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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金粉夜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6

分卷閱讀236

    內(nèi)心都明白,在這個(gè)家中,他和她都只能算“半個(gè)親人”,彼此只能刻意疏遠(yuǎn)對(duì)方。

    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白蝶菲始終不曾回頭,即使她分明感受到陳兆軒那若有似無的一望。

    在許家,她和他只能從此保持距離,保持距離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這一家人的儀表出眾,引來在場幾乎所有賓客的嘖嘖贊嘆。

    許炳元喜道:“拍照片的時(shí)候,大家別忘了一起笑?。 ?/br>
    全家人集體綻開笑容。

    嘭一聲響,爆出爆霧的相機(jī),就此拍下了這般記載著許氏全家燦爛笑容的瞬間!

    當(dāng)夜,分別在許公館和租界大飯店的兩個(gè)“洞房花燭夜”。

    許公館布置一新的中式婚房。

    換了大紅吉服的新娘,端端正正坐著以金線和紅緞鋪陳的喜床上,蓋著紅蓋頭,靜靜地坐了許久。

    被年輕賓客灌了許多酒的許戴杰,腳步踉蹌進(jìn)了婚房,見桌上一壺茶,徑直坐到桌前,自斟自飲,連喝了好幾杯濃茶,這才稍稍酒醒。

    回頭看向坐得紋絲不動(dòng)的新娘,他扶著桌沿站起,隨手拿過擱在喜床旁的黃金喜秤,挑起蓋頭一端,輕輕地揭起。

    新娘抬起眼皮看向他——眼中的異樣神采,一閃即逝。

    他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臉紅。因?yàn)楸唤移鸺t蓋頭的新娘,臉上太多的胭脂花粉,以至于本來面目都幾乎看不出來了。

    比起白婚紗時(shí)的“淡雅”,此刻的她,可謂“濃艷”了!

    許戴杰坐在喜床邊沿,和“妝容過于濃艷”的新娘保持了一掌寬的距離,只怔怔地發(fā)呆。

    汪婉真主動(dòng)開口,低聲道:“你還是忘不了她?”

    他回頭望向她,她卻并不回眸。

    汪婉真低著頭,用低低的聲音道:“而我此生此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這件我娘親手給我繡的紅蓋頭被挑起的瞬間;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忘不了,親手挑起這件紅蓋頭的那個(gè)人!”

    許戴杰怔怔地望著她。

    汪婉真低頭,又低聲道:“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我娘親口對(duì)我說過的四個(gè)字——從一而終!”

    她終于回眸望向他,眼中有盈盈的波光。

    許戴杰突然一低頭,身子前傾,吻住了她的唇。

    他扶著她輕輕倒在了喜床上。

    他在她耳邊說:“這一生一世,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終生的唯一!”

    她淚流滿面,淚水沖淡了臉上的許多胭脂。

    他用濕潤的嘴唇吻去了她臉上許多的淚水和許多的胭脂。

    床頭,一對(duì)大紅的喜燭畢畢剝剝的燃燒。

    這一夜,他努力地做著一個(gè)最溫柔體貼的新郎!

    租界大飯店,最豪華的套房。

    身著禮服的張庭楨,將一身雪白婚紗的新娘,打橫抱進(jìn)了布置一新的“洞房”。

    婚床上,鋪滿了潔白的百合花瓣。

    百合,字面含義——百年好合!

    他將她輕輕放在鋪得層層疊疊的花瓣上。

    他彎腰,灼灼地望著她。

    她與他目光相交,立刻目光移到另一邊,然后一伸手,將低頭欲吻她的新郎硬生生推開。

    張庭楨臉上明顯的異樣,但他什么也沒說,直起腰,只站在婚床旁。

    她婚紗雪白,躺在大片大片的潔白花瓣上,美得仿佛不似在人間。

    她是圣潔的美,也是高貴的美!

