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不動他，便蹲下來，掰開他抱著桌角的手。

    蘇靜緊緊不放，見著姜敏秀一副不理他，動真格的淡漠模樣，商量著開口說：“敏秀哥，你一個(gè)人不無聊嗎？我陪你好不好？”

    “……”

    “手機(jī)響了，真的?！?/br>
    蘇靜重復(fù)了兩遍，敏秀才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jī)。

    “什么事？又有工作了？”蘇靜探出頭看向手機(jī)，是一份資料。

    “錦城高中？好熟悉?！?/br>
    蘇靜苦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般朝敏秀一笑，八卦兮兮地開口：“那個(gè)女孩，你上次要查的女孩也是這個(gè)學(xué)校的，對不對？”

    回答他的卻是敏秀把他再一次擰起，丟出了門，還有那個(gè)遺落在桌邊的杯子。

    蘇靜癟癟嘴，拿起被姜敏秀遺棄的玻璃杯，可憐地摸了摸杯壁，幽怨說：“你有什么錯(cuò)，竟然被主人遺棄了，和我回家吧，嗯？”

    他說完，再一次哀怨看著緊閉的大門，頹敗地走進(jìn)了隔壁。

    ……

    葉笙拿著莫名其妙得來的零食回了家，這難道不算是意外之財(cái)嗎？因?yàn)榈诙焓侵苣┑木壒?，葉笙決定去沈璃的餐廳給她幫忙。那是家位于市中心的港式茶餐廳，來的人多半是附近高樓里的上班族。中午總是最忙的，沈璃沒想到葉笙九點(diǎn)不到就來了，葉笙卻是和她說，閑著也是閑著。

    金色的陽光恰到好處地灑向每一寸角落，漣著深秋的陣陣涼意。這片一望無際，滿是高低起伏的墓地，冷清蕭瑟。

    這個(gè)高挑健碩，輪廓分明，那雙過往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有些黯淡無光。不似上學(xué)時(shí)的眉飛色舞，大大咧咧，即使陽光灑下，也遮掩不了他眉間的傷痛。他就這么輕靠著墓碑坐著，眼神恍惚，臉色沒有太多血色。墓園靜悄悄的，就連清風(fēng)也似躡手躡腳，不想打擾那份安寧。

    宋晚陽就這么從清晨坐到天黑，他的手腳都冰涼了。原本就沒多少神采的眸間越發(fā)無光。

    “他不會來了?！彼p聲低喃，似最涼薄的話語，隨著涼風(fēng)逝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起身離開，背后徒留昏黃的燈光拉下稀稀拉拉的影子。

    宋晚陽回去時(shí)，看到一個(gè)女人從他父親書房里出來，那個(gè)女人和煦的朝他笑，“小陽?！?/br>
    “你怎么在這？”

    先天的厭惡，接著便是他父親從書房走出來，朝那女人道：“你先去。”宋斐似覺得不妥，補(bǔ)充：“我和你一起去?！?/br>
    宋斐不過淡淡看了眼比他還要高的兒子，便要和那佳人相攜離開。宋晚陽緊緊握了握拳頭，厲聲喊道：“宋市長?！?/br>
    疏遠(yuǎn)客氣的叫喚，宋斐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他叫喚自己爸爸了。他頓了頓腳步，問：“有事？”

    宋斐示意趙歆先走，宋晚陽沒有忘記自己mama是怎么去世的，他憤憤指著那女人道：“她怎么能出現(xiàn)在這？”

    “宋晚陽。”

    宋斐望著帶著怒意的宋晚陽，其實(shí)他們眉峰很像，就連生氣起來，大眼瞪小眼，也如出一轍。趙歆察覺到自己在這，只能添亂，一句話也不多言，不過望了眼宋斐，便離開。

    “你不會忘了吧。”待宋斐留給他一個(gè)背影，要離開的時(shí)候，宋晚陽冷冷道。

    兩眼對望，卻是隱忍嘲諷。

    “你果然忘了，今天是mama的忌日?！彼瓮黻栕旖枪闯鲆荒ㄗI笑，“你怎么可能記得?！?/br>
    宋斐用沉默替代回答，不過抬步走了兩步，便聽得什么破碎的聲音。身后的宋晚陽握拳用力狠狠砸到茶桌上，不知疼痛?？墒撬戊骋呀?jīng)決絕地離開了。

