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疼？”裴久瑁放開鳳鳶的手，歉意的問道。

    鳳鳶垂下眸子，輕輕搖頭。

    裴久?？粗媲鞍尊獏s有幾個薄繭的小手，說道：“你這藥膏似乎有些年頭了，我那兒有舒痕凝，比它藥效好。我取來給你。”

    鳳鳶小聲說道：“多謝五少爺恩典，奴婢這真是小傷，不敢勞煩五少爺?！?/br>
    裴久瑁溫和的說道：“談何勞煩，是我弄傷的你?！迸峋描２还茗P鳶拒絕不拒絕，打定了主意要將舒痕凝送予鳳鳶。

    鳳鳶睫毛輕顫。

    “你叫什么？”裴久?；氐搅绎L(fēng)身邊，取出嫩草喂馬。裴久瑁看著面前稚氣未脫的小姑娘，一邊喂馬一邊問道。

    “……奴婢鳳鳶?！迸峋描，F(xiàn)下沒讓她離開，她也只有跟著他回到馬廄。

    “鳳鳶，你也來喂喂烈風(fēng)?！迸峋描⒛鄄葸f了一半給鳳鳶。

    鳳鳶接過來，聽話的喂食烈風(fēng)，烈風(fēng)也極給面子，鳳鳶和裴久瑁同時喂過來的嫩草，它只吃鳳鳶手中的。

    “鳳鳶，你是怎樣讓烈風(fēng)親近你的？”裴久瑁摸了摸烈風(fēng)的腦袋，輕笑道。

    裴久瑁突然發(fā)問，鳳鳶一愣，說道：“奴婢并未作甚，烈風(fēng)的性子是好的?！?/br>
    “哦？我這是第一次聽人說烈風(fēng)的性子好。”裴久瑁笑了，聲音里滿是愉快。

    裴久瑁溫和的笑了，許是烈風(fēng)對鳳鳶親近，他也對安安靜靜模樣的鳳鳶添了幾分好感。裴久瑁自出生起，好似并未有什么喜惡。但烈風(fēng)是例外，他很喜歡烈風(fēng)。

    “烈風(fēng)真的很喜歡你……”裴久瑁和鳳鳶說話的功夫，烈風(fēng)在伸舌舔’舐鳳鳶的手臂。

    “我也很喜歡烈風(fēng)?！兵P鳶小聲的回答道。

    裴久瑁笑了，覺得鳳鳶怪有意思的。

    10.養(yǎng)廢

    “鳳鳶，我前日去街上看到了一個泥人，同你極像。”裴久瑁今日捧著一樽泥人，走進(jìn)了馬房。

    “五少爺?！瘪R房的人見怪不怪，裴久瑁先前就是時不時來馬房的。不過，以前他來，是陪烈風(fēng)的，現(xiàn)在會拉上鳳鳶一起陪烈風(fēng)。

    林子?jì)甬吘故桥?，心思?xì)了點(diǎn)，她往裴久瑁和鳳鳶的背影那兒看了看。

    鳳鳶看著裴久瑁手中的泥人，那雙眼睛的確是和她很像。

    “送你了?！?/br>
    鳳鳶睜大了眼睛，泥人被放到她手上。

    “喜歡嗎？”裴久瑁有些期待的問道。

    鳳鳶抿了抿嘴，捧著泥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久瑁笑了，當(dāng)時一看到這泥人，他就覺得鳳鳶會喜歡它的。

    “你手好了些了嗎？”裴久瑁拉開欄桿門，牽著烈風(fēng)出來遛彎。馬房的人因烈風(fēng)的脾氣，都不會拉著烈風(fēng)放風(fēng)，烈風(fēng)平日只有看著其他馬在院里遛彎的份。而裴久瑁一來看它，它就得了自由，現(xiàn)在，它昂首挺胸，發(fā)出重重的響鼻聲，仿佛巡邏一般，在這院子里慢慢走著。

    鳳鳶邁著小步子，跟在裴久瑁烈風(fēng)旁邊。聽到裴久瑁的話，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一點(diǎn)傷痕都沒有留下。那日她手擦破，下午時分，裴久瑁就將舒痕凝送了過來。那貴人才能用的藥膏涂抹了兩日，鳳鳶那本就只是小小擦傷的手自然什么傷痕也沒留下。

