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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鬧不明白他是不是在嘲笑她, 半信半疑道:“你是不是瞎?”她對自己沒什么不滿意的, 這個世上誰能有她這么高桿的投胎技術(shù)啊, 溫含章想想都覺得自己要是抱怨,老天都會看不過眼的。 但就算如此,她也得實(shí)事求是說一句,她雖然不丑,但先前在府中一眾天生麗質(zhì)的庶妹的襯托下,就跟一溜的一百分中突然出現(xiàn)個六七十分一樣, 這種差別是再多華貴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飾都難以彌補(bǔ)的,鐘涵先前不是也眼瞎了一回嗎。 鐘涵聽溫含章翻舊賬,頭疼道:“先前沒有這么一遭, 我不是也退親了?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你無需擔(dān)心?!?/br> 鐘涵不說還好, 他這么一說, 溫含章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不就是說她沒有貌能讓人取中嗎?長得好了不起啊,要不是她心胸豁達(dá),早就撓花他的臉了。 鐘涵看著溫含章一臉不忿,失笑不已。溫含章那么明理隨和的人,在這上頭也會過不去,可見女子對相貌的在乎真是亙古不變。其實(shí)他看著溫含章現(xiàn)下的模樣就挺好的了,鐘涵自小見識過不少冷暖世情,于他而言,妻子的見識和性情更勝于外在,溫含章溫雅柔善,洞察世事,興致一來,朝政局勢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兩人素來相得,閨房之中更是十分融洽。 如此合乎心意的妻子,縱是有一個絕世美人出現(xiàn)在面前,鐘涵也不會交換。美人只是一時之樂,哪比得上夫妻間細(xì)水長流的脈脈溫情。 溫含章倒也不是為了找麻煩過來的,她將張氏的信件遞給鐘涵,玩笑道:“我娘在家中擔(dān)心得不得了,怕你出息了就給我臉色看?!?/br> 鐘涵大致看了一遍,心中有數(shù),看著溫含章悠然鎮(zhèn)定的模樣心中一樂:“你打算怎么回岳母的信件?” 溫含章一本正經(jīng)道:“事實(shí)勝于雄辯,我想了想,這封信讓你來回,我娘會更加放心?!?/br> 鐘涵看溫含章在他面前一無遮掩,把岳母與她說的私房話抖露得干凈,這份信任讓他全身的毛孔都倍感溫暖熨帖,他嘴角含笑,目露戲謔:“你就不怕我怨懟岳母嗎?” 溫含章對他的反應(yīng)心中敞亮,直言道:“你不是一直怕我娘嗎?”她才不怕呢,鐘涵幾次見著岳母就跟老鼠見了貓,畢恭畢敬的,以前還覺得他是緊張,自從鐘涵坦誠之后,溫含章才知道他對張氏有陰影。有一個威武霸氣連夫婿都懼怕的親娘,溫含章表示很有安全感。 鐘涵一想起岳母仍是頭皮發(fā)麻,現(xiàn)下這位岳母大人還要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他聰明道:“我們一起回,否則岳母還以為我在家中一直欺負(fù)你呢?!碧熘缽埵显趺磿X著他會拋棄妻兒,鐘涵想想都覺得他會是被拋棄的那個,他到現(xiàn)下為止都不敢透露衛(wèi)紹的存在,就是怕溫含章生出遐思。溫含章為人實(shí)際,看她對上輩子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就知道,她不會因著旁人未曾做過的事情給他定罪,頂多只是防范一番。衛(wèi)紹年輕俊美,眼看著又要平步青云,溫含章對他又這么欣賞,實(shí)在不能不防。 于是張氏就接到了一封撒滿狗糧的回信。 信是這樣開頭的:“岳母大人尊鑒,小婿拜讀來函……” 張氏:“……”她那閨女居然把信給姑爺看了!張氏一時間就想著殺過去問問溫含章是不是傻,想著鐘府今時不同往日才克制住了自己,繼續(xù)看下去。 鐘涵在第一段寫,溫含章接到她的信件后簡直是吃喝不下,就怕他真的做出了壞事,“心中憂思不已”,還是他看出了端倪,逼供之下,溫含章才無奈坦白了。 ——這一段,鐘涵主要是怕張氏找溫含章算賬,才加了上去。溫含章對他的細(xì)心十分滿意,這樣張氏就怪不了她了,她是被鐘涵逼供,才無奈把她供出來的。 鐘涵緊接著道,母子連心,溫含章如此憂慮,讓阿陽終日啼哭不止,他心中十分不忍,決意把事情跟溫含章說明白。 張氏耐著性子看下去。 鐘涵寫道他前幾日到寧遠(yuǎn)侯府與二叔交涉,其中二叔就提過張氏擔(dān)心的這個問題。張氏這才知道鐘涵已經(jīng)去過侯府了,那天殺的老家伙居然挑撥離間,想要讓他們夫妻離心! 鐘涵先跟岳母解釋了一番他為何會去寧遠(yuǎn)侯府跟仇人見面。 按照程序,官服、印璽和虎符這些代表身份的物件應(yīng)該是在冊封時一塊兒交給鐘涵的。禮部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但兵部那邊行事一直不順,就有兵部的官員求上門,希望鐘涵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勸勸鐘晏。鐘涵答應(yīng)了,他去的當(dāng)日鐘晏剛好清醒,但他只愿意和鐘涵單獨(dú)會面。鐘涵也想知道他還能有什么招數(shù),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鐘晏口齒不清,卻還致力于給人添堵。他幾個字幾個字地蹦,問了他幾個問題。其中一個,就是張氏擔(dān)心的事情,鐘晏問他,溫與皓姓溫,他不怕他父親的死,與他岳父相干嗎? 鐘涵早知道他存心不良,問的問題肯定都是為了讓他心情不舒坦,他就說自己有眼會看,這件事中得利最多的人是他鐘晏,永平侯不姓鐘,暗害他父親對他有何好處。永平侯要是真有害他父親之意,也不會讓溫氏族人出馬。這就跟鐘晏繞了幾個彎找上溫與皓一般,都是為了避嫌。 張氏看著鐘涵言之鑿鑿分析完之后,心中仍是有些擔(dān)憂,往下看卻是她閨女的字跡了,溫含章委婉道這件事其實(shí)溫貴太妃已經(jīng)讓人找過他們了,還拿出了證據(jù)證明她爹爹是無辜被牽連。 張氏看完了整封信后,才終于放心了下來。鐘涵再能言善辯她都不信,張氏只信溫貴太妃。她不像溫含章,被夫婿幾句誓言就迷昏了腦袋。要是不能證明這件事與永平侯無關(guān),姑爺心上肯定會一直懸著一根刺。這是她最擔(dān)心的地方。 張氏心中的疑慮,因溫貴太妃的背書終于煙消云散。 溫含章與鐘涵一塊寫完信后,和鐘涵說起溫貴太妃讓薄太監(jiān)送過來的幾封陳年舊信,心中也滿是感慨。 她現(xiàn)下才知道溫貴太妃為何之前對她循循叮囑,這位老人家是被大侄子永平侯給坑了。她知道真相時已經(jīng)在皇上面前提起了兩家聯(lián)姻之事,箭已離弦,無法挽回。永平侯也防著鐘晏一手,把溫與皓當(dāng)年事后向他求助、還有鐘晏威脅溫與皓的信都交給溫貴太妃保管。 溫貴太妃本是想著鐘涵在皇上與寧遠(yuǎn)侯的雙重壓力下,不可能拿回爵位,所以才不愿多生事端,一直守口如瓶。沒想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