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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蕭恒這才收起笑容來,一手搭在蕭燕綏的肩膀上,親昵的摟著自家meimei,然后才稍稍正色,直接將自己此前繪制了西明寺的地圖,然后在上面詳細標注了每件事發(fā)生的時間和可能的路程范圍,進而有所推測的事情和盤托出,當然,蕭恒并沒有提及,蕭燕綏才是想出了這么個辦法的人。 等到蕭恒也交了底,蕭嵩才算是微微頷首,略微沉吟道:“難怪你們兩個會懷疑上萬安公主?!眱蛇叺囊牲c加起來,的確足夠他們?nèi)岩梢晃淮饲安o關聯(lián)的公主了。 蕭嵩本來只是心生感慨,哪里想到,此前根本不知此事的蕭恒卻是頓時心生震驚,驟然得知,此前蕭燕綏受傷,竟然真的是萬安公主所為,蕭恒的臉色,也凝重許多,如今,也只不過強自按捺住自己震驚的心情罷了。 就這么被自家孫子、孫女聯(lián)手給唬住了的蕭嵩則是輕輕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蕭燕綏和蕭恒一眼,直接道:“此前,我并不與你們說這件事,也是覺得,此事涉及到萬安公主,又有圣人親自出面,一時之間,怕是不好善了?!?/br> 蕭恒低低的笑了一聲,眼睛里卻不帶絲毫的笑意,他看了依舊悠然自得的蕭燕綏一眼,輕描淡寫道:“阿翁覺得,此事如今就算是善了了?” 蕭嵩瞥了蕭恒一眼,淡淡道:“想要對付一位深受寵愛的公主,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了謀朝篡位這等大事,也從來沒有哪位公主,是會因為一件事就被人打倒的?!?/br> “……”蕭恒嘴唇動了動,卻依然還是選擇了閉嘴,他知道,蕭嵩所說,必然不假。玄宗在繼位之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安樂公主和韋后,以及隨后的太平公主專權,無不說明了這一點。 更何況,皇室更迭,從來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事情,對于皇室早年的這些風雨,以蕭嵩的年紀,自然也都有所耳聞,更遑論,當時蕭嵩身為河西節(jié)度使,乃是封疆大吏,便是他那會兒人不在長安城中,這種朝中要事,自然也會一直關注著…… “唔……”蕭燕綏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祖父蕭嵩,比起蕭恒直接想到了更多大局上的東西,他這句話的意思,聽在蕭燕綏的耳朵里,她最關注的一點,卻是,“阿翁是要我暫且收手,然后等嗎?” 蕭嵩并未直言,只是輕聲道:“如果你的對手是一位公主,那么,你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怎樣才能讓她不得不去承受自己犯下的罪名。一點小事,是動搖不了一位公主的地位的?!?/br> 蕭燕綏卻是輕輕的笑了一聲,這么說的話,安樂公主和太平公主,就是最好的兩個例子了。 韋后掌權之時,安樂公主再怎么囂張,依然安然無恙,韋后之亂,玄宗和太平公主聯(lián)手,方才置安樂公主于死地。太平公主也是,只有深深厭棄她的玄宗繼位之后,這位曾經(jīng)大權在握的公主,方才陷入了必死之局。 當然了,比起那兩位心在朝堂、曾經(jīng)大權攬握的公主,萬安公主的格局就小了太多,她也就只會背地里害人,然后,憑借玄宗的寵愛包庇擺脫罪名罷了。并且,就是這樣,萬安公主私下里不還是被玄宗禁足了一段時間?她唯一保住的,也就只有她的臉面,暫時沒有被扒下來,只不過這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蕭燕綏的心中閃過了幾個念頭,忍不住又有些遺憾,可惜今天萬安公主動了傷人的念頭的時候,卻根本沒有執(zhí)行的可能,否則的話,蕭燕綏便是絞盡腦汁,說什么也得幫她把興慶宮給炸了,嘖…… 看到蕭燕綏鼓著一張白嫩可愛的包子臉,靠在兄長蕭恒的身上不吭聲了,蕭嵩還只道是自己暫時把小孫女給勸住了,哪里知道她的腦海中都浮現(xiàn)出了多少個危險的念頭了。 蕭嵩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蕭燕綏的頭,又看了看仿佛從剛剛開始就陷入沉思的蕭恒,想起今日蕭燕綏在玄宗面前依然絲毫不動聲色的模樣,一邊忍不住的在心中感慨,后生可畏,一邊還忍不住的露出了一點笑容——再怎么后生可畏,這也是他蕭家的人??! 蕭嵩安撫好手足之情頗深的孫女和孫子之后,這才慢條斯理道:“萬安公主一事,六娘莫要心急。阿翁說過,此事早晚,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著急。”蕭燕綏卻干脆的搖了搖頭,之前,她甚至都沒想到要把自己發(fā)現(xiàn)了真相的事情告訴家人,還是今日中秋宮宴上,突然意識到,萬安公主這根本就是反社會人格,殺傷力絕對不止西明寺一事所展現(xiàn)的那么一丁點之后,蕭燕綏才又改了主意的。 ——對于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得罪過她的瘋子,越是瞞著,就越是容易給她可乘之機,還不如早些告知父母長輩,一家人心里有數(shù),才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害了去。 蕭燕綏窩在座位上挑了挑眉,沒吭聲,只是伸出細嫩的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旁邊的兄長蕭恒。 蕭恒一扭頭,也忍不住的挑眉笑道:“你不說了?” “那我說啦?”蕭燕綏無辜的同他對視。 蕭嵩看著這兄妹兩個打啞謎,心里瞬間就是一突突。 蕭燕綏和蕭恒這個反應,明顯是還有事情要說。再一想到,蕭恒之前抱著蕭燕綏上了自己的馬車,明顯也是因為此故,就連提及萬安公主的時候,蕭恒的眼中似乎也有一剎那的驚愕之色…… 之前那會兒,蕭嵩只當是自己這個孫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直接把事情攤開來說,所以才忍不住的驚異,可是現(xiàn)在,看見他們兩個明顯話里有話的反應,老狐貍的蕭嵩哪里還不知道,蕭恒的驚訝,根本就是因為他之前只是一知半解,還是自己幫他徹底確定了萬安公主的嫌疑呢! 思來想去,蕭嵩看向蕭燕綏和蕭恒兄妹兩個的眼神都有些驚詫了。 萬安公主乃是西明寺一事的幕后黑手這件事都說出來了,還有什么事情,是讓他們兩個覺得,比這件事更重要的? 蕭燕綏瞅著蕭嵩,眨了眨眼睛,“嗯……還是關于萬安公主的。” “嗯?”蕭嵩聞言不由得愣住。 蕭燕綏仔細觀察著自家祖父的表情,旋即篤定道:“阿翁,咱們家里和萬安公主,以前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吧?” 蕭嵩搖了搖頭,“新昌公主同萬安公主之間的關系向來不錯,咱們家里你叔叔娶了新昌公主,平白無故的,又怎么可能會和萬安公主有什么齟齬?” 更何況,蕭嵩身為宰相卻一貫不管事,就是在朝堂之上,他雖然一直被人吐槽,卻甚少會得罪到人,萬安公主早年出家為女道士,連個有可能和蕭家因為政見不同而有積怨的駙馬都沒有,她本人又不管政事,自然和蕭家更是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談何得罪? 蕭燕綏也看得出來,蕭嵩之言不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