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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也無非是比普通人好一點(diǎn)點(diǎn),莫十一很清楚,或者說見過慕容朔真人的都很清楚,白凈少年的點(diǎn)睛之筆就在于他的瞳色,剔透的琥珀色,讓那雙并不顯眼的眼睛常顯得含情脈脈。 可以說,看誰都是情,長了一雙能隨便拿捏人的眼睛,讓別人被注視一眼后以為自己有所不同,上了他慕容朔的當(dāng)。 至于這些,只有少年自己最清楚不過。 他斂斂比星辰還清亮的眼眸,隨著莫十一行至寢室那處,互道晚安告別后,進(jìn)了房間的慕容朔又折了出來。 屋內(nèi)的云棠早已熟睡,自然沒有察覺這小小的變化,而莫十一,他是一個人一間房,慕容朔并不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出爾反爾,若不出意外的話,那本該在夜幕前來書院報道的新來的,會和莫十一一間房。 不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還是個人原因,總而言之,新來的是錯過了時間,但慕容朔多年來的經(jīng)歷和直覺告訴他,這新來的若真的不從正門,反而翻墻進(jìn)來的話,就絕對不簡單,他也應(yīng)該重點(diǎn)提防。 思及此,他加快腳步往后山走去,欲要求證。 *** 月朗星稀。 毗鄰著祈愿寺,重重高墻相隔的后山,蘇袖月背著厚重的行囊,終于翻了過來。 若非顧及著隱藏武功,她絕對不要吃這個虧,但一想到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分析,蘇袖月就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 按理說,來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不僅自己覺得陌生,雙向的,這里原來的人也會覺得她陌生,而第一眼印象很重要,蘇袖月并不想塑造成一個會武之人,藏拙也好,降低目標(biāo)對象戒心也好,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她都應(yīng)該留底。 這樣一想,努力翻個墻的辛苦就變得值得。 她釋然一笑,不疾不徐地從墻頭上下來,卻在這時,身后傳來輕淺笑聲,笑聲極其動人,還隱隱有些熟悉。 “小心?!鼻迩鍦\淺的關(guān)切聲恰到好處,既不會過于熱切讓人覺得討好,也不會生硬地讓人察覺不到他是在為你著想。 慕容朔駕輕就熟地拿捏著度,在蘇袖月站定回眸那刻,適時地漾起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 “多謝。”蘇袖月壓抑著情緒,不動聲色地回應(yīng)這“萬金油”似的兩字。 眼前的少年,著實(shí)讓她吃了一驚。 他像畫卷上的任務(wù)目標(biāo),又不像。這句話并不矛盾,怎么說呢,他的五官與蘇袖月此次的任務(wù)對象慕容朔很接近,可畫卷上畢竟是靜態(tài)的,眼前活生生的少年,因為動態(tài)而有了生命力,靈氣得仿佛像另外一個人。 這是讓蘇袖月深深感到意外的,她不得不承認(rèn),慕容朔不上相,此刻漫天星辰之下,長身玉立的少年極有魅力。 這種魅力,是從舉止,神態(tài),話語散發(fā)出來的,與相貌無關(guān),簡單來說就是氣質(zhì),他站在那里,干凈的少年氣息就徐徐散開。 這是一個第一眼印象很占優(yōu)勢的人,蘇袖月這樣想著,若非多年從事心理學(xué)工作的經(jīng)驗,她也險先要被騙了過去。 也不能說是騙,畢竟騙是你情我愿,倒不如說蠱惑。 單方面,壓倒性的蠱惑。 蘇袖月仍表現(xiàn)得對他極有好感,她禮貌地問候,“你好,請問是前輩嗎?” “你好,”白凈少年保持著微笑走近,他伸出手,鄭重地握了握蘇袖月因為翻墻,并不怎樣干凈的手,仿佛并沒有什么不適,只萬分友好道:“前輩不敢當(dāng),不過是比兄臺早入學(xué)一些時日罷了?!?/br> “那便不稱前輩,兄臺有禮。”蘇袖月松開手,從善如流地拱禮道。 也許是職業(yè)病帶來的敏銳直覺,她并不覺得少年真心實(shí)意想跟自己握手,這樣一想,倒更像是顯示友好,不動聲色收買人心的手段,只是這種感覺并不強(qiáng)烈,蘇袖月望著不過十五歲的青澀少年,并不想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他。 卻不曾想,正是因為沒有堅持這一觀念,又加之對白凈少年容易受排擠的錯誤判斷,蘇袖月失算了,徹底載在了對方手里。 載在了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純凈臉的慕容朔里,載在了這個內(nèi)心十足十“小惡魔”手里。 總而言之,麓山書院這第一次較量,蘇袖月以“慘痛的代價”告終,值得一提的是,正是這樣的意外,讓慕容朔對她另眼相看。 因此有了后來...... “整個書院,也就你蘇袖月算得上是個人物?!薄@是第二次較量,蘇袖月大獲全勝,贏得漂亮后,慕容朔在只有彼此時,唯一說的一句真心話。 第47章 十年長夢⑦ 空曠的后山,月影朦朧, 連空氣都帶著特屬江南的寒意。 “兄臺, 今夜的月色很好。” 蘇袖月語意溫柔, 她靜立聽風(fēng), 并不打算初見就盡殺手本分去取慕容朔性命...目前,還無法斷定,眼前的慕容朔與卿瑾所示風(fēng)花雪月錄上的男子是否為同一人。 若真的是一個人,更不能輕易殺了他。 余光輕瞥手腕上的紅色錦帶,蘇袖月眼尾的笑意更深, 她咧開嘴,天生的虎牙在月光下灼灼其華...是不是一個人,錦帶上的光亮?xí)f明一切。 而她現(xiàn)在要做的, 就是讓眼前的少年喜歡她, 哪怕一丁點(diǎn),也足夠判斷是不是風(fēng)花雪月錄上的人... 周圍很靜, 依稀可見淺淺流螢,蘇袖月定定望著看不清思緒的少年,重復(fù)道:“兄臺, 今夜的月色很好?!?/br> 風(fēng)很靜, 她的聲音格外清亮。 少年的眸光閃過一剎那的復(fù)雜,很快, 又變回干凈純粹的模樣,“今夜的月色很好”是多么曖昧的一句話,慕容朔不會不明白。 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不深不淺,“兄臺,天色已晚,今日錯了時辰,不若先隨我去書室...暫作休息?!?/br> “好。”蘇袖月挑了挑眉。 慕容朔順手接過她的行囊,蘇袖月沒有拒絕,一路奔波,她的身體確實(shí)疲累了。 離開后山,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流螢也漸漸消散,蘇袖月不遠(yuǎn)不近跟在慕容朔身后,少年的背影十分清俊,卻不單薄,一舉一動自有挺拔堅韌的氣韻在其中。 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反差,讓人心生好感,就好像明明蒼白孱弱的面容,拼命想透著生命力般。 那種倔,很吸引人。 不可否認(rèn),蘇袖月骨子里也是這種人,她稍稍放下戒心,靜靜吹拂著晚風(fēng)。 到麓山書院的書室后,細(xì)徑變得開闊起來,前方嚴(yán)謹(jǐn)?shù)奈萆嵩陴嵲鹿庀峦钢f嚴(yán)肅穆的氣息,木質(zhì)古樸得仿佛能聞到檀香味。 “進(jìn)來吧?!蹦饺菟份p輕推開了書室的雕花門,室內(nèi)一片昏暗,少年側(cè)眸的輪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兄臺...”蘇袖月有半秒的遲疑。 “若不見外,喚我慕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