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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正在花房里,說是新得了幾盆子蘭花,正打算親手修剪,到時候要孝順太太呢!” 顧周氏笑道:“你們別替她說好話,我哪里可心過這些花兒草兒的,這都是她們讀書人的事兒。她如今用心這蘭花,只怕也是自己要擺設(shè),我不過是個順手?!?/br> 說完這些話顧周氏就往花房去了,禎娘果然還在花房。這時候正拿了一把剪子修剪一盆顧周氏不曉得來歷的蘭花——總歸就是一些名品名種,顧周氏再是認(rèn)不出來的。 顧周氏看著窗子底下的女兒,光線穿過窗子,只讓這個女孩子比蘭花潔白的花苞還要秀麗。擺弄花朵,手持剪子,姿態(tài)依舊嫻雅優(yōu)美。 顧周氏這一刻是自豪的,她沒得個好出身,就算是如今家里家財萬貫,但也不能與那些真正的貴婦人談?wù)撛娫~歌賦,就連這一盆蘭花也分不清門道。但是她的女兒不一樣,她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第39章 顧周氏這時候堪稱志得意滿!正如那些農(nóng)夫, 從年頭忙碌到年尾,辛勤做事, 用心培育。眼見得自家田地里的莊稼硬生生地比別個家里豐足了一倍, 面子里子都是有的——這養(yǎng)孩子確實就是和農(nóng)家耕種有異曲同工之妙。禎娘如今亭亭玉立, 她看在眼里, 甜在心里。 這樣的女兒,在顧周氏滿心滿眼都是疼愛,她又只有禎娘一個, 有時候真是想到不要禎娘嫁人了。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那可不是愛女兒, 而成了害女兒了。自家的女孩子再好,終歸有一日是要送到別人家的。她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挑個好人家, 讓禎娘后半生依舊妥帖。 想到這一處,她不再看禎娘打理花兒,而是囑咐道:“你伺弄過這些后, 就早些休息, 別為了幾盆子花勞神?!?/br> 后又道:“還有一件事兒, 你今歲也及笄了, 也不再做小丫頭打扮了。今后要格外小心一些, 但凡有外頭男子要與你說話別多說一個字——罷了,我還是與你張mama說一句,你出門的時候必得有她陪著, 再不能帶幾個小丫鬟了事?!?/br> 一般女孩子聽到什么‘外頭男子’只怕就要臉紅,但禎娘不是那樣的人, 眼皮也沒動一下就應(yīng)了下來——又不是不讓她出門了,只不過是讓張mama陪著罷了。她自覺沒什么要瞞著家里的事情,更不會與外頭男子說話見面,有沒有張mama也沒甚分別了。 說到這里顧周氏還是一通感慨:“說是以前女子哪里有隨意走動的,到底還是武宗皇帝恩德大呢!不說他鼓舞婦人出門做事,就說一樣廢止裹腳就是對咱們有再造之恩!以前大戶人家的婦人都是三寸金蓮,不說禮教,就是這雙腳也不能出門了。如今風(fēng)氣開放,你們帶著個小丫頭就能去酒樓吃飯、戲園子看戲,以前哪里敢想!” 禎娘只在書上看過有‘三寸金蓮’的典故,但是實在沒見過這回事,便多問了一句:“早聽說如今裹腳幾乎斷絕,娘親說的這樣切膚,難道見過?!?/br> 顧周氏真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哪里知道厲害!這裹腳的風(fēng)氣原是一班讀書人興起的,到了本朝成了大風(fēng)尚,貴人家里莫不以一雙小腳為榮耀。