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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早就睡了,她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房間,從包里掏出一沓信封扔到床上,這都是小七給她的,說是聽眾寄給她的信。 辛曼迫不及待的拆開一封,字體娟秀,應(yīng)該是位女生:我從小就討厭吃酸梅,覺得酸酸澀澀的倒掉牙了,但偶爾一次我吃了同學(xué)遞來的酸梅,發(fā)現(xiàn)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討厭,后來又吃了幾次,越來越喜歡,如今我已經(jīng)愛上吃酸梅了。你的節(jié)目就像那顆酸梅,初聽時酸不溜啾,再聽時回味無窮,不要你離開,小辛回來! 落款署名夜未央。 辛曼又拆了幾封,都是希望她回去之類的言語,眼眶漸漸的紅了,原本以為,她走了一條不屬于自己的路,卻沒想到自己在這條路上會獲得如此多的認可。以前在學(xué)校,她的成績老打擦邊球,指導(dǎo)老師都冷眼對待她,畢業(yè)后,為了混口飯吃,她進了電臺臨危受命接了這檔節(jié)目。看著床上一封封聽眾寄的信,她心中百感交集。 …… ☆、第四章 與聽眾告別后的辛曼輕松了許多,要不是電話一直響,她肯定一覺睡到太陽當(dāng)空。 “是的。我是?!?/br> “我收到了,填好了,已經(jīng)寄過去了?!?/br> “好的,我會準時參加的。” “謝謝您。我會加油的?!?/br> 辛曼仰頭看著天花板,一時間來不及消化那個電話。她真的要參加電視臺記者招聘嗎? 不過報名表已經(jīng)提交了,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沒準她還沒進復(fù)試就被刷了呢。 陸斌卿坐在辦公室桌前看著一沓報名表出神。 “師兄,這個簽名和你之前的不太一樣呢?!比耸虏康膸熋眯χ钢粡垐竺碛蚁陆驱堬w鳳舞的“陸斌卿”三個字,陸斌卿的字橫豎有勁沉穩(wěn)大氣,似乎從沒這么潦草過…… “嗯,偶爾發(fā)揮失常。” 師妹聊了幾句離開后,陸斌卿抽出那張報名表,不敢恭維的看了幾眼表上的字跡,最后似乎嫌棄的從筆筒里拿過筆和膠帶,粘掉了上面的幾句話,模仿著原來的筆跡重寫了幾句。他的手握成拳狀敲了敲腦袋,另一只手的指尖有規(guī)律的輕扣桌沿,表情極為陰沉,最后似無奈又似妥協(xié)的看了眼右下角的字,不自覺的眉頭緊皺,拿起報名表塞到最后,索性眼不見為凈。 他昨天竟然會鬼使神差的跟人事部方部長打電話,真是邪門。 “姨父,您好。我是陸斌卿。抱歉這么晚打擾您?!?/br> “沒事,小陸,跟姨父不用這么客氣?!?/br> “你說記者招聘的事啊……你想親自參與?……當(dāng)然方便……這有什么麻煩的……本來就是給你的節(jié)目選搭檔,按理來說你參與正好,姨父就是怕你太忙……你能騰出時間更好,有你參與肯定事半功倍。雖然這節(jié)目是在晚間,但臺里很重視這檔節(jié)目,不然也不會調(diào)你去主持,選拔新人一來是為了造勢,二來嘛,體現(xiàn)與民同樂,拉近與市民的距離?!?/br> “譚冉會接替,你的任務(wù)也會輕松一些,好好做這檔節(jié)目,姨父看好你?!?/br> “謝謝姨父。姨媽和表妹還沒回國嗎?” 方正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你那表妹就是一不省心的搗蛋鬼,拖著你姨媽搞什么畢業(yè)旅行,說起來就頭疼啊?!?/br> 陸斌卿淺笑出聲:“難得熬過學(xué)業(yè)生涯,慶祝一下也無可厚非。” “想你當(dāng)年大三的時候就被多家電視臺搶著要,你姨媽在親朋好友面前可是炫耀了一把,如今再看圓兒,哎,大四了還沒接到一家電視臺的邀請?!?/br> 陸斌卿想起臉蛋圓滾滾老愛扎著兩個馬尾辮愛動貪玩的表妹,那性子,哪里是靜得下來背演講稿的人。 “等她回來你多說說她,別成天無所事事的!人吶,總要有些追求的?!?/br> 方正語重心長的說,與陸斌卿寒暄幾句后結(jié)束了通話。 想起調(diào)皮搗蛋的方圓,陸斌卿倒有一點希望她不要妥協(xié)。 …… ☆、第五章 辛曼從臺里出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剛做完筆試的她脖子酸得不行,輕輕揉著后頸,順著人行道走到公交車站。 一輛銀灰色的奧迪停在她面前。車里的人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朝站臺上的她揮揮手:“趕緊上來,這里不讓停車?!?/br> 辛曼想過一百種重逢的方式,卻沒想過是這種。她腳上穿著白底球鞋,下身是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上身一件寬松的黃色毛衣,頭發(fā)盤成一朵花苞立在后腦勺。 這樣子的她和剛出校園那會有什么區(qū)別? 再看譚冉,上身一件熨燙得毫無褶皺的白色襯衣,搭配一條黑色條紋領(lǐng)帶,手上戴著一枚樸素大方的鉑金戒指。 辛曼下意識的避開那刺眼的銀光,低頭看著自己手心里的紋路。 “你真的要進電視臺?”譚冉趁著紅燈轉(zhuǎn)過頭問。 “嗯?!毙谅桓姨ь^。 “我建議你不要,你不適合這一行?!?/br> 辛曼抬起頭看他:“你憑什么覺得我不適合這行?” “憑直覺。在中傳的四年里,你有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主持和采訪上嗎?臺里看的不是文憑,而是實力,我不想看你輸?shù)锰珣K?!?/br> 辛曼冷笑了幾聲:“譚冉,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譚冉一個急剎車,看向她喜怒不明的臉,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話里帶刺。 “我是有私心。我不想我和紫紫以后因為你而不愉快?!?/br>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大的魅力。謝謝師兄載我一程,下面的路我自己走。”辛曼拉開車門離去。 “我不會讓你進臺里!” 譚冉陰沉的聲音隔著玻璃傳到她耳里。 辛曼擦掉淚水,昂首闊步的向前走著。 十二歲那年,她和譚冉一個初中一個班,他坐左邊她坐右邊,她在桌上劃三八線,譚冉總會笑著讓她幾分。 十五歲那年,她和譚冉考上一所高中,他凝視著她說,我在想今后你是我老婆會怎樣。 十八歲那年,她跟著譚冉報了中傳,為此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自己孤身一人拖著行李輾轉(zhuǎn)來到學(xué)校。也是同一年,譚冉同意和她在一起,當(dāng)時她興奮得無以復(fù)加,覺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幸運的人。 再然后,譚冉約她江邊散步,那是譚冉第一次接她下班,她心里是抵觸的,因為她知道,譚冉想對她說什么。 “我冷靜了很久,這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不快樂,只是少了一份揪心,你讓我感覺自己不是在和另一個人相處,而是自己在和自己談戀愛。愛情里需要酸甜苦辣咸,爭吵過后反而更甜蜜,你想想看,這八年來,我們吵過架嗎?哪怕紅臉都沒有。因為你一直遷就我,強迫自己變得和我一樣喜歡吃辣,強迫自己穿我喜歡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