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還挺好聽，是一個雪國罷?！?/br>
    “某記事的時候，便已經(jīng)國破了。”

    “哦……”枕春便不問了，“山上有什么？”

    “有這世上最美的景色?！碧摕o先生抬頭看了看，寬慰枕春道，“快到了。”

    枕春頷首，便偏頭依在虛無先生的胸膛，瞇了瞇眼睛。或是因?yàn)樘淞?，或是稀薄的空氣讓她頭疼，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再被叫起來的時候，枕春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空中一條半透明的虹練如龍，盤踞在天空。

    她頗是震撼，連忙起身：“這是……”

    虛無先生連忙將她拉回來：“小心，前頭是懸崖?！?/br>
    “眾山的守護(hù)神，赤色觸龍……鐘山之神，我只在中讀到過?！闭泶后@嘆。

    “只是天體間的運(yùn)轉(zhuǎn)，日月更迭帶來的如幕光耀，發(fā)生在極北的高山?！碧摕o先生溫溫柔柔道，“便是里說的鐘山之神了。你瞧，它要變了?！?/br>
    紅色的觸龍輕輕起伏好似呼吸，好似輕紗蜿蜒，霎時由赤紅之色變作青碧，光耀更甚。

    “……真好看。”枕春目不轉(zhuǎn)睛，甚至忘了寒冷，腦子極度興奮。

    虛無先生忽然將枕春拉到了右手邊，撩袍便跪進(jìn)了齊膝的雪地之中。

    他不跪千歲萬歲，也不貴權(quán)貴天子的。如今朝著天幕中的山神便跪了。

    “先生？”枕春不解。

    “我嵇三清，云中盛樂紇奚氏?！?/br>
    枕春一愣，緩緩跪下。

    “我安枕春，大魏樂京人士。”

    虛無先生從袖口中抽出一條紅色繩子，不由分說塞進(jìn)枕春手中。

    “今我二人赤繩系定，白首永偕。此嘉禮拜成，良緣遂締?！?/br>
    “鴛侶共盟，百年靜好。”

    “除非黃土白骨?！?/br>
    “別別……吉利點(diǎn)……”

    “余生獨(dú)愛世間三物，晝?nèi)?，夜月，吾妻。谷則異室，死則同xue。”

    “此大鮮卑山為證，此九曲漠河為證?！?/br>
    “此漫天星辰為證，此鐘山觸龍為證?！?/br>
    “天地咸證?！?/br>
    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