    “留他一個(gè)人沒事嗎？”趙歆對身旁的男人問。

    “沒事。”

    車燈直射遠(yuǎn)方，緩緩而去。趙歆不動聲色地望了眼宋斐，似沉吟了良久的決定：“馬潛今天又來了?！?/br>
    宋斐閉著眼，揉了揉太陽xue，趙歆又道：“說……如果不讓他復(fù)職，也要給他一筆錢?！?/br>
    “不要理他?！彼戊硾]有睜眼，凌厲的話語里滿是輕蔑。

    “可是，他有這個(gè)?！壁w歆拿出一個(gè)U盤，宋斐這才睜開眼，鷹隼般的眼銳利落在它上頭，趙歆似難以啟齒：“這是您和幾個(gè)市長部長的資金往來。”

    變相威脅？

    “查出那個(gè)人?！彼戊城謇溟_口，那人可沒那個(gè)腦子。

    “那馬潛？”

    “他不是想要錢？給他?！币婚W而過的霓虹燈落在他冷硬陰鷙的臉上，他的眸光似深不可測，漣著看不透的情緒。

    韓晚伸手利索地躲開跟蹤她的人，來到昏黃的小巷子，把頭上的帽子扔進(jìn)垃圾桶，腳碰到一個(gè)柔軟的東西，她低頭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時(shí)，嚇得往后挪了挪，那是紋絲未動。那個(gè)男孩她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有些破碎褶皺的衣服，手滿是血跡。

    “喂?！?/br>
    韓晚狐疑低頭碰了碰他，可是他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她望了望遠(yuǎn)方，靜謐無人的昏黃街道，她蹲下身子，把他扶起來坐好，拍了拍他的肩，男孩微微睜了睜眼，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臉，韓晚見他睜眼，大喜：“你醒了？”

    宋晚陽又歪頭靠在她肩頭。韓晚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見他動也不動，又無奈扶起他。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際，看到拎著垃圾出來的葉笙。

    韓晚一喜，朝她招了招手：“喂，那個(gè)幫個(gè)忙?！?/br>
    葉笙狐疑地走過去，把垃圾扔進(jìn)垃圾桶，當(dāng)她看清那個(gè)男孩的臉，微微詫異：“宋晚陽？”

    宋晚陽腦袋混沌，只能聽到稀稀拉拉的聲音。兩個(gè)人扶起宋晚陽進(jìn)了餐廳，韓晚看了眼他，又對葉笙道：“你照顧他吧?！?/br>
    說完剛要松手，便被宋晚陽厚大的手抓住，嘴里念叨著：“媽……”

    韓晚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把宋晚陽往葉笙肩頭一推，也不等葉笙喊她，便消失在夜里。

    宋晚陽醒來時(shí)，已經(jīng)第二天中午了。他躺在沈璃茶餐廳的休息室，呆呆地坐在榻上，看到手上包好的紗布，抬眼便見到葉笙。

    葉笙見他醒了，淡淡說：“醒了就起來。”

    “你救了我？”

    葉笙矢口否認(rèn)，宋晚陽怎么會信？沈璃進(jìn)來給他帶來了早餐，宋晚陽吃早餐之余，眼神落在葉笙背影上。為沈璃賣力干了一天活，直到天黑才離開。

    ……

    葉笙在放學(xué)回去的路上，看到教學(xué)樓后面圍著的人，其中兩個(gè)，葉笙記得，是和她在洗手間打架的女孩，她不想惹事，卻在經(jīng)過時(shí)，聽到有人道：“就是她打的小報(bào)告?！?/br>
    “韓夏，你是不是活得太閑了？”

    那個(gè)被逼到死角的女孩一臉恐慌。葉笙停住腳，抓起那抬起的手。那個(gè)女孩正是羅欣，她惡狠狠警告：“葉笙，今天我不想找你麻煩，別多管閑事?！?/br>
    葉笙卻不松手，羅欣掙扎不開，厲色道：“還不給我放手?！?/br>
    坐在地上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