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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拿出來曬。王氏便笑道:“那本書可不能曬,紙曬脆了不是頑的。” 傅珺老臉一紅,囁嚅地點頭應(yīng)是。她無知了。在這個時空她就是個沒文化的半文盲。 傅珺正在暗自唾棄自個兒,青蔓卻悄沒聲地踅了過來,問傅珺道:“姑娘,這些字兒上又沒有水,為什么要曬呢?” 傅珺一聽,得,比她更沒文化的人來了,心中立刻平衡了許多。涉江在一旁便笑道:“那曬的不是字兒,是書。” 青蔓不解,一雙眼睛睜得圓圓地:“這不都一樣么?那字兒不就在書上么?” 涉江見這是個說不通的,忍不住掩口笑道:“是是是,咱們青蔓說得對。” 青蔓便一臉了然地道:“我就說么,這些字兒定是夾在紙上久了,拿出來曬一曬,便又新鮮了?!?/br> 這話一說,傅珺也樂了,便連王氏亦是滿面的笑意,沈mama便笑著對青蔓道:“依你說,這字兒曬新鮮了又能如何?還能吃不成?” 青蔓一想,也是,還沒聽說這字兒是能吃的。這么一想她便又混亂了,兩條眉毛擰得死緊,一臉苦惱之色。 王氏見這丫頭有趣,便招了她過去逗她說話。青蔓向來口齒便給,又帶著幾分憨氣,引得王氏笑個不停。 一屋子人正自取樂,忽聽有人拍門,有小丫頭便去應(yīng)了門,回來稟告道:“二太太身邊兒周mama來了,說是二太太請?zhí)ノ骰◤d,有要事相商?!?/br> 王氏先是斜倚在美人榻上的,此刻聞言不由坐直了身子,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兩分,對沈mama道:“mama去看看是什么事兒?!?/br> 沈mama斂首應(yīng)是,跟著小丫頭匆匆去了。卻見秋夕居的院門口,果然正站著崔氏的奶娘周mama。 沈mama忙一臉笑容地道:“喲,怪道今兒個樹上有喜鵲叫呢,原來是貴客臨門?!?/br> 周mama此刻正有些不喜。方才叩門之后,那小丫頭開了門也不說請自己進去,倒將自己丟在這大門口。這三房也太不知禮數(shù)了,果真庶出的便是如此。 此時見沈mama親自出來相迎,周mama心中才緩過來一些,面上的笑容倒還殷切,道:“老jiejie又說笑了,我們哪里當(dāng)?shù)蒙腺F客二字?!?/br> 沈mama便歉然地道:“方才是我們簡慢了,周jiejie莫往心里去。今兒我們爺要曬書,說了不許外人進院兒的,還令人鎖了院門兒,我們太太也正不自在呢?!?/br> 周mama出身大漢朝第一世家,耳濡目染,自是知曉書本對一個家族來說有多么珍貴。聽了沈mama所言,心中的不喜便又去了三分,笑道:“原是我來得不是時候,還請老jiejie莫怪?!?/br> 沈mama忙笑道:“周jiejie說哪里的話。卻不知周jiejie說二太太請我們太太過去,是怎么一回事?” 周mama神色微斂,正色道:“我們太太叫請了大太太、三太太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br> 沈mama見狀,便知這是確實有事了,便道:“既如此,我便去回我們太太,過后一定到?!?/br> 周mama本便是來傳個話的,見狀便點頭道:“如此便好。我且先回去復(fù)命,勞駕老jiejie代為傳話吧?!?/br> 沈mama連稱不敢,目送著周mama去得遠了,方才回到了正房。將事情細細回稟了王氏。 王氏見她說得鄭重,倒也不敢怠慢。當(dāng)下便要了衣裳來換,又叫盈香替她重新梳了頭。 因著廊前階下站了一地的丫鬟mama,王氏便也未就此事多做議論,只靜靜地端坐鏡前,由著丫鬟們服侍。 傅珺看著鏡中的王氏,心中泛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總覺得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來那樣簡單。作為一名前警察,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今天她必須跟王氏一起去。 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王氏是肯定不會帶著她的。她這個呆萌的娃兒只有被清場這一條路走。 想到這里,傅珺便上前牽住王氏的手,也不說話,只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努力賣萌裝嫩,心中不住默念: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 王氏垂頭看著傅珺,“噗”地一聲笑了,道:“棠姐兒這是要跟娘去花廳么?莫不是想去花園玩不成?” 傅珺想了一想,先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 傅庚此時恰走了進來,見狀便笑道:“棠姐兒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卻是何意?” 王氏對這個女兒那是極為了解的,便笑道:“我方才問她是不是想跟我去花廳,又問她是不是想借機去后花園玩。她這點頭是說,要去花廳。搖頭是說,不去后花園?!闭f罷又問傅珺:“娘說得可對?” 傅珺大力地點頭,面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傅庚便哈哈笑道:“知女莫若母,知棠姐兒者莫如晴兒?!边@話卻頗有調(diào)笑之意了,晴兒原是傅庚私下里對王氏的昵稱。 王氏面上一紅,對著鏡子橫了傅庚一眼,嗔道:“又來滿口胡唚?!备蹈⑿Σ徽Z,轉(zhuǎn)身出了屋子,自去巡視他那些書去了。 王氏便彎下身子,摸摸傅珺的腦袋柔聲道:“娘要去花廳議事,那沒什么好頑的,棠姐兒留在家里可好?” 傅珺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著王氏的,見王氏不同意,而她自己也實在做不出一哭二鬧的那套戲碼,便只得拉著王氏的一只袖子,一個勁兒地搖呀搖,口中軟軟糯糯地央求:“娘親……” 這一聲喚那真是拐了山路十八彎還不止,嗲得傅珺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這卻是她模仿了傅珈的。傅珈是個最會撒嬌的主兒,傅珺每天看著,不會也會了。 見了傅珺這可憐巴巴的模樣,沈mama不由地便想起王氏幼時的樣子來,那一顆心真是軟成了水了,哪里還忍得下,便低聲勸王氏道:“太太,棠姐兒難得想要出趟門子,您看……” 那邊蔣嬤嬤也早軟了心腸,亦在一旁幫腔道:“正是呢,太太,棠姐兒整/日/悶在院子里,又不愛說話,倒要多出去走動走動才好?!?/br> 王氏被她二人說得意動。細想下來,傅珺年歲還小,字兒都沒認幾個,帶去了也沒什么。況且今兒院子里曬書,小孩子家只能悶在屋里,著實可憐。她不由動了慈母心腸,便伸手在傅珺腦門兒上輕輕彈了一下,笑道:“罷了罷了,一屋子的人替你說好話,我要說個不字兒便是不慈了,便跟著娘去罷。” 傅珺大喜,十分自覺地坐去梳妝鏡前,涉江與青蔓便給她梳好頭發(fā),又見她穿著一身茜紅色的小襖裙,卻是沒上過身的,頗能出得門,便也未曾替傅珺換衣裳。 母女二人收拾停當(dāng),帶著沈mama、懷素、蔣嬤嬤與涉江四個跟的,一同出了秋夕居,來到了議事的西花廳。 此刻,張氏與崔氏皆在明間里坐著吃茶,看樣子亦是才到不久。見王氏來了,二人俱都起了身,妯娌三人相互見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