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上。秀兒恨不得把全身的熱量都輸入眼前這具冰涼的軀體……

    那邊蕭燕升被皇上拉回宮中，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燕升，你對今天的事怎么看？”

    “恐怕要成了無頭公案。”

    “何解？”

    “剛才事情一發(fā)生蕭將軍立刻封鎖了獵場，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現(xiàn)在我們只能猜測罷了?！?/br>
    “你猜測到了什么？”

    “秋獵獵場戒備森嚴，都是由禁衛(wèi)軍層層把守，閑雜人等想要進來絕非易事。我們要去哪兒也是臨時定的，殺手定不是早就埋伏在那兒，而是暗地里一直跟隨著，什么人能在獵場里穿梭自如？恐怕就要問問統(tǒng)領(lǐng)禁衛(wèi)軍的秦仲坤了。當時夜黑風高，殺手憑什么知道他們要射誰？為什么偏只射余庭燁？皇上與臣當時也相隔不遠啊。太多疑點了，臣還沒有頭緒?！?/br>
    劉若凜聽蕭燕升分析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也跟著點點頭：“恐怕是余愛卿做了朕的替死鬼?！?/br>
    蕭燕升本已滿腹疑問，此時更是云里霧里：“皇上何出此言？”

    “余愛卿當時騎的是什么馬？”

    “夜騏龍啊?！笔捬嗌较肫饋磉@寶馬在黑夜里渾身發(fā)異光，“臣明白了。原來秦家想暗殺皇上，真是膽大包天，目無王法?！?/br>
    “我說秦老兒怎么舍得獻給朕奇駒寶馬，原來早就計劃的周密。先誘得朕去夜獵，再派殺手尾隨伺機置朕于死地，神不知鬼不覺。然后再成就他秦氏天下?！眲⑷魟C站起身來，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在桌案上。

    蕭燕升撲通一聲單膝跪在皇帝面前請命：“皇上，待我去平了秦府。取了秦氏父子項上人頭?！?/br>
    “若讓你帶人去，你拿什么理由，拿什么證據(jù)？讓你一人去，莫不是找死。我這諾大的皇城都在秦仲坤的禁衛(wèi)軍重重看護之下，又何況一小小相府?！?nbsp;   “是微臣一時沖動?！?/br>
    渾身上下傳來的刺痛讓余庭燁自己恢復(fù)了一些知覺，手里是什么柔柔的暖暖的，隱隱約約還有燙燙地觸感從他的手邊劃過，他本能的想知道那是什么?？墒谴藭r的除了痛楚，身體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的身體。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黏在眼珠上抬不起來。想要說話，喉頭卻像是堵住了一團棉絮。這時聽他支配的只有他的思維和聽覺。

    秀兒輕輕地把余庭燁的手放進被子里，拿了面巾拭去他額上的汗滴。許是剛才余庭燁太想動彈，又出了一身汗。余庭燁好像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誰在照料著自己呢？難道是meimei如此懂事？想到這，自己要是就這么死了，父親怎么辦？渙兒怎么辦？秀兒的家書還沒有還給她？對了，秀兒……這是她身上香囊的味道……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余碧渙慢慢地從床邊爬起來，揉著酸痛的手臂?！癹iejie，我怎么睡著了。哥哥沒事吧！”

    “沒事，有我在呢?！?/br>
    “哥哥還沒有醒過來嗎？”剛說完，余碧渙喉嚨又哽咽了，紅腫的雙眼再次沁滿淚水。

    秀兒不敢回頭，怕被meimei瞧見不斷滴落的珠子，是淡淡地應(yīng)了聲。

    原來那小丫頭趴在床邊睡了一夜，秀兒為了照料自己竟一夜沒合眼。想來府里上下肯定都在擔心自己，余庭燁心里愧疚極了，恨不得馬上好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耗費了太多經(jīng)力，余庭燁覺得此時不僅是傷口在痛，連著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股悶氣突然涌出胸口，腥甜的味道溢滿了唇齒。

