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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知識面頂多覆蓋到死記硬背這個層面的理科生來說,到了后來,根本就是聽得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了…… 想到等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蕭燕綏的眼神忍不住有點(diǎn)微微發(fā)飄,等她穿好衣服,洗漱過后,阿秀還要再幫她重新上藥包扎傷口,卻被蕭燕綏擺了擺手拒絕了。 “等會兒估計(jì)還得把包扎好的布帛什么的拆開,不折騰了,先去阿翁那里?!笔捬嘟楇S口說道,穿了鞋子就要出門。 阿秀愣了一下,才恍然道:“相公是要看你的傷勢?” 蕭燕綏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個自然,不然阿翁也不會這么早就找我了?!?/br> 她目前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平時一般不會起得這么早,徐國公府上,也就徐國公蕭嵩自己需要上朝的時候,需要起得稍微早一些…… 昨天從西明寺回來,她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結(jié)合今天早上祖父突然說要見她,心里稍微一想,蕭燕綏自然也就猜到了,蕭嵩估計(jì)是想看看自家孫女兒到底傷成了什么樣子,然后才好有理有據(jù)的去和玄宗抱怨…… 阿秀匆匆忙忙的跟在了蕭燕綏的身邊,云霞愣了一下,遲疑著和蕭燕綏說道:“六娘,婢子——” 蕭燕綏干脆道:“你先過去阿娘那里,和她說一聲,我去看阿翁了,等會兒再過去阿娘那里?!?/br> 云霞松了一口氣,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回去向裴氏稟報(bào)今早的事情。 到了蕭嵩的院子里,蕭燕綏直接走進(jìn)去,“阿翁,你找我?” “六娘來了?!笔掅陨裆珳睾痛认?,坐在案旁招了招手,示意蕭燕綏過來坐在他身邊。 “昨天你阿娘告訴我說,你在西明寺受傷了,”蕭嵩細(xì)細(xì)的打量著自家孫女兒的面孔,五歲的小女孩面色紅潤、玉雪可愛,除了還有一個挺小的蚊子包還稍微有點(diǎn)紅色的印跡之外,看上去基本也不像是受了太大驚嚇之后還沒恢復(fù)過來的模樣,原本一肚子火蕭嵩的心里也就稍稍舒服了些。 蕭嵩伸出手,然后繼續(xù)溫聲說道:“阿翁本來昨晚就想去看你的,又聽說你已經(jīng)睡著了,怕吵醒你,就想著不如還是等今天早上吧!” 蕭燕綏見狀,自然明白蕭嵩的意思,直接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蕭嵩態(tài)度溫和的一笑,抬頭看了阿秀一眼。 阿秀想起剛剛蕭燕綏說的話語,忙小步上前,動作輕柔又悄無聲息的開始解包扎在蕭燕綏手上的布帛。 “阿翁我沒事,我睡覺一向睡得踏實(shí)?!痹诎⑿忝畹臅r候,蕭燕綏還在和祖父閑聊。 正說話間,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也被人領(lǐng)了過來。 “阿翁,”蕭恒笑道,一低頭,微微訝異道:“六娘也在?” “meimei來得比我們還早……”蕭悟小聲念叨了一句。 蕭燕綏回頭沖著他一笑,蕭悟也忍不住沖著meimei做了個鬼臉。 看著弟弟和meimei鬧著玩,蕭恒則是包容的笑笑,然后不動聲色的一巴掌糊在蕭悟的后背上,直接把他那個鬼臉給打得走形了。 “哎呦,大兄!”蕭悟“嗷”的叫了一嗓子。 蕭嵩平時絕不是沒架子沒脾氣的人,不過,面對著三個自家的孫輩,他卻表現(xiàn)得極為慈愛,就這么看著他們兄妹三個玩玩鬧鬧,他的心情仿佛也隨之變得愉悅了幾分。 