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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久留,倘若惹上官司就糟了,急忙回到客棧牽了閃電,向鎮(zhèn)外飛馳而去。 蕭遙騎馬奔了幾十里,這敢放慢腳程,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蘇秀娘垂死的情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自盤算:唉,這段時間過得真是辛苦,不是被搶,就是被人追殺,倘若莫jiejie和高大哥在身邊就好了。細算起來自杭州城一別已有月余,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師傅交代的事情有沒有完成?浙江境內(nèi)已無可留戀之地,倒不如去應天府走一趟,呆在他倆身邊好歹有個照應。 她打定主意后,便催馬向北而行。又走了十余里路,看見前面有一座小小的酒廬,茅草搭建而成,杏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大大的酒字,幾張桌凳露天而擺,簡單隨意。趕了半晌的路,早已人倦馬乏,蕭遙翻身下馬,牽馬走近酒廬。她向前走了幾步卻不由地變了臉色,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再難挪動半分。酒廬內(nèi)原有幾個歇腳的路人,她未曾細看,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殺人兇手赫然也在里面,正不急不慢地喝著酒,黑鞘長劍就放在桌邊,臉上的面具在陽光照耀下泛著詭異的白光。蕭遙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人自顧自地飲酒,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蕭遙。 蕭遙佇立一陣,不敢貿(mào)然進去,心里暗罵幾聲,翻身上馬而逃。她這一逃就接連逃了數(shù)日之久,別管是什么時候,別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停下來,那殺人兇手必然會出現(xiàn),戴著那張慘白的面具,抱著那把漆黑的長劍,也不動手,也不說話,鬼里鬼氣森然可怖。 這天蕭遙逃進一片樹林,剛要停下來歇腳,就見那人從另一邊緩緩走出,停在前面不遠處。真是受夠了!既然無路可逃,倒不如跟他拼了!蕭遙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怒氣沖沖地走過去,強行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你干嗎一直陰魂不散地跟著我?你到底想怎么樣?” 那人依舊抱著黑鞘長劍,冷冷地答道:“很好,你終于開口說話了?!?/br> “這話什么意思?” “你既不說話,我只好一直跟著?!彼麄攘藗阮^,聲音仍舊很冷 什么!蕭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澳涿?!”她在心里暗罵,因見識過這人的手段,根本不敢惹他。蕭遙壯著膽問道:“我既已開口說話,你還要怎樣?” 那人盯著蕭遙,沉默一陣,似乎很難開口:“我想向你要件東西?!?/br> “你,你也要搶我的馬?”他的眼睛深如寒潭,蕭遙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地退到閃電身邊。 “以我的輕功根本不需要坐騎,我只要殘月令?!?/br> 蕭遙這才放心:“可是我沒有殘月令,拿什么給你?你找錯人啦?!闭f罷抬腳就走。 那人身子一晃已搶在她前面:“你有的,在雁蕩山頂我已經(jīng)見過了?!?/br> “雁蕩山,殘月令,殘月令……”腦海靈光一閃,蕭遙從身上取出那塊白色的玉牌,舉到他面前:“你要找的莫非是它?” 那人點了點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漣漪,片刻又恢復如常。 蕭遙暗道一聲奇怪:這枚玉牌有什么名頭,竟引得他追蹤至此,當日在雁蕩山頂他既已認出,何不直接搶走,反倒白費這許多功夫。這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若是違逆他的心意,怕是不得好死。一念至此,蕭遙抬手將玉牌扔了過去:“既喜歡就拿去吧。” 那人順手接住,看了幾眼確認無誤,對蕭遙的舉動頗有詫異:“你竟如此輕易地把殘月令讓給我了?” “是你開口索要在先,我武功遠不及你,逃又逃不掉,自然乖乖給你了。這又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不過一塊玉牌而已,雖然能值不少銀子,可我也犯不著為它拼命?!?/br> “可你既是殘月令主,就該誓死守令才對?!?/br> “什么令主不令主的,玉牌既已給你,你別再跟著我了,我可要走啦?!?/br> “慢著!”那人攔在前面,目光變得凌厲起來,聲音更是清冷:“你既不是令主,那殘月令從何而來?你最好說清楚,否則恐怕走不出這樹林?!?/br> 蕭遙見他得寸進尺,心里氣惱至極,只覺得熱血上涌忍無可忍?!翱凑校 彼蠛纫宦?,抬掌向他當胸劈去。那人不料她如此大膽,身體向后一傾,想要避開這一掌。誰知蕭遙不過虛晃一招,當下纖腰一擰,出其不意地滑向一邊,施展輕功奪路而逃。 好個狡猾的丫頭! 那人腳下一動飛身趕上。兩人一前一后飛奔而去,只見一白一黑兩道人影在林中急掠,閃電四蹄翻飛跟在后面。蕭遙的輕功雖快,那人更快,眼看他就要追到跟前,蕭遙在半空中身子一翻,落在閃電背上。閃電知曉主人心意,馬頭一轉,變向急奔。那人微微冷哼,身子晃了幾晃,便已追到閃電身旁。蕭遙心有不甘,雙腳在馬鞍上借力一蹬,人已飄在數(shù)丈之外。那人似乎很熟悉蕭遙的輕功路數(shù),無論她如何左沖右突,總是能及時將她截住。 第18章 君子之約 眼看逃不出去,蕭遙趕忙思量對策,想起蘇紅葉和朱昌杰的死狀,不寒而栗,深悔自己一時魯莽。該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既然硬闖不行就來軟的,拿命賭一賭吧。一念至此她索性不逃了,一下子坐在地上,雙臂抱膝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你欺負我,你欺負我!玉牌都給你了,還追著不放!仗著武功高強欺負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她本是假哭,驀然想到自己幼年流落江湖種種凄慘,心酸難耐,越想越覺得委屈,不由地痛哭起來。 那人本無意傷人,只想逼她說出殘月令的由來,不料竟惹得她傷心欲絕。無論面對多么兇悍的對手,他都自信可以應付,可是這么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倒讓他不知所措。當然不能繼續(xù)逼問,掉頭就走也不合適,只得怔在一旁。他自幼與師傅隱居深山,近些年才開始在江湖上走動,從未接觸過同齡少女,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 蕭遙哭鬧了一陣,見那人無意殺她,暗暗松了一口氣,抹干凈眼淚起身便走。那人一愣,抬腳跟著,卻也不再開口逼問。蕭遙邊走邊想:不告訴他實情只怕擺脫不掉,可是這人實在可惡,若是輕易妥協(xié),豈不是白白哭了一場。轉念又想:應天府距此數(shù)千里之遙,一路上難免會有波折,只怕有人覬覦閃電,自己武功不濟只會逃跑,要是丟了閃電辜負姑姑臨終所托可不好。她心思百轉仗著輕功高明,行走江湖并不曾吃過大虧,近日丟了玉牌又被戲弄一番實在不甘心,便想方設法要占便宜。 “這令牌非偷非搶,是故人所贈,至于中間原由此刻卻不能告訴你。即便你不顧身份逼迫也沒用,若我不想說,死也不會說的?!笔掃b瞧了瞧他又說道:“不過,等我想說的時候,你就是不問我也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你何時才愿意說?”那人有些不耐煩,但對方又非jian惡之徒,總不能一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