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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酥梨覺得這不是重點。 她無聲地用口型問大兄弟:“王爺?” 大兄弟十分配合地同樣用口型回答:“歧王?!?/br> 唐酥梨很生氣,大兄弟居然都沒說實話。干嘛不早告訴她這是歧王,害的她還把人真當(dāng)侍衛(wèi),讓他跑腿去了。要早告訴她了,她一定……想更多的方法讓人跑腿,一天到晚在外面的那種。 這王爺折過她的手,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大兄弟又無聲說了句長句。唐酥梨為了表現(xiàn)自己還在氣頭上,一揮手道:“太子殿下,麻煩說大聲點?!?/br> 大兄弟又配合了,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大妹子,你是不是臉盲???” “……” 臉盲看了看穿著侍衛(wèi)服的齊烽,又看了看大兄弟,心道:“你都沒關(guān)心過人王爺?shù)乃阑睿笮值苣氵@樣是不對的,你這樣是會被壓的我跟你說。” 衣角被輕輕扯了一下,小蘿莉仰著圓臉蛋,問道:“蘇jiejie,你們要走了?” “是啊。”唐酥梨半蹲下身,笑道,“下次來帶你一起去玩好不好?” 小蘿莉應(yīng)了一聲:“好?!?/br> “……真乖?!?/br> 唐酥梨想自家老太太了。像巧巧這么大的時候,她估計還在抓螞蟻放老太太養(yǎng)的不知什么花的花蕊上,然后被老太太發(fā)現(xiàn),拎著雞毛撣子追著打。 老太太每次都是裝腔作勢舍不得真打,唐酥梨的性子就被這么慣出來了。長大后開始收斂,每天都忙忙碌碌,一畫起稿子,常常連飯都顧不上吃。老太太不放心她的作息,一時想不開聯(lián)系了三姑六婆,替她安排了相親。 沒想到…… 不知道老太太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第14章 走散,可以迷路了。 暮色四合,燈華初上。 告別了吳郎中,一行人就連夜出發(fā)回京了。 唐酥梨縮在馬車里打盹,他們來的時候是走的山路,回去為了便于馬車行駛不得不繞遠路,而需要坐馬車的只有她一個傷殘患者。至于太子殿下,他堅持騎馬。 忽然對她這么好,她有點不習(xí)慣。尤其是某位王爺,頭一次見到還喊打喊殺的,現(xiàn)在怎么就成了大兄弟的跟班?大兄弟對他做了什么? 他都不正常了! “王爺,你看那邊?!?/br> “不要聲張,加速前進?!?/br> “是?!?/br> 馬車顛簸,在一路維持著兩步一顛的情況下,唐酥梨開始昏昏欲睡,卻也僅是昏昏欲睡。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天光泛白,晨露未晞,貧道掐指一算今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來者何人!” 前方趕了一夜的馬嘶鳴一聲,整個隊伍都停下了。 沒有回答聲,那人身形如同鬼魅飄忽不定。 “保護殿下?!?/br> 一行七人以大兄弟為中心,形成個半包圍圈。 “閣下輕功了得,尾隨了一路,想必是有話說,何不出來一敘?!?/br> 除了馬蹄聲,四周靜悄悄的。一陣風(fēng)吹來,落葉旋于半空,像一位舞蹈者翩然起舞,又悄然落地,悄無聲息。 唐酥梨才探出半個腦袋,一陣山搖地動,只見兩旁的山坡滾落兩顆巨石。大兄弟毫不猶豫地馬鞭一揮,抽在她所在的載著馬車的馬臂上。馬兒吃痛,長腿一蹬跑的飛起。唐酥梨一個后仰,后腦不知撞在哪里,眼前一陣發(fā)黑。 刀劍聲破空而至,身后馬蹄聲漸遠。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扒開簾子一看。臥槽,都沒人影了,走散了,可以迷路了。 可以,這很言情。 還沒等她爬出去制住發(fā)了瘋的馬兒,馬車又是一個顛頗,被卡在兩個樹中,而那匹馬掙脫了韁繩奔馳而去,頭都不回。 …… 迄今為止她已經(jīng)被第二匹馬拋棄了。 該好好學(xué)怎么訓(xùn)馬了。 上天大概還沒忘記她女主的戲份,并丟了一只鬼魅過來。 唐酥梨下了車,沒了內(nèi)力成了個廢人,別說武林高手,就是山間土匪她也打不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在樹下穿梭,抱著銀環(huán)蛇嚇得瑟瑟發(fā)抖。 “大俠……女俠……少俠……什么俠都行,麻煩你出來,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別裝鬼嚇人成嗎?” 依然沒人理她,耳邊除了沙沙聲,就只有她腳下踩過枯枝的聲響了。 唐酥梨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恐怖片的洗禮,已經(jīng)自動腦補了一只身手矯捷的長發(fā)女鬼穿著一身白衣,臉上自帶白光,四肢著地爬行著在她被腳下樹枝雜亂石雜草什么的絆倒后,忽然七竅流血的臉貼著她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嘴里念著“還我命來”。 嚇都要被自己嚇?biāo)懒撕寐铮?/br> 黑影似乎要把趕往叢林深處,總在她往回走時出來弄出聲響,以示存在。這是深山老妖準(zhǔn)備儲量的節(jié)奏??!緊張地?zé)o法呼吸,踏著腳下并不太平的土地,總擔(dān)心自己要摔。 所謂怕什么來什么,還是被不知什么絆倒了。做為一個重傷還未痊愈的姑娘,能跑這么遠就該為自己驕傲了,唐酥梨深吸一口氣,不能慫,大不了拼了。 迅速爬起來又迅速跌下去,她覺得這時候不慫也得認慫了。 被人摻了一把,站穩(wěn)后唐酥梨禮貌地道了聲謝。然后她頓了頓,不怕死地一扭頭。 “是你?!?/br> 另一邊戰(zhàn)況十分嚴峻,七人里還在戰(zhàn)斗只剩了四人,而來人卻換了一批又一批。偷襲他們的人馬里摻雜著蕭君逸帶來的那一批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直接聽命于皇帝,這次出來皇帝親自來送行,還把錦衣衛(wèi)的調(diào)用權(quán)交由他已實屬不同尋常,果然……九龍奪嫡,血雨腥風(fēng),看來這次是皇帝想除掉他。 蕭君逸看了眼奮力廝殺還要兼顧自己安全的齊烽,不是很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令他臣服,又或者,又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暗箭落在馬蹄上,在馬跪下的前一秒,齊烽抽出手來,抓著他的肩扯到身后。 “太子殿下,王爺你們先走,我們斷后?!贝蠛右呀?jīng)殺紅了眼,又加上趕了一夜的路,眼里布滿血絲,看上去尤為可怖。 齊烽一點頭,一揚馬鞭狠狠抽下。 “各位今日若能有幸存活,他日齊烽必與各位結(jié)拜金蘭,此后兄弟相稱……” 與王爺義結(jié)金蘭,莫大的榮耀。四人齊聲應(yīng)道:“爾等誓死效忠歧王!” “我聽說了你的事,沒想到是真的?!闭f話的人正是消失了的唐故筠。 “所以你一開始是不打算出來見我的是嗎?”唐酥梨也不看他,只隨著他的腳步向著未知走去。 唐故筠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話,想了想道:“如果不是聽說是你自己要叛出魔教,我都要以為是蘇子城的杰作。不過,這確實像你的風(fēng)格?!?/br> 唐酥梨看了眼天,如果蛇精病也算一種風(fēng)格的話。 “我哥?他怎么了?” “他一直不想讓你入魔教,從前為這事還不止和少主吵過一架。” 唐酥梨一愣,難不成六年前他就知道了? “這次魔教出了點事,你又做出這樣的決定,炔繹大概是為了賣蘇子城一個順?biāo)饲椋拧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