就在這時,阿秀也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將蕭燕綏手上的包扎全部解開了,柔軟透氣的布帛被一層一層的輕輕揭開,等到蕭燕綏手指上那一大片傷口映入蕭嵩以及蕭恒蕭悟兄弟兩個的視線中后,在場的幾個人全都齊齊變了臉色。 “怎么會傷得這么重?”蕭恒上前幾步,站在蕭燕綏身旁,陡然間正色起來。 蕭悟畢竟年紀(jì)小些,情緒比較外放,眼睛登時就紅了,下意識的追問道:“六娘,你痛不痛?” 原本溫和儒雅的面上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蕭嵩,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用掌心輕輕的托著孫女兒的手,近處仔細(xì)打量了一圈,看到小女孩柔軟白嫩還有些微微胖乎乎的小手上那些明顯的割痕之后,簡直怒發(fā)沖冠,壓沉的聲音里都仿佛都蘊(yùn)含著磅礴的雷霆之怒,“六娘告訴阿翁,這便是那些歹人所傷???簡直豈有此理!那些害你的人,阿翁便是掘地三尺,也定然要給你找回來讓他們謝罪!” “額……”蕭燕綏看著氣得眼睛都危險(xiǎn)的瞇起來了的祖父,還有同樣變了臉色的兩位兄長,不免有些窘迫,卻還是立即飛快的開口,艱難的解釋道:“我被人用繩子困住丟在了山頂一處廢棄的小屋里,這些傷口是我用碎瓷片割斷那條麻繩的時候劃傷的……” 蕭悟握緊了拳,紅著眼睛恨聲道:“終歸是那歹人害得!” “六娘不愧是我蕭家的女兒……”雖然昨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蕭燕綏是自己逃出來的,但是,便是見慣了風(fēng)云變幻的蕭嵩也沒想到,自家的小孫女竟然有這等魄力,帶著這么多這么疼的傷口,不哭不鬧的就干成了這件事…… 蕭嵩盯著自家孫女兒的手,思忖片刻,然后才輕聲開口:“昨日晚,你們阿娘和新昌公主,已經(jīng)同我講了西明寺中發(fā)生的事情。”說著,他看向了蕭燕綏的眼睛,溫聲問道:“六娘,隨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否詳細(xì)的說給阿翁聽?” 蕭燕綏點(diǎn)了點(diǎn)頭,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簡單的說了自己和云岫被一個迎客僧帶去休息的過程。 細(xì)細(xì)的回憶著那時的情形,蕭燕綏沉吟道:“我當(dāng)時便覺得有些困倦,本來還以為是前一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如今想來,恐怕是那間屋子里一早就被人放了迷香。而且,我并沒有看到那個迎客僧的面孔,他一直微微低著頭,看上去頗為恭謹(jǐn)?shù)哪?,不過哦那個動作,卻幫他恰好避開了旁的僧人的視線。” 蕭嵩微微頷首,淡聲道:“此事西明寺中定然有人脫不了干系,不過,若說那群和尚全都心懷不軌、知情不報(bào),卻也絕不可能?!?/br> “明明就是那群和尚里有人動了手腳?!笔捨蛉滩蛔∴洁斓溃吹阶约襪eimei傷成了這個樣子,蕭悟簡直恨死了那群壞事的和尚。 蕭恒瞅了他一眼,又往他后背上糊了一巴掌,蕭悟立刻乖乖閉嘴了。 “六娘在家中好生將養(yǎng),”蕭嵩這時已經(jīng)掩去了剛剛的怒色,恢復(fù)了一貫的沉穩(wěn)慈和,“阿翁等下便去興慶宮,稟明圣人,定要嚴(yán)查此事?!?/br> “我知道了?!笔捬嘟楛c(diǎn)了點(diǎn)頭。 蕭嵩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帶著安撫和疼愛的意味。 “你們?nèi)齻€都還沒用過早飯吧?正好陪阿翁一起?”蕭嵩笑著說道,他身邊的婢女仆從聽了,立刻轉(zhuǎn)身去布置飯菜,并且,從廚房里額外準(zhǔn)備好了蕭燕綏兄妹三人的杯碟碗筷。 蕭燕綏眨了眨眼睛,她本來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