這不是皇上一句話就能禁絕的,還是武宗皇帝主意正,想了法子寫進(jìn)祖訓(xùn),這才有了如今?!?/br> 武宗皇帝要禁絕裹腳,只是這成了風(fēng)尚的,上頭說的厲害,下頭也不會照做,反正法不責(zé)眾么。因此武宗皇帝只說了一條,那就是凡是朱家子孫不許娶裹腳媳婦,凡是在朝為官者和有爵位者,現(xiàn)在的不算,以后的也不許有裹腳妻子。但凡有的,朱家子孫休妻,為官的去官,有爵位的削爵。 他是管不著外頭小民,但是朱家人、百官勛貴都得服他。而這些人就是帝國的尖子,若是他們家里都不許有裹腳的正妻,那么養(yǎng)了小腳女兒的人家嫁到哪里去?最好也就是一些地方土豪了。因此打擊很大,最高門的人家立刻就禁絕裹腳,漸漸上百年過去,從上到下不見蹤影。 但是世事總有意外,顧周氏就回憶道:“聽說最北邊有些守舊的人家還一直給家里女孩子裹腳,也不管外頭如何變化,他們不變。還說這是禮儀規(guī)矩——這又是哪門子禮儀規(guī)矩,我讀書少,也知道他們至圣先師孔老夫子的時候可沒得裹腳,也就是一幫‘孝子賢孫’杜撰的!” 顧周氏憤憤不平了一回,才接著道:“那時候還在大夫人身邊,國公爺有個買來的小星兒就是小腳。當(dāng)時出入的多了就見過一兩回——咱們的腳也不讓旁人看,她們防的只能更嚴(yán)。不過當(dāng)時我做丫鬟,跟著幾個姐妹因著好奇看新鮮躲在她屋檐底下真見過一回。唉!見過一回再不敢看!那還是人的腳?丑陋得不曉得怎么說,像是把個腳碾碎了,然后拿布條子綁出彎月形狀?!?/br> 說到這里顧周氏不再說話了似乎覺得有些心驚rou跳,揮揮手道:“和你說這些做什么,總歸你只記著以后該更小心一些。唉,若是可行,我還寧愿你不在府里讀書。為了這個每日你要出門,總怕你撞見府里的男子!” 顧周氏倒是真敢說話,這也是因著她和禎娘兩個是母女相依為命。與其講究一些虛的體面規(guī)矩,她寧愿把這些事情全然攤開在禎娘眼前,好過以后吃虧。不然別家誰會大剌剌與姑娘說些‘男子’。 禎娘想起才在早間遇到過盛國公府里男子,雖然不曉得是誰。不過看著顧周氏的樣子,她默默咽下這話,她只覺得這個事情不是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 顧周氏見禎娘顏色淡淡的,以為她不放在心上,于是正色道:“你如今大了,定得格外小心一些!數(shù)著日子就要說親了,可別等閑視之!說早不早的,三小姐只比你大一兩歲的,這不是就要定親,等到三小姐訂下了,后頭的小姐也就好說話了。” 禎娘這時候怔了一下,才道:“玉浣j(luò)iejie?她要定親?——并沒有聽過這個消息。” 顧周氏點(diǎn)點(diǎn)禎娘的額頭,道:“這些事情不到塵埃落定,哪里會透出一絲風(fēng)聲。若是有個萬一,中間波折不成,你們這些女孩子雖不至于似以前的女子尋死覓活,那也是面上無光罷!之前瞞地緊緊的,不要說你,就是三小姐自個兒住在府里,也沒有個訊息呢!這一回我去府里正趕上了,倒是提前了一日知道。” 這樣的消息可謂是石破天驚了——在學(xué)堂里!女孩子整日讀書多無聊!都是十三歲左右,大一歲小一歲的,正是曉得一點(diǎn)兒事兒的時候。平常未必不會想想將來嫁個怎樣夫婿,這時候玉浣起了個頭兒要定親了,哪一個不議論! 之前顧周氏雖說與禎娘說來這個事情,但是到底如何并沒有透露。等到禎娘去了學(xué)塾里大家都笑嘻嘻地聚在一起說著什么,玉浣卻紅紅臉兒坐地遠(yuǎn)了正襟危坐地看書——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