    濃黑色的血從余庭燁的嘴里涌出，他整個人都在抽搐。秀兒忙轉(zhuǎn)個方向坐在床頭抱起余庭燁的上半身，用面巾接在他嘴邊。一邊招呼一旁早就失了心神的余碧渙去叫老爺和太醫(yī)。

    等一干人急急地趕來，余庭燁又失去了所有知覺，靜靜地躺在秀兒懷里。太醫(yī)又探了探他的脈相搖搖頭，。余榮昌本的頭發(fā)一夜間白了不少，適才聽的女兒斷斷續(xù)續(xù)地敘述心如火燎，太醫(yī)這頭一搖余榮昌心里就計劃著安排后事了。

    “我哥怎么樣了，到底中的什么毒？”

    “本來老夫還不肯定，因為這種毒中原是沒有的。此番大公子他脈相紊亂，血色濃黑，還有抽搐之狀。定是中了“蟻噬”無疑。中此毒者不會立即喪命，但中毒者每日子時便會毒發(fā)，毒發(fā)時如萬蟻噬身，如無解藥，十日內(nèi)即死。令公子重傷在身，怕是熬不過三日了?！?/br>
    本來一夜沒睡一直守在太醫(yī)那兒的余榮昌忽覺頭暈?zāi)垦＃瑫灥乖诘?。雖然自己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從太醫(yī)嘴里說出來的話他竟也承受不起。

    “爹?！?/br>
    “老爺。”

    “大人。”

    余榮昌被余碧渙和初二扶回了房，太醫(yī)也跟著去了。秀兒的眼睛流了一整夜的眼淚，早就哭疼了。此時腦子里一片空白，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只是府上的丫頭，余庭燁是主子，難道她對他的感覺不是主仆之情嗎？想起了剛進府的那是親切的一聲“小meimei”，平日里待她也正如他對待余碧渙一樣。還記得那日大公子安全的臂膀，正像是與母親乞討被人追打時，母親護著自己的懷抱一樣。那是至親的感覺……

    命斷三日何日去，了卻了相思同往……

    ☆、第十二章 交易

    白發(fā)翁救子心切，秦相爺趁火打劫。

    第二日，早朝過后，劉若凜和蕭燕升再次來到余府探病。聽得太醫(yī)回報如此那般，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醫(yī)，這解藥哪里尋得到？”

    “啟稟皇上，“蟻噬”乃苗疆奇毒。要制解藥不難，只是需要產(chǎn)自苗疆的草藥黑種子。黑種子也是奇毒無比，并不做藥用，藥鋪里也不存這個。但要解“蟻噬”，非要此物不可。”

    “你怎么不早說，那朕這就派人去苗疆?！眲⑷魟C一聽有解也不細想，“燕升……”

    “皇上，此一去一回，少說也要半月。半月回來，余大人怕是已經(jīng)……還是準備后事吧。”

    余庭燁和蕭燕升好比劉若凜的左膀右臂，余庭燁對他來說又好似長兄。他往后跌了一步：“后事？不能就這么等著，不能就這么等著……燕升，在京城以及附近城池張榜尋醫(yī)問藥。若有能治余愛卿者，重金封賞?！?/br>
    相府書房，秦安國已經(jīng)罰自己的兒子跪了一整夜。秦仲坤這趟差事算是辦砸了，當時他安排殺手一道尾隨劉若凜三人，命他們趁夜色射殺騎著龍馬之人。聽趕回的殺手回報以為那劉若凜必死無疑，興沖沖地到書房找父親邀功。得來的卻是一記耳光。

    “你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秦安國指著秦仲坤的鼻子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這回是兒子疏忽了，誰料到他們會換馬。莫不是事先知道？”

    “若是事先知道，余庭燁也不會是將死之人了。不過，先機已逝，小皇帝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