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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紅光的婆子跑到明堂里,喜氣橫生地沖等候已久的胡丞行禮,“大人,成了成了!這事成了!” 胡丞渾濁的老眼一亮,“成了?你看清楚了?” 婆子笑道:“那還有假,奴親眼看見女郎將太子帶入了房中!那藥是奴親自備的,不說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受不??!” 胡丞聞言,喜憂參半,正逢此時(shí)胡宣登門而入,“父親!孩兒仍是覺得此舉不妥?!?/br> 胡丞臉色一板,“如何不妥?” 胡宣那幾乎沒有血色的臉,瘦削得竟有幾分憔悴,“府中今日太子的人調(diào)走了不少。父親可發(fā)現(xiàn),是否太子殿下有意示弱,激meimei提前動(dòng)手?” 按照計(jì)劃,胡丞還有幾步準(zhǔn)備,將太子安置在白城的人要設(shè)法先控制住才方便下手。但太子人手一撤,一來,便削弱了他的警惕,二來,顯露了離去之心,胡襄年歲閱歷都不足,心慌意亂,立刻便亂了陣腳。若非胡丞奈何她不得,也不愿今晚便動(dòng)手。 胡宣憂心如焚,“父親大人,你這是孤注一擲,賭上了胡氏的一門榮華。如此大事,父親為何只與meimei商量?若此事不成,胡家開罪太子,即便今日能存得一時(shí),來日太子登基,您的郡守之位——” 胡丞大怒,“住口!” 胡宣不敢多言,被胡丞喝得腦中嗡嗡直作響,忍氣吞聲地埋下了頭。 胡丞轉(zhuǎn)頭道:“宋嫂,找兩個(gè)婆子跟上去盯著動(dòng)靜?!?/br> “老婆子這就去。”宋嫂一臉喜色地跑出了明堂。 其實(shí)不說胡宣,胡丞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寧。胡宣一提醒,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確實(shí)太子殿下不是甘心受人掣肘之輩,他心狠手辣,殺人滅口也不是做不出來的。幸得太子如今不得陛下喜愛,皇后又有身孕在身…… 胡思亂想一陣,焦灼的父子二人等來了宋嫂的報(bào)喜聲,“郎主放心,沒錯(cuò)兒的,殿下正和女郎如膠似漆呢?!?/br> 胡宣臉色一紅,聽罷背過了身。 胡丞道:“聽到了什么?” 宋嫂竊笑,“自是女郎的聲音?!币姾趫?chǎng),不敢聲張,便佝僂著湊近胡丞,低聲道,“咱們家女郎是初次,難免承受不住,可還央著殿下……奴聽了一會(huì),也實(shí)在臉紅,便回來了。” 胡丞自己養(yǎng)的女兒,自己心里有數(shù),聞言,眉骨聳開,“不好,怕是出了岔子。宋嫂,你進(jìn)房了么?” “沒、沒郎主吩咐,奴哪兒敢破壞女郎興致?!?/br> 宋嫂說罷,愕然道,“怎么?” 胡丞心道:女兒就算再情真意切,心急著同太子成魚|水之歡,也不會(huì)嚷得人都聽見了,照理說萬不會(huì)如此不知羞恥。 他不得不謹(jǐn)慎,讓宋嫂再回去打聽,這回得把窗戶紙捅破了偷看。 過了一炷香時(shí)辰,宋嫂再度踅回來,這回臉色慘白,哆嗦道:“不、不好了,郎主!” “怎么回事?”胡丞與胡宣同問。 宋嫂嘴唇哆嗦著,“太子殿下、殿下……綁了女郎!” 胡丞一愣,良宵好景,太子已經(jīng)中毒,怎會(huì)還神志清醒綁了胡襄?一愣之后,胡丞迅速冷靜,到外頭取了兩只火把,一只給胡宣,“跟我來!” 