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時的大清律法！

    所以，1895年，國內(nèi)在大搞三民主義時，香港盛行養(yǎng)奴喚婢；1955年，國內(nèi)宣傳婦女能頂半邊天時，香港盛行娶妻納妾……到了1971年，現(xiàn)任港督麥理浩上任后，香港才正式立法廢除納妾制——就前兩天，陶小霜還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說是港島上還有人在公然的納妾進(jìn)門，而理由是他納妾的聘書是在1970年時簽署的，所以他的妾是合法的。

    陶小霜覺得，正是因?yàn)橄愀坶L期存在納妾制這樣的封建殘余，所以和它相關(guān)性極高的撫養(yǎng)權(quán)方面的條文才十分傾向于父系親緣關(guān)系。沒看在紅樓夢里，賈府人說趙姨娘的那些話嗎——再生了哥兒姐兒，她也是個奴才身，頂多算半個主子。

    因此在法律上，張文本來就占優(yōu)；而另一方面，即使張文身無分文，也會有不少野心勃勃的律師愿意免費(fèi)接這種倫理方面的官司以搏取大眾的眼球。

    所以，仔細(xì)想來，陶小霜發(fā)現(xiàn)從堂叔張禮的手里奪回思棋思畫的撫養(yǎng)權(quán)，可能還比從親身父親張文的手里要容易一些。

    既然這樣，那等會自己就給王查理打個電話。主意一定，陶小霜抬起頭，卻聽走廊那邊響起‘啪啪’兩聲，原來是一個古惑仔掄掌給了張文兩下。

    然后，張文的腮幫子立時就紅腫起來，他也不管這些，只苦著臉和那個頭兒道：“花仔哥，給我?guī)滋鞎r間吧，我準(zhǔn)把錢要來！”

    “幾天？我呸！”那頭兒伸手拽住他的領(lǐng)口，惡狠狠的道：“你這衰佬，一跑就是半年，還想拖時間！給我聽著，我們現(xiàn)在就要錢，你要么立馬帶我們?nèi)ツ隳莻€堂哥家，要么……你現(xiàn)在就去死！”那頭兒從褲兜里拿出把□□，抵著張文的下巴，“選吧！”

    聽到這里，陶小霜拉了下身旁那阿婆的袖子，“別站這里了，我們下樓去……”

    兩人輕手輕腳下到5樓，然后趕緊躲進(jìn)了5樓的公用灶間，與此同時，古惑仔們押著張文走到了6樓的樓梯口。古惑仔們一邊下樓一邊說話，陶小霜隱約聽到有一個古惑仔說，“……剛才站這里的那個女的，皮膚看著好白哦……人也應(yīng)該蠻靚的！”

    有人接話道：“你他媽是夜光眼吧，這樓梯位都黑成這樣了，你還能看見皮膚白……”

    居然被看見了！

    接下來，陶小霜提著心，一直到聽不到那些古惑仔的腳步聲了，她才放下心來。她倒不是怕和那些古惑仔照面——香港的社團(tuán)明面上講的是‘和氣’生財，要不是欠下巨債，張文也不會被古惑仔暴打的；她是不想被正要去張禮家的張文看到了——張文要是看到了自己，只怕過繼的事會橫生枝節(jié)。比如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毛毛的‘堂妹’也來了香港后，張文會改變主意，把越發(fā)奇貨可居的思棋思畫握在手里，兩頭要價。

    ……

    下午3點(diǎn)半，陶小霜和從九龍那邊趕回來的孫齊圣一起去見了王查理。

    兩人一坐下，王查理的秘書就麻利端上來3杯現(xiàn)磨咖啡和一碟馬卡龍。

    聽完陶小霜的敘述，王理查笑著道：“陶小姐，你做得很對?！比缓笏丝诳Х龋^續(xù)道：“在這個case里，張文在撫養(yǎng)權(quán)上排在第一順位，這是我們很難駁倒的，可只要他自己放棄了，那這個緊要的關(guān)節(jié)就不告自破了。而你和張禮……一個是孩子的姨媽，一個是孩子的大伯，都屬于第二順位。你們算是勢均力敵了。甚至你還有了一個優(yōu)勢……”

