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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撿了去?看了那血淋淋的錚兒兩字,也不知會做何感想……皇帝搖了搖頭,仿佛要從這些無聊的思緒中掙扎出來??尚Γ锰锰熳?,多少大事要等他處置,竟有這樣的功夫發(fā)愣。最近總不經(jīng)意恍恍惚惚,蒼諾這個人可惡極了,即使不在,也不讓人心里安寧一會。“就算你不想著我,至少也想著你自己……”“就讓自己快活一點(diǎn)……”皇帝真的很奇怪。那個粗魯?shù)娜?,怎么能說出這樣讓同為男人的自己也心神搖顫的話?不一會,心思又轉(zhuǎn)到苗疆的事上來??囱矍暗木謩荩鲾[著就要動用大軍了,照這樣下去,早就如履薄冰的平衡必定打破,契丹的軍隊(duì)……那個蒼諾,會在里面幫自己一把嗎?“皇上?”皇帝焦躁地皺眉,輕輕將在身后伺候著按摩腰肩的小福子推開。帝王行事,當(dāng)然應(yīng)以天下為重。該利用的,能利用的,都要利用起來。反正,那個蒼諾早就占盡了自己的便宜,總不能讓他白占……狂野粗暴的纏綿又出現(xiàn)在腦海里。兩道汗水淋漓擁抱翻滾,以不堪姿勢交合在一起的人影,其中嘴里泛濫出不知羞恥的呻吟的,竟是自己。冷汗從額上滲出,癢癢的,皇帝舉手用指尖仔細(xì)地抹了,不明白心下浮現(xiàn)的憎恨和厭惡從何而來。他討厭把這種事和國家大事放在一起。蒼諾就是蒼諾,雖然可惡該死,應(yīng)該受盡諸般刑罰好好教訓(xùn),但一想到要把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攙和進(jìn)天朝和契丹的盟約中,心里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抱著自己,做可惡的事,說可惡的話,露出可惡的笑容,本來,不過是兩人間簡簡單單的事情而已。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皇帝咬牙切齒,恨著苗疆王。這膽敢起兵謀反,牽動這一觸即發(fā)危險局勢的混蛋。他……本來就只有這么一丁點(diǎn)屬于自己的東西……皇帝攥著五指,冷冷盯著桌前的硯臺。小福子不知他又為什么動了氣,心驚膽顫地在旁邊小聲道,“主子……夜宵是否……”“不吃了。”皇帝強(qiáng)迫自己松開拳,冷硬地站起來,“朕要去看看額娘。還有,你去吩咐一下前殿的侍衛(wèi)總管,今夜開始,凡是苗疆過來的軍報,不需請旨,直接送呈上來。朕要時刻了解前方局勢?!?/br>“是,主子。”日子還是一樣的不快活。陳世同領(lǐng)軍十二萬,轟轟烈烈的百官郊送后,連皇帝在內(nèi),文武百官都累得夠嗆。戶部官員繼續(xù)人仰馬翻,為了保證十二萬大軍的糧草,連帶著大軍經(jīng)過的幾個大省總督都不得安寧。皇帝一天幾次詢問情況,上朝之后,回去面對的,是越發(fā)冷漠的后宮。自從沖皇后發(fā)了脾氣后,不但皇后見他不敢如何,其他妃子也是噤若寒蟬,想想也是,連出嫁以來沒有犯過任何錯,三從四德的皇后也不能讓皇上滿意,她們這些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大禍臨頭呢。偶爾兩個幸災(zāi)樂禍想著往上竄著高升的,興奮了幾天,卻發(fā)現(xiàn)皇帝一點(diǎn)也沒有寵幸妃子的動向,也漸漸沉寂下來。太后一直不輕不重地病著。皇帝也常常過去問好請安,從前一直都保持得不錯的母子情深,經(jīng)過許多事后,竟也慢慢冷淡下來。一母一子,表面上微笑寒暄,卻怎么也不及從前那樣貼心溫情。“皇上,你畢竟是皇上啊?!碧笈P在床上,額上覆著厚厚的雪白的護(hù)額,苦笑著說,“額娘也想明白了,天子是孤家寡人,你心里沒有我這個額娘,怪不得你?!?/br>皇帝站在床前,心里一股又酸又苦的氣直往上冒。他不想當(dāng)孤家寡人。錦衣玉食,庭臺樓閣聳立于前,嬌婢美人環(huán)繞在側(cè),這么多人盯著他看著他巴望著他,他卻還是孤零零。夜來驚醒,蟠龍殿里靜悄悄,黑幽幽,說不出的寂寞冷清。那是叫人疼不可忍的滋味。專為帝王而設(shè)的刑罰。如此不快活地過著,害他不得不常常想起那個人的話。讓自己快活一點(diǎn)……天下只有蒼諾,敢這樣大言不慚地教唆他,多為自己想想,多讓自己快樂。可那個該死的,居然從窗口縱身而去,就沒了蹤跡。每天,皇帝回到蟠龍殿,帶著一絲冀望,很快又浮出失望的表情。“有……多少天了?”那個放肆的歡笑流汗的日子過后,已經(jīng)很多,很多天。大黑狗每天好吃好住,養(yǎng)得毛發(fā)烏黑,腆出一個圓鼓鼓的大肚子,坐在書桌下看著皇帝悶悶不樂。“不來,也好?!被实劬髲?qiáng)地抿唇。苗疆軍報發(fā)來,情況一如開始所預(yù)料的,雙方大軍未能立即交戰(zhàn)。叛軍見弱就打,見強(qiáng)就逃,避開大軍銳利,整天在后面小股sao擾,天朝大軍就好像巨大的獅子,遇上了蚊子一樣心煩。每天消耗的糧草,在天災(zāi)時可以救濟(jì)多少百姓啊。偏偏這只蚊子,是不能輕易放過的。絕不能動搖!但擔(dān)心的事情接踵而來,東南東北都有調(diào)動大軍的跡象,契丹那邊也平白無故整合軍隊(duì)……如果蒼諾來了,他說不定,真的會開口和蒼諾談這些事。他不想和蒼諾涉及那些齷齪的交易,不想蒼諾粗魯率性的擁抱蒙上異樣的色彩,不想蒼諾從今以后每一句令他回味再三的話,都滲入天朝的興衰命運(yùn)。他不想。蒼諾,是屬于錚兒的。沒人知道年輕的皇帝受著煎熬。高坐在龍椅上的至尊自信而優(yōu)雅,國事多變,前方戰(zhàn)局僵持,他們的君主卻絲毫不為所動,也沒有犯下求勝心切下旨狠攻的錯誤,一直讓陳世同這個老將穩(wěn)打穩(wěn)扎。但禮部的一個不起眼的奏報,卻讓高堂上談笑的皇帝擰起了眉。“契丹使者團(tuán)應(yīng)該走了?這是誰說的?是你自作主張?”皇帝輕輕的一句話,仿佛一塊小石頭從萬丈之上跌下,把毫無防備的禮部尚書給砸懵了。“這……這……微臣……”為了避免發(fā)生問題,各國使者團(tuán)都不會在京城多加逗留。熱情招待一陣就走,本來就是老規(guī)炬。其實(shí)過來就是送禮物寒暄一下而已,禮物送了,天子接見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