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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震驚!這個(gè)妃子居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4

分卷閱讀144

    一愣,萬萬沒想到,櫻桃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時(shí)時(shí)自以為聰明絕倫、心細(xì)如塵,如今聽得櫻桃這席話,卻覺得自己真乃天下第一愚蠢人也。便是苦笑道;“好好好,由得你便是。”

    是了,是了。他不明白,自己不稀罕,哪里算得良配呢。讓人細(xì)細(xì)思索起來,直覺得背后生了涼意,輕言細(xì)語寬慰得櫻桃兩句。

    卻見玉蘭尋了過來,打了簾子進(jìn)來喚道:“娘娘,陛下來了?!?/br>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慘遭家暴

    耳房外頭有一叢迎春,含著蕭瑟的苞兒。

    走過幾步到了正殿,枕春小心翼翼斂了裙,上了兩步才見的慕北易正在絳河殿牌匾的“絳”字下頭等她。

    “陛下?!闭泶捍蛄藘煞志瘢χ先?。

    “朕見你此處院落空空的,比不得別的地方瓊花玉樹?!蹦奖币捉袢罩簧砬嗌乃孛娉7钜?,外頭隨意披著件墨狐短絨皮的大氅,瞧著好似尋常的貴胄子弟。他肩胛骨筆直,負(fù)著一只手,略傾身去細(xì)看殿前稀稀疏疏的籬笆。

    枕春偏頭順著看去,卻哎呀一聲:“別的地方是瓊花玉樹,臣妾這兒是空空落落,惹人嫌了。陛下今日瞧著是稀稀疏疏的,往后它們卻要變作葡萄、石榴與梅子。小的那些,又是桑葚、櫻桃的苗子。”

    慕北易聽得頷首:“都是煮酒的果子。朕記得……”說著似回想了一番,“你此處有個(gè)小丫頭叫櫻桃的?!?/br>
    枕春眉心一跳,不著痕跡岔開:“還有青果兒呢。臣妾嘴饞,就愛這些好吃的。”卻作唏噓模樣,“可惜了棲云軒的那一株八重黑龍?!?/br>
    “那便差宮人移了過來,在院子里與你作伴。”

    枕春心說,誰又如此孤寂可憐,盼得與棵樹做伴兒呢。臉上卻笑著頷首:“承蒙陛下恩典,臣妾喜不自禁呢?!?/br>
    慕北易似今日高興,賞了枕春兩只赤金鐲子,叫她立時(shí)戴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芈爞€(gè)響。兩人說了一會(huì)兒話,又進(jìn)了偏閣的暖榻上吃茶。這一廂里二人又是靜默,慕北易看了折子又看條陳,看了條陳又看書本。

    看的是一本。

    枕春玩了一只六面金描仕女的脂粉盒子,側(cè)頭看來一眼,驚道:“陛下還看這些女兒家的書呢?!?/br>
    慕北易抿了抿唇,信口問道:“怎的就是女兒家的書?”

    “哎……”枕春教問得一笑,“是臣妾淺薄了,以為凡話本為女子立傳,都是女兒的了。眼下陛下這么一問,竟也覺得不盡然?!?/br>
    慕北易將手上的書掂了掂,卻說:“我前些日在晗芳殿看熙昭儀,我見她在讀。”

    “柳jiejie自小愛讀,看過幾遍了。”枕春回憶道,“我們二人少時(shí)還由這個(gè)吵過,jiejie說釵好,有智慧且知中庸,舉案齊眉面面俱到,還是個(gè)謹(jǐn)慎仔細(xì)的。”

    “你愛黛?!蹦奖币撞隆?/br>
    “陛下猜的沒錯(cuò)?!闭泶赫f到有趣的事兒,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釵固然好,黛也是好的。臣妾以為呢,不愛黛的人不算真心讀過金玉的。既生而為人,一生來過,便該如此**揮霍。眼淚愛情么,也應(yīng)當(dāng)是煉火中的佐料??梢杂泻叮豢梢曰?。”

    慕北易便沉默了,似在想她說的話。

    枕春又問:“不知陛下讀到哪里了?”