    王查理放下咖啡杯，有些神秘的對著兩人笑笑。作為一個成功的律師，王查理隨隨便便就能滔滔不絕的說上半個小時，但也能在需要的時候賣個關(guān)子，就比如現(xiàn)在。

    “什么優(yōu)勢？“陶小霜關(guān)心則亂，想也不想，立刻就問道。

    因?yàn)楦袅艘粚佣人潇o不少的孫齊圣卻思忖著道：“……是敵在明我在暗了吧。接下來，我們可以從暗處觀察張禮夫妻，收集他們不適合撫養(yǎng)思棋思畫的證據(jù)。是這個優(yōu)勢吧？”

    從王查理表情的變化里知道自己說對了的孫齊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后把裝著馬卡龍的碟子移到陶小霜的面前，“吃點(diǎn)這個，墊墊肚子。”事發(fā)太突然，陶小霜就沒顧得上吃午飯。

    陶小霜本來不想吃，可孫齊圣卻拿起一個粉色的馬卡龍喂到她嘴邊，“快吃，身體可是革命……還有打官司的本錢?！?/br>
    陶小霜笑著張了嘴。一嚼之下，她發(fā)現(xiàn)孫齊圣喂的這塊馬卡龍之所以是粉色的，是因?yàn)轱炁骼镉昧撕芏嗖葺u。吃完這個，本來已經(jīng)餓得沒感覺的陶小霜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胃，她對著王查理抱歉的笑笑，“王律師，sorry，你和我老公繼續(xù)……”然后她就拿起那碟馬卡龍就著咖啡充起饑來。

    和陶小霜搖頭示意沒事后，王查理就一邊小口喝咖啡，一邊和孫齊圣就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事商量起來。

    王查理的意思是：讓張禮順利走完過繼的程序，他們則躲在一旁趁機(jī)抓他們夫妻的小辮子，不，是調(diào)查取證。剛開始時，王查理自覺自己站在一個指導(dǎo)者的高度，說起話來頗為強(qiáng)勢，可越是往下說，他就越是震驚。要不是知道孫齊圣才剛從內(nèi)陸來，他都以為和自己說話的是一個私家偵探了。

    “孫先生，你……你在上海是做警察的？”王查理不禁問道。

    一直旁聽的陶小霜笑著瞅了身旁的孫齊圣一眼，警察？依孫齊圣的性格，真做了公安還不得大鬧天宮呀！

    孫齊圣搖頭道：“不是，我是貨車司機(jī)?！?/br>
    “司機(jī)？”王查理道：“真是屈才！”

    等陶小霜和孫齊圣離開后，王查理就打內(nèi)線電話讓秘書進(jìn)來收拾一下。

    “kate”,他親昵的拍了拍年輕女秘書的手，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家有一個剛游來這里的表弟，叫……李強(qiáng)，對吧？”

    “對?！眐ate嬌媚的看了眼王查理，然后坐到了他的腿上，“你問這個干嘛？”

    “我給他介紹一份工作——一份可以拿兩份薪水的工作?！蓖醪槔頁е∏槿?，一邊調(diào)情一邊把正事說了：他將安排李強(qiáng)去張禮家工作，然后每天和kate匯報張禮夫妻的一舉一動。

    kate扭了扭身子，“我不喜歡寫監(jiān)視報告?！?/br>
    “聽話！”王查理道：“這是個大case，我們得全力以赴。”見情人有些不解，他解釋道：“我很看好這次的客戶。孫齊圣很聰明，又極有冒險精神。他老婆陶小霜則心思縝密，這兩人的前途絕不會止步于現(xiàn)在的涼茶生意?！?/br>
    “是嗎？”kate對兩人的印象很簡單：雖然是對大陸仔，可男的俊女的靚，一起走進(jìn)事務(wù)所時，簡直賞心悅目至極。

    “起來吧?！蓖醪槔泶蛄艘幌耴ate的屁股，“你找我說的做就是了。”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