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將這張紙呈給對方看，然后自己鉆進汽車，命令司機發(fā)車。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護著白蝶菲，又叫來一輛黃包車。

    白蝶菲看著汽車真的發(fā)動了，卻不是公館的方向，當(dāng)下急著瘸著一只腳趕過去，隔著窗玻璃問：“二小姐，你去教堂，是不是見什么人？”

    許琳娜平靜地看著她，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舉起來給她看：

    你要跟我走嗎？

    白蝶菲：“倘若你是見顧維崧，我不去！”

    許琳娜扭臉，示意司機開車。

    白蝶菲抓著車門：“二小姐，真的是顧維崧讓你帶我去見他？這是個生死圈套，二小姐，你不能去！”

    許琳娜再在紙上寫一番話，舉起來：

    顧家大哥哥仍然愛你，你卻不肯見他，是因為他不僅變窮了，而且你現(xiàn)在喜歡的是我的未婚夫，對不對？

    白蝶菲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琳娜再用紙筆問她：你是隨我去見顧家大哥哥，還是留在家里琢磨我的未婚夫？

    白蝶菲急道：“二小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顧維崧認(rèn)為我害死了他的家人，他現(xiàn)在恨死我了，一直要殺我報仇。他是在故意騙你，騙你把我?guī)У剿媲埃獨⑽?！只怕也會傷了你！?/br>
    許琳娜沖她翻個白眼，用紙筆對她說：顧家大哥哥對你的心，我都看在眼里，你竟然還是不肯相信他，還是不肯見他。你這般嫌貧愛富又水性楊花，也罷，你不見他，我去和他講清楚一切。

    白蝶菲痛苦道：“二小姐，你真的被他騙了！”

    許琳娜不再理會她，示意司機開車。

    司機聽到“顧維崧”三個字，也不想開車了，回頭跟二小姐說：“倘若是顧維崧……”

    二小姐突然掏出一把小□□，對準(zhǔn)司機的頭。

    司機立刻發(fā)動汽車。

    白蝶菲突然一把打開汽車，坐了進去，道：“二小姐，你非要去，我就陪你！”

    幾名保鏢見汽車?yán)锏墓饩?，都不敢貿(mào)然行事，紛紛攀附汽車上。又有兩名趕著回公館向老爺太太稟告。

    兩名保鏢奔出沒多遠(yuǎn)，停下腳步，見一身黑衣的陳兆軒，牽著一匹黑色駿馬現(xiàn)身。

    二人立刻說了二小姐是要帶白小姐去見顧維崧的事實。

    陳兆軒沉聲道：“果然如我猜想的那般，你們立刻回去稟告老爺，派人趕過去。我也趕著跟過去?！?/br>
    他翻身上馬，追逐汽車而去。

    汽車上，許琳娜以槍指著司機的頭，又在紙上寫了個大大的“快”字。

    司機果然將汽車開得飛快。

    不多時，汽車駛至一所外觀明顯破舊的小教堂大門前。

    許琳娜打開車門走下，白蝶菲也匆匆奔下車，和保鏢們一起攔在二小姐面前，未及開口，卻都面對著二小姐的槍口。

    許琳娜持槍指著每一個擋路的人，從眾人身邊走過，徑直走到小教堂大門前，伸手，吱呀一聲響，推開大門。

    夜幕下，大門半啟，隱約可見其內(nèi)燭光搖曳。

    擔(dān)心二小姐的白蝶菲與一眾保鏢，緊緊跟在二小姐身后，從她頭頂上望去，見并不甚寬敞的小教堂內(nèi)，一條嶄新的紅毯，通往祭壇。

    鋪滿白玫瑰的祭壇兩邊，很多支插在銀燭臺上的白蠟燭一字排開，燭火焰焰。

    穿著燕尾服的高大青年，打開隱藏在祭壇上許多玫瑰中的一個留聲機，女聲英文歌回蕩在整個教堂里——竟然就是當(dāng)日白蝶菲在大世界所唱，不知何時被錄下，此刻重現(xiàn)！

