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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圓了,眼尾染上紅暈,這副樣子實在是太符合風語的美學了,是以即便他像個小瘋子一樣的沖她大吼大叫了一番,偉大的風王君表示,她很是寬宏大量的不計較了。 雖然她也記不清在什么地方遇到過幼年的他了,不過,躺在地上說出這番話怎么可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呢? 聯想到每次被惹惱都會跳到地上不肯讓她抱著的毛團兒,再看著縮在獸皮里紅著眼眶控訴她的種種惡行的流千颯,風語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在撒嬌吧! 也是,他十五年前以一個孩子的身份見過她的話,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還是個孩子呢! 于是,自以為找到了原因的風語蹲下身來,學著最初她還在人類社會正常生活的時候見到的,mama安慰哭鬧的孩子的方式,拉著他坐起來,輕輕的抱住他,在他背后順了順,“乖!別哭哦!” 流千颯拼盡全力的推開她,就算他心里知道這個人可能比他奶奶的奶奶還要大,可畢竟她看起來,比他還?。?/br> 乖? 什么鬼! 還別哭了? 誰哭了! 身受重傷,昏迷已久,滴水未進的流千颯那軟綿綿的力道實在不足以把風語推開,于是,很悲慘的,他直接向后一倒,甩在了冰涼的地上,剛剛易經伐髓完畢的如同新生兒一般嬌嫩的rou體實在經不住這一下,頓時手掌便被粗糲的沙石磨得通紅。 風語看著他那副抵觸的模樣只是默默的直起身,她想來不是什么好人,耐心也不怎么好,但畢竟他和當初的她自己很像,她一直想知道,如果當初自己也能遇到救贖,現在會是怎樣。 在他身上,她可以實踐這個想法,并且看到答案不是嗎? 風語把流千颯拉回到獸皮上,又扔給他一條用來裹著,經過剛才那一下,她對這個家伙那副身體也算有所了解了,和傳說中的豌豆,嗯,豌豆姑娘一樣!完全不像個男子。 這一幕看得白虎又是cao起尾巴狠狠地抽碎一顆石子,這個敗家的家伙!等光象那家伙醒了,她們怕是又變成那副連吃頓飯都要親自去狩獵的一窮二白的模樣了。 隨手從青龍戒中取出一把匕首,面無表情的虎口奪食,狠狠地從分給白虎那部分鹿身上,割下了另一條鹿腿。 清理干凈之后,盤腿坐在篝火邊,看著流千颯所在的地方,一邊轉著鹿腿,一邊問道:“吶,你叫什么名字?” 流千颯皺眉看著那個一切如常的女人,非常的不舒服,似乎他所做的一切沒有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連她的心情都沒有影響到! 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流千颯也發(fā)覺剛剛的自己有些可笑,他能質問什么呢?沒有人會成為任何人的救贖,也沒有人有義務為一個陌生人的人生負責。 何況,在她眼里,在那個普普通通的世界,遇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悲慘的他,僅此而已吧!“普普通通”這個詞,大概無法讓誰產生什么深刻印象吧! “流千颯,江流的流,萬千的千,風吹颯颯的颯。”他的聲音淡淡的,剛剛略顯瘋狂的歇斯底里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清冷沙啞的聲音,說著那句“風吹颯颯”,真是好聽極了。 果然,美的事物讓人心情愉悅??! “風語,風的語言?!?/br> 流千颯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一副你叫什么我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風語轉著手中的鹿腿,也不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轉頭看向正cao著尾巴砸地的白虎,再看看它身下那一片坑坑洼洼的地面,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白虎,他那副身體怎么回事?” 易經伐髓她也聽過,這越伐越嫩倒是聞所未聞。 白虎懶洋洋的轉了兩圈,趴到了她身邊,“適應期而已,直接跳進血池改造的太劇烈了,他也就是命好遇到了你這個財大氣粗的家伙,要不然,哪有他嗶嗶的份,不死就不錯了。不知感恩的東西!” 突然說話的非人類把流千颯嚇了一跳,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思想教育,即便是遇到了穿越這么詭異的事情但到底是穿越到了一個正常的世界,除了各方面都類似于古代比較落后之外,靈神精怪之事終究只存在于傳說。 就算看到了小草拖著細密的根須在地上跑來跑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驚訝,畢竟只是動動而已,這世界上不還有一種不知是動物還是植物的玩意兒叫冬蟲夏草嗎?可是!這是一只老虎?。【退闼鼈€頭大了一點,它也只是一只老虎??!口吐人言什么鬼!?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那個向他甩眼刀的大家伙,又琢磨了一下它的話,這才注意到一個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事實。 她,又一次救了他。 神色復雜的看著那個女人,他對她存在一種莫名的懷念,這種懷念與其說是因為感激或是執(zhí)念,倒不如說是一種失落感來的更準確一些。 兒時遇到的仙人,是他給她下的定義。 所以他其實根本沒資格責怪她什么,他所謂的恨,究其根源不過是因為他把這樣一個獨立又強大的人,當作了上天給他的賞賜,是屬于他的奇遇。 抬手扶額,男子一襲紅衣,前襟凌亂的大開著卻并不顯得狼狽,白皙的胸膛上垂著幾縷烏黑的發(fā)絲,強烈的視覺美感吸引住了風語的目光。 男子大笑著,肆意之余顯得有些瘋癲,狹長的桃花眼眼尾微紅清染,修長白皙的手掌扶在額角,他笑的都岔了氣,卻依舊沒停。 這副樣子就連白虎都不忍再看了,那個男子渾身散發(fā)的氣息太過悲傷,悲傷到了絕望。 風語同樣察覺到了這份絕望,心中有種刺痛的感覺,很難受。 她救下他之前,哪怕他即將面臨死亡,他依舊是不甘的,會不甘就代表他還懷著希望,而現在,他在向她的方向發(fā)展,這違背了她的本意。 她,只是想要試試看,這個極像她的孩子如果被救贖了,會變成怎樣,僅僅是想借此才看看被救贖的自己會是怎樣的而已。 風語從鹿腿上把烤好的那塊撕了下來,向著流千颯走去。 她的靠近讓他止住了笑聲,抬眼看著她,微紅的桃花眼無神的看著她的方向,這副樣子,一點都不耀眼。 風語的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對這個破壞了她看中的美景的表情很是不滿,她把手中的rou遞到他嘴邊,聲音依舊淡淡的毫無起伏,卻偏偏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她說:“這個世界比你想的要長久,你的生命也可以比你想的更長久。無論你經歷了什么,讓時間來抹平它,一百年,一千年,或者永生。終究,你會發(fā)現,你經歷過的那些痛苦的時光僅僅只是你漫長生命中痛苦的一瞬間而已,即便是那樣你都無法忍耐的話,在絕望不遲?!?/br> ......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