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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連問都不敢問出口。 “殿下!”蘇袖月猛地推開他,濕漉漉的雨里,容玨被推開好遠(yuǎn),他想上前,心心念念的那人卻道—— “殿下!臣說過...臣只喜歡,女子!” “是嗎?”容玨啞然問著,他撐著扶欄滑落在地,失笑道:“好,喜歡女子好!” “咳咳...”一身狼狽的少年轉(zhuǎn)過身,吐出口中鮮血,精致的面容漾起苦笑,明知有蠱不該動情,可是我...偏偏,不信邪。 若...愛不了,那便恨我罷。 “蘇大人...”容玨擦去唇角血漬,從容起身,他笑意天真莞爾,輕咳道:“太傅啊,本宮特意來告訴你,你的嚴(yán)大人,他...身陷囹圄了?!?/br> “你,救不救?” 第20章 帝王年少時(18)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寺少卿嚴(yán)慎言擅離職守,因其疏忽,蘇家滅門一案懸而未破,加之太子容夙呈報,數(shù)例其結(jié)案舊獄亦有冤情,現(xiàn)褫其官職,壓入天牢,秋后處決?!?/br> 一片狼藉的囚室,嚴(yán)慎言褪下湛藍(lán)官服,倚著牢門,單膝而坐。 高窗射下的一隙光線里灰塵蒙蒙,他抬手,解了發(fā)帶系在眼上,有些骯臟...眼不見為凈。 腦海里,一顰一笑皆是蘇袖月,比之懼高,她反倒成了他新的軟肋,不能克服,不想克服。 他伸出指尖,淺笑著凌空輕劃——言慎嚴(yán)! “我竟然...也有這一日?!?/br> 蘇袖月,你叫我以后,如何娶妻生子。 嚴(yán)慎言雙手環(huán)抱在膝蓋上,欲埋上頭,耳畔忽然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一步...踩在他心尖上。 他驀地回首,扯下發(fā)帶,眸里隱含淚光。 “你怎么來了呢?” “慎言,我本已身在局中,如何能不來?”蘇袖月蹲下身,揚起淺笑,救不救,從來只有一個答案。 她捻了捻袖中的玉瓶,眸光如水...那日雨夜,容玨得到答案后,遞予了這瓶藥,是徐芷所給,用于更改男女特征。 目的是什么,很快就知道了。 “蘇袖月,對不起?!眹?yán)慎言伸出手握住她,眼角滑落一滴熱淚,若非一開始假意投誠容玨,主上...也不會牽扯進(jìn)來。 最初,嚴(yán)慎言以為成大事者,隱忍為上,蘇袖月若知曉,也會成全這扳倒容夙的計謀,只是現(xiàn)在...他后悔了,舍不得了。 “慎言,還記得那晚嗎?”蘇袖月輕輕松開手,按了按他的肩頭,撩開衣擺,隔著牢門與嚴(yán)慎言背對而坐。 他點點頭,輕仰下巴,在蘇袖月看不見的地方...淚如雨下。 原來,你都懂,你信我。 待日暮西斜,蘇袖月才起身告別,她取過嚴(yán)慎言手中的發(fā)帶,穿過牢門替他把墨發(fā)束上,道:“骯臟也好,恐懼也罷,正視它,躲...非長遠(yuǎn)之計?!?/br> “慎言,保重。” 她話落,抬眸望去,嚴(yán)慎言眼眶微微泛紅,像哭了許久。 難得的是,也不知是身陷囹圄,還是他這一哭,昔時黝黑的面容竟白了許多,當(dāng)真奇怪。 蘇袖月微擰眉頭,時間不等人,也只好拱手離開。天牢外,容夙已靜候多時,他負(fù)手身后,笑道:“蘇大人,你第一次求我,不后悔?” “太子殿下,臣不后悔,歷經(jīng)蘇府一劫,臣更明白取舍,更何況...臣與嚴(yán)慎言,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太傅,你言重了,你在我眼中,是亦師亦友的存在?!