    “正讀到元妃省親。驚嘆書中故事的嬪御得勢(shì),也如此風(fēng)光富貴,便借來瞧瞧?!?/br>
    “說嬪御得勢(shì),前朝少師貴妃與當(dāng)今薛庶人在位時(shí),坊間流傳的,也是如此。”枕春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額頭,笑道,“臣妾說一句不該說的,莊懿皇太后的溫氏一族,也曾如此。”

    慕北易卻不罪她,眼神落在書上,頷首輕聲說道:“朕知道的?!?/br>
    便在這句話里兀生生聽出兩分寂寥來。溫氏當(dāng)權(quán)太后涉政,偌大的后宮也曾是仰莊懿皇太后鼻息來做事。這三四年里,枕春見的慕北易發(fā)落了權(quán)傾朝野的劉中書令,打贏了邊疆的戰(zhàn)役,壓緊了皇親王侯又撥正了溫氏一族的位置,還權(quán)衡下了薛家權(quán)勢(shì)。

    如此機(jī)關(guān)算盡,心血細(xì)思。九五之尊的位置坐得,是否有人們看見的那樣安逸。先帝優(yōu)柔,留下的爛攤子處處危險(xiǎn),這才尤顯得慕北易是天生的帝王之材。他算得白手起家,連母親家的支持都沒有。

    母親家的支持……這讓枕春想起來慕北易的生母鐘寶林。想起來連月陽宮里的許姑姑,她說出莊懿皇太后毒害鐘寶林的那種可能。枕春背后一寒,看向慕北易。只看見慕北易如風(fēng)雕玉琢般俊美的側(cè)臉。

    她攥了攥手,一時(shí)不知是出于一星半點(diǎn)的相濡以沫的情,還是為著可惜。只想著逝者已逝,生者趕路,朗朗乾坤之下不得真相未免遺憾。便開口緩道:“臣妾聽宮中舊人曾說……陛下的生母鐘氏……似是病故的?!?/br>
    慕北易手上翻書的動(dòng)作一頓,再抬手,眼神中卻有些莫名陰鶩。

    枕春心頭霎時(shí)響如鼓錘,強(qiáng)笑著繼道:“若陛下不歡喜,臣妾便不應(yīng)該說的?!彼缃窬盼逯?,教人提起來他世代給溫氏為奴的生母鐘氏。

    慕北易將書一合,待看了她一息。

    “陛下……”枕春便有些慌神。

    “說罷?!蹦奖币讓鴶R在案上,闔眼仰臥在了暖榻的錦衾之中。

    石榴紅雙面金線繡翠色雀尾的緙絲流光緞里,慕北易素衣輕身地臥著,眉頭輕皺,疲憊得像個(gè)讀書倦了的書生。

    枕春攥緊帕子,盡量使自己呼吸勻凈:“臣妾聽宮中老人說,太貴妃鐘氏原是位寶林,彌留之際似得了癲狂之癥,臨逝時(shí)還念著……”

    “念著:小姐饒了奴婢罷,奴婢產(chǎn)下皇子都會(huì)養(yǎng)在您膝下的。絕無二心?!蹦奖币籽鄄€未抬,伸出一只手來,握住了枕春的手腕。

    聽慕北易說起那樣隱晦的話,枕春嚇得不輕。她輕掙了一下,卻掙脫不到,霎時(shí)眼眶一紅,謹(jǐn)慎喚道:“陛下……”

    慕北易抬起一只眼瞼,看著枕春的臉:“朕知道的。”

    枕春已是怕極。她不知道慕北易說的“知道”,是知道那句鐘氏彌留之際的話,還是知道莊懿皇太后毒瘋鐘氏的真相。倘若他俱是知道,三十年來認(rèn)賊做母韜光養(yǎng)晦,終登得龍椅大寶。待今日羽翼豐滿稱孤道寡,一口反咬絞剪溫氏權(quán)柄……是怎樣的脾性與心思。

    倘若……倘若他俱是知道。莊懿皇太后這些年把持后宮,雖不過半百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