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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又有些難掩興致的提起道:“我昨日便令人給蕭相公遞了拜帖,蕭相公說,他今日下了朝會便回家中等我,還要請我喝酒?!?/br> 早年,王忠嗣剛剛出任兵馬使的時候,便是跟隨時任河西節(jié)度使的蕭嵩出征,玉川戰(zhàn)役之中,按照蕭嵩的部署安排,王忠嗣以三百輕騎偷襲吐蕃,斬敵數(shù)千,這也是他的從軍生涯中,獲得的第一場戰(zhàn)功。 蕭嵩當(dāng)年,對王忠嗣多有栽培。雖說王忠嗣的用兵謀略并非是蕭嵩教的,說實話,其實蕭嵩本人其實從來不以擅長兵法著稱,可是,怎么應(yīng)對時局打仗、或者說,為了打勝仗,便直接瞄準(zhǔn)吐蕃頌贊和他們軍中強將,接連用計將整個吐蕃的政局?jǐn)嚨靡粓F亂,使其陷入必敗的境地,在這方面,蕭嵩之威,無人能敵…… 王忠嗣本人勇猛果敢,乃是將才。不過,蕭嵩那般攪弄政局、直接逼死對方將領(lǐng)的手法,一般人也學(xué)不來,倒是王思禮,對蕭嵩這位此前只聞其名的厲害人物可謂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雖然口中從來不說,心里卻是頗為推崇…… 說著說著,王忠嗣看看天色,瞅了王思禮一眼,“今日朝會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想來蕭相公下了朝會便會回府。我現(xiàn)在便去徐國公府上拜會蕭相公,你要不要與我同去?” “去。”王思禮漆黑的眼珠一轉(zhuǎn),扯了扯嘴角,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王忠嗣爽朗的笑笑,使勁拍了王思禮的肩膀一下,“那就走!” 王忠嗣手上的力氣大,正好王思禮剛剛還一直按著自己里面舌頭疼的腮幫子,這下可好,被王忠嗣往肩膀上一拍一帶,正好又砸臉上了,里面的舌頭傷口再度磕在牙上,當(dāng)即便是“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忠嗣被他“嘶”的一聲也嚇了一跳,忍不住道:“當(dāng)真牙疼得厲害?這樣你也要去徐國公府上,要不先給你找個太醫(yī)來?!?/br> 王思禮擺了擺手表示拒絕,感覺到自己口中隱約的一絲血腥味,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王忠嗣看著他,不由“嘖嘖”兩聲,忍不住的搖頭,年輕人啊,就是脾氣倔。 心疼王思禮“牙疼”,看他一直捂著臉,原本打算同他一起騎馬前往徐國公府的王忠嗣都特意吩咐了府上的人,改成準(zhǔn)備馬車了。 坐在馬車?yán)锩?,王思禮依然還是一直捂著側(cè)臉,看得王忠嗣幾次三番欲要干脆掰開他的嘴瞅瞅究竟這牙到底是怎么了。 又惹來王思禮一陣白眼之后,王忠嗣終于表示放棄了。 結(jié)果可好,王思禮這會兒反而自己稍稍伸出舌頭舒了口氣,然后才舍得開口,壓低聲音對王忠嗣輕道:“我不關(guān)心東宮之位如何,可是,皇甫惟明如今還身兼隴右和河西兩地的節(jié)度使……我只在意,待到此間事了,皇甫惟明手中的兵權(quán),會落入誰手上!” 原本根本沒把這個當(dāng)一回事的王忠嗣看著王思禮,略微睜大了眼睛,良久,低聲道:“皇甫惟明只是被審問,事情還并未成定局……” 王思禮也看著他,半晌,左頰露出一個小梨渦輕笑道:“所以,我也只是先想想罷了。” 第71章 王忠嗣和王思禮到了徐國公府上的時候, 今早還去參加朝會的蕭嵩還尚未回來,不過好在, 昨日蕭嵩便已經(jīng)吩咐下去, 門房那里也都知道今日會有客人登門,直接就笑著將兩人迎了進來。 