    她突然坐起,低頭,兩行清淚滑過百合花一樣的臉龐。

    張庭楨慢慢地坐到她身邊,低聲道:“我會(huì)一直等待……”

    許瑛娜淚眼朦朧望向他。

    他回頭,對(duì)她道:“我會(huì)一直等待,等待著,你能忘掉顧維崧的那天;等待著,你能愛上我的那一刻!”

    他望向她的眼神……

    許瑛娜突然倒進(jìn)了他懷里,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張臂抱緊她——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淚水。

    他就這樣抱著她,抱了很久。

    這一晚,她流了太多的淚水——只是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這流的許多淚水,是因?yàn)槟莻€(gè)“始終不肯真心愛自己”的顧維崧,還是因?yàn)樯磉呥@個(gè)“自身?xiàng)l件無可挑剔、真心真情更是無可挑剔”的出類拔萃優(yōu)秀青年?

    然而這一晚,她至少可以確定——張庭楨才是她許瑛娜可托付終生的唯一最佳良配!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大喜!

    下一章,大悲!

    第127章 大悲

    兀自被軟禁的顧維崧見送來整桌的酒席,且有一瓶“女兒紅”,開口:“今天,是許大小姐大喜的日子?”

    送酒席而來的許家下人抬頭看顧維崧一眼,終于開口:“老爺說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可虧待顧大少爺。這桌酒席,是剛剛做好,老爺派人特地送來,請(qǐng)大少爺喝杯喜酒。”

    許家下人說完,恭恭敬敬退出門去了。

    顧維崧拖著腳鐐,自顧自坐下,給自己斟了杯女兒紅,低聲道:“張家公子,果然是個(gè)有造化的?!?/br>
    他將杯中喜酒一飲而盡。

    這囚禁的日子,也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然而他顧維崧恢復(fù)自由,卻是大半個(gè)月后。大半個(gè)月后,許瑛娜隨新婚丈夫離開上海拜訪張家親友,定好在夫家過年。許炳元這才派人去打開顧維崧的腳鐐,歸其自由。

    三浦寓所,深夜。

    顧唯妍躺在榻榻米上,突然驚醒。

    滿身酒氣的三浦敏夫壓在她身上,扯掉她的衣衫。

    她早已不再掙扎反抗,只是閉上眼睛,在他身下直挺挺的像條死魚。

    三浦敏夫停止動(dòng)作,噴著酒氣質(zhì)問她:“你是死人嗎?又不叫又不動(dòng),這讓男人干你和干一根木頭有啥區(qū)別?”

    她還是像木頭一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雙眸兀自緊閉,眼角滑過大顆的淚珠。

    三浦敏夫翻身而起,打開燈,看她哭泣的樣子,當(dāng)即罵了句“八嘎——”

    她容顏再美,可在床上時(shí)的“死氣沉沉”,也著實(shí)讓男人掃興!

    氣急敗壞的三浦敏夫,乘著酒醉上前狠踹她幾腳,踹得她像個(gè)煮熟的蝦子那樣彎成一團(tuán),還不解氣,又把她一把抓起,連扇了她好幾個(gè)大耳光!

    顧唯妍突然睜開眼睛,將一口濃痰唾到他臉上。望向他的眼神,全是仇恨。

    三浦敏夫一呆,當(dāng)即怒火中燒。擦去臉上的濃痰,在酒醉中拖著一絲/不/掛的顧唯妍,直向門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放開我?”顧唯妍拼命地掙扎,卻哪里掙扎得開?

    “你竟然敢向我吐那么骯臟的痰?我要把你這個(gè)女人……變得比你那口痰還骯臟!”

    三浦敏夫說著,在十二月份的冬夜把顧唯妍拖出門外,將她一把扔到冰冷的地上。叫來不遠(yuǎn)處幾個(gè)站崗的日本軍士,再指著地上蜷成一團(tuán)因羞辱和寒冷而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