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邊在明,一邊在暗,彼時,蘇袖月還不知...她此行,不僅要和一堆男人搶男人,還要和容玨明面上出的人...嚴慎言搶。 前路尚堪憂,現(xiàn)狀也未必見得多好,容夙府中,蘇袖月正欲乘馬車出行,身后恰恰傳來一道柔弱的女聲: “蘇大人,請等等檀婳。” 蘇袖月聞言轉身,莞爾一笑,懸著的心在此刻卻是悄然放下了...就怕你容夙不派人看著我。 明面上的敵人總好過暗處,何況這檀婳,她若所料不錯,應該是自己這身體的原主無疑。 想來這一路,定然極有意思,蘇袖月略一伸手,笑道:“檀婳姑娘,請。” 待馬車漸行漸遠,府邸閣樓上的男子才收回目光,對一旁的青衫謀士道:“方先生,此舉是為何意?” “太子殿下,蘇大人雖說已無嫌疑,但檀婳姑娘到底來歷不明,老臣此舉...一來想試試檀婳姑娘能否為太子殿下所用,一路監(jiān)視蘇袖月,二來,想最后一試蘇大人,看看這兩人之間可有貓膩?!?/br> 容夙點點頭,輕敲著欄桿,問道:“方先生,您是怕他們均是容玨布下的棋子吧?” “如太子殿下所言,老臣只怕防不勝防,是以派了探子,用來一路匯報這兩人之間的情況,若此行并無差錯,屆時太子殿下可以徹底任用蘇袖月,至于這檀婳姑娘,老臣還是那句話,皇位之爭,最忌兒女情長?!?/br> 容夙的手頓了頓,他負手身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變得悠遠,身畔的青衫謀士見此,不免長嘆一聲,進言道: “太子殿下,容老臣逾矩,他日若太子殿下坐上那高位,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br> 此刻,哪怕運籌帷幄的謀士也沒想到...即便真坐上那高位,有的人,也永遠是求之不得。 這一句話,不久后的將來,容玨會一一驗證。 蘇袖月,他容玨...求不得。 哪怕表姐徐芷蠱術了得,那帶有鈴鐺的紅豆手鏈,也終究沒能留下他一開始就想留下的那個。 ***** 馬車上,一路顛簸,清幽的鈴鐺聲此起彼伏。 檀婳理了理手腕帶有一個鈴鐺的紅豆手鏈,故作訝異地問道:“蘇大人,您的可是兩個鈴鐺?” 蘇袖月凝眸望去,點了點頭,卻聽得檀婳又道:“有人告訴檀婳,這一個鈴鐺是用來是鎖魂的,兩個好像是...” “驅邪的嗎?”蘇袖月輕笑一聲,以換位思考的角度,容玨定然想弄死她這縷不知來歷的魂,遲遲未動手,無非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蘇袖月斂斂心緒,不再言語,她的確還有很多話想和檀婳說...想和從自己這個身體穿到檀婳身上的原主說,但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說。 她憶起蘇府被血洗那日容玨的交待,略一沉吟,取出了文淵閣獎勵的那套藍田暖玉棋子。 果不其然,檀婳見此眼睛一亮,蘇袖月聯(lián)系這身體原來的記憶,心中已然明了,不過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當真稱得上驚世駭俗。 只是現(xiàn)在,蘇袖月望了望馬車外的日光,再瞧了瞧玉質棋子,她與檀婳相視一笑,只得作罷。 氛圍一時靜謐,寬大的馬車里,錯落的鈴鐺聲縈繞在彼此耳畔,清響似梵音,然而...她們二人不知的是,這巫蠱之術中有一準則,謂為—— 一去二留。 第9章 帝王年少時⑦ 正午時分,光照最強烈的時刻,去往云南的馬車停了下來。 山間小路上,伸出的青翠枝葉都打著蔫兒,容夙幕僚所派的探子正隱匿于樹林間,目不轉睛地盯著馬車外席地而坐的一雙人影。 “檀婳姑娘,可有興趣下盤棋?”蘇袖月提袖擺好棋局,捻著藍田暖玉棋子的手轉了轉,那玉質的棋子竟在光線下隱隱發(fā)生了變化。 果然,暖玉棋子珍貴難得,因為制作時玉料的獨一性,這些棋子在強光下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狀態(tài),大致卻可分為全透明,半透明,不透明三種。 重要的是,檀婳,也就是這身體的原主,她以此創(chuàng)了一套暗號,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從文淵閣取回棋子,自己這身體就易主了,她也陰差陽錯穿到了檀婳身上。 而蘇袖月能得知這暗號,無非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能力,因而她們此刻可以暢通無阻地交流信息,在探子眼中,卻是再普通不過的博弈。 棋盤上,不同位置擺放著不同透明程度的棋子,信息經(jīng)過轉換,躍然于紙面。 “檀婳姑娘,蘇府的事...請節(jié)哀。”蘇袖月徐徐傳替著信息,眸光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面之人的微表情,她還有許多細節(jié)需要把控,而這身體的原主無疑是突破口。 “蘇大人,你不必試探,即便如此,我仍忠心于殿下,因為...我愛他,即便,即便,” 他喜歡的是男子。 蘇袖月輕輕頷首,檀婳始終未告知容玨這身體是女子,恐怕就是這層原因...她沉吟片刻,檀婳已再度變換棋子的位置。 “蘇大人,毫無疑問,你繼承了我的記憶。因為,我也繼承了原來檀婳的記憶。” 推己及人,蘇袖月并不意外,她欲再問些什么,檀婳的棋子又發(fā)生了變化,“蘇大人,你定然是個聰明人,只是恐怕感情上有些遲鈍?!?/br> 檀婳不由憶起最初她和容玨坦白時,對方仿佛是預料之中,甚至片刻間就定下將錯就錯,她曾問過緣由,容玨卻淡淡說了八個字。 驚才絕艷,棋逢對手。 言外之意,無非是蘇袖月比她更合適。 檀婳心中明了,容玨生性多疑,不相信她愛他勝過蘇府親人,怕她因家仇而生反叛之心,“蘇袖月”這個比“檀婳”更重要的位置,他不敢出一絲差錯。 思及此,檀婳的心底不由有些酸澀,對容玨而言,經(jīng)歷那樣的事情后,在他眼里,利益關系、相互牽制,永遠比愛更牢靠。 她頓了頓,重重挪動棋子:“蘇大人,請不要負了殿下的信任?!?/br> “檀婳姑娘,在下明白?!?/br> 蘇袖月下意識握了握手腕上的紅色錦帶,不禁反?。鹤约涸诟星樯?,真的有些遲鈍嗎? 確實如此吧,雖然繼承了檀婳的記憶,可檀婳對容玨的那些小女兒心思在她眼中不過是沒有意義的信息,蘇袖月選擇性忽略,卻是因此讓容玨發(fā)現(xiàn)端倪。 難怪自己需要這紅色錦帶時時刻刻提醒,就像那莫名其妙的英國男人,蘇袖月再如何理性分析也不明白他的喜歡。 簡直,神經(jīng)病...嘛。 她黛眉微蹙,心中隱有一絲煩悶,對蘇袖月而言,喜歡一個人,似乎比抓獲十個罪犯還要為難。 活著的二十七年里,她想了想,解釋最多的一句話好像是...有那功夫喜歡人,還不如多讀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