨嚇破頭的雀兒,拚命筑巢——只恨不得造個鐵的才好?!?/br>王爺怎知,他雖未嚇破頭,卻嚇破了膽。外表嬌縱如常,內(nèi)里卻一下子成熟十歲不止。他若是雀兒,無痕便是雀巢,鳳篁就是那棵筑巢的樹,誰若敢動他的巢和樹,他定以命相搏。有如此刻,他恨不得立即將盧湛千刀萬剮。“這老匹夫!怎敢如此大逆不道?他也不想想,若王爺有個萬一,不等納惠王封太子,皇上已斬了他的頭去!還做什么榮華富貴夢?”他氣得暴跳如雷,“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上表給太后,非逼著皇上砍了他不可!若留著他,無異與狼共枕與蛇同眠!”他說著就向自己房間沖,卻剛抬腳未走幾步就被無痕喝?。骸熬p憐!”“大哥!”“稍安勿燥。你要上表也等王爺把事情都講完!那時,我隨你怎么跟太后胡掰都不管,又何必急這一時半刻?”用眼神示意緋憐坐回原位,無痕轉(zhuǎn)臉又向鳳篁細問當(dāng)時與盧湛如何計劃如何詳攻如何突擊如何據(jù)敵等等等等,不時還若有所思地與水?dāng)X月對視一眼。緋憐耐著性子聽了大半個時辰,實在忍不住,悄悄咕噥道:“被陷害設(shè)計的人明明是王爺,大哥卻還像審犯人似地拚命追問!我看真要問什么的話,應(yīng)該多問問那個胡人才是……”他正嘀咕個沒完,偏被無痕耳尖地聽到,笑問:“老二,你又說我什么壞話哪?”“沒,沒有!我哪敢說大哥的壞話?”緋憐嚇了一跳,急忙擺手否認:“我是在想,呃,天色已晚,王爺又有傷在身……我想,呃,先讓王爺好好歇息一晚,有什么話明天再問也不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