父子二人一人舉一只火把,到了胡襄的閨房外,幾名美婢跪著求殿下饒恕,胡丞被嚇得剎住了腳,胡宣也是心驚,見院里的下人聽了動(dòng)靜正要蜂擁而上,meimei已然出丑,胡宣使出全身力氣喝道:“都退下!” 這一喝,房中女子呼痛的聲音也停止了。 跟著,便是慘淡的抽泣。 胡丞既后悔,又驚恐,還是忍著一口氣,奮力推開了門。 這一開,便驚呆了。 女兒渾身不掛片縷,被床帳上撕下來的紅羅帳細(xì)絳紗捆在床柜上,全身雪白的肌膚紅痕斑斑,有勒痕,有擊打的傷痕,胡襄淚水汪汪,又氣又恨,腳下一地黑白子散得毫無章法。 而另一旁,太子殿下衣冠齊整,施施然坐在一畔撥弄棋子。 正當(dāng)胡丞瞪大了眼睛睖睜著,步微行淡漠地拈起一顆黑子,順手一揚(yáng),棋子飛落在胡襄胸前雪白的肌膚上,“啪”一聲,伴著胡襄吃痛地驚呼聲,棋子應(yīng)聲落地。 胡丞勃然大怒,將胡宣一把推出了房門,“宋嫂!” 幾個(gè)婆子嚇得屁股尿流,宋嫂忙跟進(jìn)來,見胡襄受了如此羞辱,慌不迭地找來地上被撕的衣裳替她披上。胡襄被宋嫂一碰,立即哆嗦起來,淚雨婆娑,再也不敢看步微行一眼,更別說含羞帶臊、含情脈脈,此時(shí)的太子在她心里猶如一個(gè)魔鬼! 見胡丞氣得不輕,步微行漠然道:“胡大人,衣裳是令媛自己撕的,孤未曾搭手?!?/br> 胡丞腿軟地跪下來,臉紅脖子粗地俯首,“下官有罪,望太子殿下恕罪?!?/br> 步微行剛拈起的棋子落了地,他漫不經(jīng)心,“中毒的是令媛?!?/br> 胡丞眼一直,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地哽在了喉嚨口。 步微行道:“她方才向孤求歡時(shí),可熱情得很,門外偷聽的幾個(gè)碎嘴的丫頭,應(yīng)該心里清楚了?!?/br> 胡丞慪火得要老臉通紅,“殿下,莫要逼人太甚?!?/br> 步微行唇齒一碰,露出一抹哂意。 胡丞也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胡宣也再度闖入房中,將父親攙扶而起,胡丞陰冷地沉下眼光,“太子難道不懼下官將您的身世說出去?” 步微行拿白棋的修長(zhǎng)手指,微微一頓。 胡丞見狀,大笑道:“消息一旦放出去,大齊上下將無人不知,殿下并非嫡出。如今皇后已有身孕,若這一胎是皇子,殿下這皇位還坐得穩(wěn)么!” 步微行薄唇一動(dòng),眼波不生波瀾,“威脅孤?” 然而胡丞這話,雖只說了一半,還是驚動(dòng)了胡宣。 在場(chǎng)所有人,都震驚地抬起了頭。 胡丞道:“下官只愿與太子攀親,出此下策實(shí)屬無奈之舉,殿下貴為太子,不過收一個(gè)女人入宮——” 步微行落了一子,鏗然一聲。 所有人都是在此時(shí)才發(fā)覺,這案幾之上,竟橫著一把利劍! 步微行抽劍出鞘,但見銀光驟閃,一彎銀弧飛如颯沓流星,迅捷凌厲,殺氣凜然。這一劍胡丞驚駭?shù)眠B連倒退三步,胡襄驚得“啊”一聲,恐懼地縮進(jìn)了宋嫂懷里。 胡宣哽了哽喉嚨,筆挺地跪在了步微行腳下,道:“太子殿下恕罪!” 步微行劍鋒所指,胡丞已有懼意,還在死撐,“殿下當(dāng)真不懼?” 步微行冷笑,“原來胡大人大費(fèi)周章,請(qǐng)孤入白城,是為了這樁把柄?” 胡丞的肩膀抵住了劍尖,明明改退,卻偏故作鎮(zhèn)定,抖著嗓子道:“這還不夠?” “是孤忘了,”步微行哂然,“白城是皇后故里?!?/br> 劍鋒挺進(jìn)一步,“刺”一聲扎入了胡丞的肩膀血rou之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