昨日見過杜五郎之后,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都說了些什么, 不過,蕭燕綏看著,蕭念茹似乎也安下了心,便只是留在府中,備嫁的時候, 也耐心的陪著徐國公夫人賀氏等人說話。 至于蕭燕綏,平日里是素來不管她那位祖母賀氏身邊究竟有沒有晚輩陪著的, 反正她是從來不去, 如今有一個蕭念茹幫忙分散徐國公夫人賀氏的注意力,蕭燕綏反而樂見=v= 唯一的一點意外,大概就是,王忠嗣和王思禮被門房帶著往蕭嵩的正院去的時候, 才自己吃過早飯的蕭燕綏,正牽著那只年齡也不小了的小土狗, 還有后來留下的兩只小土狗的幼崽, 優(yōu)哉游哉的沿著荷花池畔遛彎。 在徐國公府上,不管是王忠嗣還是王思禮,便是蕭嵩還未出現(xiàn), 兩人依然都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舉止得宜,毫無早先這兩人單獨說話時的肆意隨性、不拘形跡。 可巧,隔著偌大一個荷花池,甚至荷花池的中央還有涼亭阻隔,但是,小土狗遠(yuǎn)遠(yuǎn)的“汪嗚”叫了一聲,惹得王思禮不經(jīng)意間瞥過去一眼,偏偏他又眼神好,再加上昨天挨得的那一拳頭委實印象深刻,所以,便是蕭燕綏又隨意的披散著頭發(fā)、只是在腦后松松垮垮的簡單扎了一下,王思禮依然還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是昨日在宴集上遇到的蕭六娘。 蕭燕綏畢竟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量雖然也漸漸張開了,但是,比起成年人,畢竟還是稍矮了那么一截。 王忠嗣都沒太在意,同樣循著小土狗叫喚的聲音望過去之后,只是下意識的用手臂稍稍撞了身邊的王思禮一下,壓低聲音近乎耳語的提醒道:“應(yīng)該是蕭相公家的孫女……” --明明白白的讓他收斂一下目光,最好注意著些。畢竟,王忠嗣隱約記得聽人說起過,蕭相公家中,嫡親的孫子有好幾個,小姑娘卻只有一人,蕭相公對這唯一的孫女,可謂是相當(dāng)疼愛。 專心遛狗的蕭燕綏在自己家里轉(zhuǎn)悠,完全沒太留意,自然也就根本不曾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很快,雙方便朝著相反的方向,徑自錯開了。 還是又過了一會兒,待到蕭嵩也穿著一身官服,從朝會上匆匆回來之后,正和遛狗遛到這邊的自家孫女碰上。 蕭燕綏牽著小土狗和兩只小土狗的幼崽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阿翁,”旋即還有些不解道:“你怎么看起來急急忙忙的?” 蕭嵩則是對身邊陪著自己一起往正院這邊走的孫女笑著解釋道,“今日家中倒是來了一位客人?!?/br> “哎?”蕭燕綏眨了眨眼睛。 也不用蕭燕綏詢問,蕭嵩已經(jīng)快人快語的繼續(xù)主動說道:“王忠嗣,他是圣人假子,如今乃是河?xùn)|節(jié)度使。早先,也曾隨我在河西征戰(zhàn)過?!?/br> “哦!”蕭燕綏頓時了然的點了點頭,河?xùn)|節(jié)度使啊,這個位置也挺重要的,聽起來,似乎是圣人心腹。 蕭嵩突然摩挲了一把自家孫女的腦袋,看著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笑道:“你又琢磨什么呢?” “邊將……”蕭燕綏把手里三只狗子的繩索換了個手,然后輕輕的指了指外面,然后又指了指蕭嵩,聲音壓得很低,略有些微妙道:“朝中重臣……” --感覺也就比皇甫惟明和我韋堅的情況好上那么一丁點?畢竟和蕭嵩親近的是當(dāng)今的圣人,而非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