    鳳鳶將手?jǐn)傞_，給裴久?？戳艘幌隆?/br>
    裴久瑁認(rèn)真檢查了一番，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三jiejie以前摔到了手，也同你一樣擦傷了手，她哭了好幾日。當(dāng)時推傷了你，我有些怕你哭?！迸峋描Ｓ行┬唪?。

    鳳鳶輕輕眨眼，三姑娘是主子，同她如何一樣。更何況，對于她來說，擦傷手的這點(diǎn)傷根本算不了什么?？膳峋描５脑挘瑫岠P鳶的心里暖暖的。

    ……

    裴久瑁走后，林子?jì)饹_鳳鳶招了招手。

    鳳鳶走近，林子?jì)鹄^鳳鳶的手，說道：“五少爺尋你說什么了？”

    “嗯？”鳳鳶眨眨眼睛。

    林子?jì)鹫f道：“嬸子看這幾日，五少爺來找了你好幾次?！?/br>
    鳳鳶搖頭，說道：“五少爺是來瞧烈風(fēng)的。烈風(fēng)親近我，所以五少爺找我跟他一起陪烈風(fēng)呢?！?/br>
    “只是這樣？”林子?jì)鹱穯枴Ｎ迳贍斠粊眈R房便來尋鳳鳶，對鳳鳶甚是親近。

    鳳鳶眼里滿是迷茫，不然還能是怎樣？

    林子?jì)鹂粗P鳶，說道：“其實(shí)，在咱們馬房，做事苦，若是你能得了五少爺?shù)南矏?，去五少爺?shù)脑鹤永镒鲆粋€三等針線丫鬟，也是大造化。”林子?jì)鹨婙P鳶和五少爺這兩日走的有些近，所以才提點(diǎn)鳳鳶兩句，但明顯鳳鳶根本沒有想過借著五少爺脫離馬房。

    “在馬房并不苦。嬸子，你們待鳳鳶很好?！兵P鳶回道。

    林子?jì)饑@了一口氣，說道：“還不苦呢？你這丫頭，看著面相是個聰明的啊，怎么在這時候轉(zhuǎn)不過彎來呢。是人都想往上爬，不爬還不給人踩死？我是跟你說過，咱們馬房挺好的。但是那是在沒對比的情況下。有機(jī)會往上爬，還是要爭取的。誰不想往上爬呢，我家那個，總想著啥時候能當(dāng)上大爺?shù)鸟R夫。還有吳貴那小子，賊機(jī)靈，前段時間搭上了三房，過幾日說不準(zhǔn)就能調(diào)去三房?！?/br>
    鳳鳶靜靜的聽著林子?jì)鸬脑挕?/br>
    “嬸這掏心窩子的話就跟你說，要不是這人是五少爺，嬸也不會讓你把握機(jī)會到他那兒做事。咱們府里，五位少爺，四位姑娘，獨(dú)獨(dú)五少爺性子最好處，有一個不為難人的主子，日子多好過都不知道。嬸子光瞧他時不時屈尊來看昔日的馬，便知他是個戀舊情的孩子，你伺候他幾年，以后到了年齡，說不得他能給你恩典，將你的賣身契還你。讓你出府做個自由人?！绷肿?jì)鹪挾颊f道這份上了，可謂是掏心掏肺。林子?jì)鸷退夷莻€都是雇傭的奴才，因此最大的恩典便是賞了自由身，日后的孩子能不為奴不為婢。

    聽了林子?jì)鸬囊幌?，鳳鳶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五少爺人很好?！?/br>
    “那你……”

    鳳鳶笑了笑，“嬸子，在哪兒都一樣的?！?/br>
    林子?jì)鹂伤憧闯鰜砹?，鳳鳶是個傻丫頭。

    ……

    啟月院。

    裴久瑁捧著一樽泥人去馬房的事兒傳到裴二奶奶耳朵里。將此事稟報(bào)給裴二奶奶的，就是五少爺院子里的胡嬤嬤，她是裴二奶奶的人。

    裴二奶奶抿了抿茶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