    青年在祭壇前緩緩轉(zhuǎn)身，燭光照耀著他英俊奪目的容顏——正是顧維崧。

    門外眾人，全都呆住了。

    優(yōu)美的歌聲中，顧維崧目光只落在許琳娜身后的白蝶菲身上，沖她伸出手，當(dāng)眾深情道：“蝶菲，你終于來了！”

    白蝶菲不作聲，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異象”，整個人都呆住了。

    許琳娜將大門用力推開，然后一把拉住白蝶菲的手，將她往教堂里推。

    一眾保鏢見此場景，竟然也無人出手。

    顧維崧伸出雙手，從祭壇走來，走向白蝶菲，邊走還邊道：“我們現(xiàn)在就成婚，在上帝面前成婚，你說好嗎？”

    許琳娜苦于說不出話，只在心中急道：“白jiejie，這么浪漫的婚禮，你可不能錯過。錯過了，后悔一輩子！”

    她見白蝶菲還是站著不動，索性拖著她拼命往前走，要和顧維崧匯合。

    白蝶菲扭傷一只腳，被明顯比自己瘦小的許琳娜拖動，加上面前場景也太過讓人意外震驚，一時恍惚，竟然就這樣被許琳娜拖著向前走了出一截距離，離“新郎裝束”的顧維崧越來越近。

    教堂破敗的窗，停著幾只鴿子，歪著頭也像是被如此浪漫場景迷惑，拍了拍翅膀，竟然三三兩兩飛入教堂，在教堂的天花板下盤旋。

    一眾保鏢，全都站在門外，屏氣凝神，一時間竟然無人向大門內(nèi)邁進一步。

    張開雙臂的顧維崧，被許琳娜拖著向前行的白蝶菲，眼看就要走到一起。

    許琳娜突然停下腳步，沖顧維崧眨眨眼，然后退到白蝶菲身后。

    教堂外，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轉(zhuǎn)眼至大門前，分明有人緊急趕來。

    顧維崧停下腳步，一只手伸入懷。臉上的“深情”，亦被“殺氣”取代，眼中已有殺機！

    第135章 紅線

    歌聲在繼續(xù)。白蝶菲登時由“夢境”回到現(xiàn)實，回頭一把推倒身后的許琳娜，喊：“二小姐，快趴下！”

    許琳娜被推倒在旁邊座位下，她抬頭，見白蝶菲踢掉腳上高跟鞋，赤著腳往大門外奔跑。

    伸手入懷的顧維崧，掏出一只槍，對準(zhǔn)逃跑白蝶菲的背影。

    許琳娜“啊——”大叫，她瞪大眼睛看著，一個黑色身影沖到白蝶菲面前，將其一把推倒在身后。

    砰一聲大響，顧維崧舉槍射出的一粒子彈，恰恰打在突然闖入教堂的陳兆軒肋下！

    陳兆軒翻身倒下，在他身后的白蝶菲一把抱住他，跪倒在他身旁。

    顧維崧向前走著，還待打出第二粒子彈。

    肋下開出大團“血花”的陳兆軒，舉槍對準(zhǔn)他！

    顧維崧腳步一停滯，旁邊座位底下，許琳娜突然站起舉著一把槍對準(zhǔn)他。顧維崧攥著對方持槍的手拖到身前——

    砰一聲槍響，已經(jīng)扣動板機的陳兆軒，千鈞一發(fā)之際將槍口向上，避開被顧維崧當(dāng)盾牌擋在身前的二小姐，將子彈打在了眾人頭頂上的天花板上。

    年久失修的小教堂，只經(jīng)此一擊，不僅大塊天花板落在四人中間，將顧維崧許琳娜和陳兆軒白蝶菲，從中隔開；亦有其他方位小塊天花板掉落，其中一塊，恰恰砸在旋轉(zhuǎn)中的留聲機上，唱片損裂，歌聲戛然而止。

    一片沉寂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