比葙磔p拍蘇袖月肩頭,頗為感慨...若嚴(yán)慎言并非容玨的人,他當(dāng)真是想拉攏的,只是現(xiàn)在...姑且不寒了蘇袖月的心,留他一命,日后再說。 是夜,容夙府中。 議事的書房中,年過半百的青衫謀士砸了一方端硯,怒道:“太子殿下,豈可婦人之仁!” “方先生,昔日你教導(dǎo)本宮,仁者治天下,如今你又告訴本宮,本宮錯了...”容夙輕嘲一聲,不悅道: “本宮尊你一聲先生,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本宮!” “太子殿下,老臣不敢。”青衫幕僚忽然跪下,沉聲道:“臣以為,此次機(jī)不可失,若...” “夠了!”容夙抬袖扶額,總是這般,進(jìn)言說為本宮好,可本宮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孩子了。 “太子殿下,請聽老臣一言?!鼻嗌乐\士連連叩首,竟是隱有逼著容夙的意味。 “方先生,退下!”容夙拂袖轉(zhuǎn)身,眼里的怒意幾欲壓抑不住,余光掃到碎落一地的端硯,他眸中更是不悅。 書房外,青衫幕僚早已淚眼蹣跚,他刀鋒般的眸閃過厲色,吩咐親信道:“派人盯著蘇袖月,這個人...恐怕遲早會毀了太子殿下?!?/br> 待暗衛(wèi)領(lǐng)命而去,他回到房間,親自書了一封奏折,只待明日上朝時呈上...嚴(yán)慎言,必須除去! 十米之外,蘇袖月暫居的房中,一方面監(jiān)視,一方面必要時用于引誘的女暗衛(wèi)正潛伏于房頂瓦片之上,她掀開一看...房內(nèi)霧氣繚繞,隱約可聞見淡雅的香氣,莫非,是在沐??? 暗衛(wèi)眸光一凜,悄無聲息挪了幾步,復(fù)又掀開瓦片,瞳孔陡然放大...室內(nèi)撒有花瓣的浴桶里,隱約可見蘇袖月雪白的雙峰。 這蘇大人,竟是女子! 她火急火燎欲回報,慌亂中帶動了瓦片,落灰簌簌而下,蘇袖月卻渾然似沒發(fā)覺般,待暗衛(wèi)走遠(yuǎn),才起身更衣。 她輕撫皮膚,唇角含笑...若再泡下去,就要皺了。 那廂,如蘇袖月所料,暗衛(wèi)回稟了一直就對她不放心的青衫幕僚,只是方先生礙于先前與容夙的矛盾,怕他還在氣頭上聽不進(jìn)去,遂作罷,只待明日上朝后再說。 而這一等,就已失了先機(jī)。 這一出過后,蘇袖月服下容玨所給、徐芷所制的秘藥,只待二十四小時后生效,屆時,非離間了這對主仆不可...沒了方先生,他容夙必將,如失臂膀。 笠日早朝,夾在滿朝文武中間,蘇袖月有些感慨,凡事皆有門檻,這朝堂之事,女子不得干預(yù),可這些男子,未必就做得比某些女子好,何時能以才度人,而非拘泥于性別呢? 她不禁想,即便是當(dāng)今社會,職場之上,對女子的苛刻也比男子多得多,懷孕,產(chǎn)假,這些都是門檻,所以女人要達(dá)到高處,要比同樣位置的男人更努力,付出更多。 這不公平,卻也是現(xiàn)實。 她輕嘆一聲,未多言,只應(yīng)和幾句,待下了朝,便馬不停蹄單獨求見容帝。 待把來意告知容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蘇袖月便侯在長長的白玉臺階下,等著傳召。 養(yǎng)心殿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悶響,蘇袖月斂斂眸,隨時做好了跪下的準(zhǔn)備。 事情盡在計劃之中,容帝收到方先生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