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而后林甘就聽見他略顯溫潤的嗓音響了起來。

    “你閉上眼睛?！?/br>
    林甘聽到這句話，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議。

    我的媽，這進(jìn)展太快了吧？

    上來……就要親吻？

    周同學(xué)……要親自己？

    林甘看著他含笑看著自己。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看了眼周遠(yuǎn)光的薄唇，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想象著接下來的場景，她唇角不住地向上彎。

    然后閉眼，滿懷期待地開口。

    “周同學(xué)，我閉好了?！?/br>
    周遠(yuǎn)光看著她睫毛彎彎，忽閃忽閃地動，想象著她等會有可能出現(xiàn)的表情，啞然失笑。

    “真的閉好了嗎？”是周遠(yuǎn)光陡然沙啞的聲音。

    “嗯?！绷指屎眍^滑動。

    “那我來了?！敝苓h(yuǎn)光聲音帶著笑。

    “……嗯。”小白兔，快來jiejie的懷里。

    “哎喲?！?/br>
    林甘的眼睛一下子就淚光閃閃。

    捂著自己的額頭，痛斥一聲，“周同學(xué)，你干嘛？”

    誰能告訴自己，原本的親吻怎么變成了打腦門？

    劇本不是這樣的走向?。?/br>
    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吧？

    好疼。

    周遠(yuǎn)光看了一眼眨著眼睛控訴自己的林甘。

    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說不定自己用勁真得過大了。

    還沒放回去的手，徑自張開，用手心去貼上林甘的額頭，轉(zhuǎn)圈似地緩慢地揉起來。

    林甘癟著的嘴，又咧了起來。

    “周同學(xué)，下次我不要這樣的禮物了。”

    周遠(yuǎn)光原本還是歉疚著地抿唇，一聽林甘仰著頭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差點(diǎn)笑出聲。

    小姑娘，這記吃不記打的性子。

    真好。

    但還是很想笑。

    *****

    經(jīng)歷了這個(gè)插曲，周遠(yuǎn)光就不敢打趣她了。

    她說什么，他都安靜地聽著。

    “周同學(xué)，明天就要開高三動員會了，你這次成績這么好，會作為代表演講的吧？”

    “嗯?！?/br>
    “大佬果然是大佬，一出手就藐視了我們這些凡人，越來越喜歡你了?！?/br>
    “……”。

    “怎么不說話？”

    “林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這件事掛在嘴邊？”

    林甘瞟見他說這話時(shí)嘴皮子已經(jīng)不利索了，耳畔也泛起了紅暈。

    故作不懂地開口，“哪件事?。俊?/br>
    周遠(yuǎn)光睨了一眼她，有些無語地開口。

    “你知道的?！?/br>
    “我不知道?！绷指市ξ?。

    “你喜……喜歡我。”

    周遠(yuǎn)光可能覺得說出來這句話是羞恥的，開口就吞吞吐吐的。

    “啊，你喜歡我？”

    林甘故意重復(fù)了一遍，而后笑瞇瞇地，在周遠(yuǎn)光耳紅面赤的情況下，再度開口。

    “我也喜歡你啊，周同學(xué)?！?/br>
    “……”。

    周遠(yuǎn)光發(fā)現(xiàn)，對于林甘，他大多數(shù)是挑戰(zhàn)不了她的厚臉皮的。

    走過最長的路，就是林甘的套路。

    于是選擇沉默。

    “為什么又不說話？”

    林甘歪著頭看他。

    周遠(yuǎn)光深深看了她一眼，開口。

    “看過史鐵生嗎？”

    林甘搖搖頭。

    里面有這么一句話：

    “沉默就常常是必要的，沉默可以通向有聲有形的語言所不能到達(dá)的地方，就像浪，舒緩下來，感悟到了水的深闊、水對浪的包容、水于浪永久的夢想意義?！?/br>
    感受到林甘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周遠(yuǎn)光的眼神就變得柔和了。

    林甘之于自己，是水或者是浪，早就說不清了。

    可沒必要非得解釋清楚。

    畢竟，水于浪原本就是一體的。

    這是從相遇那刻，就注定了的命運(yùn)。

    *****

    兩人不知不覺就到了分岔路口。

    周遠(yuǎn)光停下腳步，重新看向林甘。

    “明天見。”

    林甘深吸了口氣，一臉惋惜。

    “周同學(xué)，你要是女生就好了?！?/br>
    “……”。

    “那你就可以跟我回女生宿舍了?！?/br>
    “……”。

    周遠(yuǎn)光想了想，林甘的腦回路果然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摩。

    林甘想到了什么似的，舔舔唇。

    “算了，還是男生吧，畢竟我取向挺正常的?！?/br>
    “……腦子里天天都想的什么?！?/br>
    周遠(yuǎn)光斥了她一句。

    “晚上回去記得看單詞?！?/br>
    “知道了?！?/br>
    周遠(yuǎn)光看她垂頭喪氣地模樣、有氣無力地回答，唇角幾不可見地向上揚(yáng)。

    真的要明天見了。

    *****

    一中的高三首次動員會，定在了這次休整的最后一天。

    會議結(jié)束，會有兩天的假期然后和高一高二的一起在九月一號開學(xué)。

    這次摸底考試之所以有些科目出得簡單，就是為了不打擊同學(xué)們的士氣。

    禮堂里，人頭攢動，主席臺上的領(lǐng)導(dǎo)們都入座了。

    一班和二班位置是挨著的，可林甘挨個(gè)看過去，沒發(fā)現(xiàn)周遠(yuǎn)光。

    想著他要作為學(xué)生代表發(fā)言，林甘就望向了主席臺。

    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

    穿著校服，坐在主席臺最左的位置。

    背挺得極直，頭低著，好像在看手上的演講稿。

    少年細(xì)碎的短發(fā)，略微遮擋了他的雙眼，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周圍其他女生的議論也傳入了林甘的耳朵。

    “這是二班的那個(gè)轉(zhuǎn)學(xué)生？這次第一??？”

    “難怪能進(jìn)得去二班，看起來蠻厲害的。”

    “我感覺長得也很帥啊，不像是死學(xué)習(xí)的書呆子。”

    ……

    旁邊的薛佳琪顯然也看見周遠(yuǎn)光了。

    手伸過去戳了一下林甘，頭偏了偏，指指周遠(yuǎn)光。

    “還真別說，在臺上一眾的禿頭大肚的領(lǐng)導(dǎo)里，你家周同學(xué)想不起眼都不行，也難怪別的女生會覬覦?！?/br>
    林甘聽到來自柯基的夸贊，心里美滋滋地升起一股驕傲。

    “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說完，就又看向臺上。

    這一看不打緊，可恰逢周遠(yuǎn)光抬起了頭，目光來回搜尋著什么。

    林甘突然伸出手舉了起來，示意周遠(yuǎn)光自己在這里。

    兩人視線撞到一起，周遠(yuǎn)光就輕輕笑了一下。

    因?yàn)殡x得遠(yuǎn)，林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cuò)覺。

    然后就旁邊有女生在說。

    “你剛剛看見沒，那男生朝著我們這邊笑了哎！”

    那就是他笑了，沒錯(cuò)了。

    不知道為什么。

    這種情節(jié)陡然就讓林甘的少女心復(fù)活了起來。

    她心里“嗷”了一嗓子，低頭抱著自己的膝蓋，笑了起來。

    這種“千萬人眼里，我只看到你，而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