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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趕緊早去早回吧?!庇謱嚿媳娙说溃拔夷抢镎局t豆呢,等你們回來差不多也好了。你們準(zhǔn)備怎么吃?” 于是,車上一幫吃貨們紛紛叫嚷著,這個說要吃紅豆年糕,那個說要吃紅豆元宵,還有說最好熬成紅豆沙,包成豆沙包子的……一時間,平常頗為清靜的坊前街上響起一片難得的歡騰之聲。 廣陵城里過年的風(fēng)俗,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是不關(guān)大門的。這會兒不僅朱家和季家的大門大敞著,連隔壁小郎的別院里,那大門也是大敞著的。別院的外院總管李先生和內(nèi)院總管趙大娘,還有府里幾個有頭有臉卻沒能回家過年的管事們,這會兒也都聚在門前的大紅燈籠底下笑嘻嘻地看著這邊的熱鬧。 那季大匠聽著車上孩子們的議論,又抬眼看看燈籠下的莫娘子,只覺得心頭一陣止不住的柔情蜜意,便隔著朱大廚,跟莫娘子一陣膩膩歪歪地囑咐個沒完。直到朱大廚忍不住再次哈哈笑出聲兒來,直笑得臉皮兒薄的阿莫掛不住地嗔了季大匠一句“還不快走”,阿季這才甩著鞭子趕著騾車出了巷口。 等一行人來到大東門外時,只見城門外新筑起的祭壇邊早已經(jīng)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了。 虧得阿愁領(lǐng)的是官差,憑著那官府的差條,倒是叫胖丫等人借著阿愁的勢,直接擠到了人群的前方。 最前方,那祭壇下,遠(yuǎn)遠(yuǎn)地?cái)r著一隊(duì)兵丁。驗(yàn)過差條后,阿愁便被放了過去,季大匠等人則被攔在了一條麻繩之外。 阿愁沖胖丫等人揮了揮手,一回頭,就看到梁冰冰和余小仙還有余娘子正在前頭。 三人一見面,頓時都是一怔,然后就都笑開了。 那余娘子是城里公認(rèn)手藝最好的梳頭娘子,年年都少不得會被派上官差的,這會兒看到她們?nèi)诵Φ枚加行┑靡?,便皺著眉頭告誡三人道:“祭祀不比平常,妝容都是固定的,半點(diǎn)兒也錯不得。今兒你們都得把你們的那一套收起來,都給我照著規(guī)矩來,不然若有個萬一,辦壞了差事其次,得罪天地諸神可就是大罪過了!” 阿愁等人聽了,忙斂了笑,向著余娘子恭恭敬敬應(yīng)了聲“是”。 正應(yīng)著,身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叫聲。幾人回頭一看,頓時又驚了。后面追上來的,竟是甜姐兒。 甜姐兒也是一臉的詫異。收到差條時,她們幾個竟都是一樣的想法,只當(dāng)接到這官差的只自己一個。而等她們跟隨余娘子進(jìn)到祭壇下特意用一塊帷幕圍起的空地邊上,阿愁才發(fā)現(xiàn),那接到官差,且滿師不足一年的梳頭娘子,除了她們四人外,還有個岳菱兒。 五根嫩蔥兒一般的小梳頭娘子,擠在一群成名已久的大梳頭娘子當(dāng)中,不得不說,忒是打眼了。不僅行會里的前輩們都拿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阿愁等人,連周圍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盯著這五個小姑娘一陣瞅。 因著岳行首的關(guān)系,岳菱兒向來消息靈通,便湊過去把她們之所以會中選的緣由給眾人說了一遍。 于是,阿愁這才知道,她之所以會中選,竟是因?yàn)樗箭R。 每年的祭祀典禮上用的舞樂都是大事,都需得刺史大人親自過目。而自刺史大人看過思齊的軍仗舞后,就記住了思齊此人,今年便指名點(diǎn)了思齊上場。 這是思齊頭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祭祀活動,照著老規(guī)矩,一旦他對自己信心不足時,便總會找阿愁來給他增加信心。而這種官差,卻不是他平常的演出,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他不可以指定用什么人,卻也從來沒有人特意指定要用誰的。于是他期期艾艾地向那刺史大人求恩典。 思齊不擅言詞,葉大家怕他因這請求成了出頭鳥,忙站出來向刺史大人說了思齊“觀妝悟舞”之事。 刺史大人聽了,頓覺思齊此人甚是風(fēng)雅,只說敬天地是大事,便順勢準(zhǔn)了教坊諸人任意挑選自己合用之人。于是才有了阿愁等人的中選。 阿愁是應(yīng)的思齊之約,甜姐兒則是應(yīng)的葉大家之約——之前阿愁一時忙不過來時,曾把她介紹給葉大家做過幾回妝容。葉大家很喜歡甜姐兒的恬靜風(fēng)格,加之她愛才心切,生怕思齊因指定阿愁的事叫人側(cè)目,她便也站出來挑了甜姐兒。 同樣的,梁冰冰也是因?yàn)樵姘⒊罱o那有著一半異族血統(tǒng)的碧珠兒做過妝容,叫碧珠兒很是欣賞她那夸張大膽的風(fēng)格。雖然今兒祭祀的妝容其實(shí)不一定非要指定什么人,為了不落人后,碧珠兒仍是特特指了梁冰冰。 那岳菱兒和余小仙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直到這時,梳頭行會里的老人兒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從來沒被她們這些“前浪”看進(jìn)眼里的“后浪”們,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沒聲兒地跟她們并肩而立了…… 和梳頭娘子們是各自過來的不同,教坊司的諸人則都是統(tǒng)一坐著教坊司的車馬過來的。眾優(yōu)伶?zhèn)円幌萝?,阿愁立時就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那還沒滿師的果兒。倒是瘦猴師徒兩人,因他們那一行當(dāng)不是祭祀能用得著的技藝而不在其列。不過,那二人也沒閑著,這會兒正各處應(yīng)著局票忙掙錢呢。 不知為什么,果兒的師傅柳原柳大家對果兒的要求竟是比對別的徒弟都要更為嚴(yán)苛,如今跟她同期入門的師兄弟姐妹們都已經(jīng)各有機(jī)會登臺了,偏柳大家就是卡著不肯放果兒登臺。今兒她之所以能有機(jī)會出來,還是因?yàn)樗囊粋€師姐在臨登車時不小心踩到積雪滑了一跤,扭傷了腳,為了救場,他師傅才不情不愿地將她放了出來。 果兒跟阿愁才略說了幾句話,那邊岳娘子就招呼著各人趕緊開工了,于是二人只好各自分開忙碌了起來。 就如余娘子所說,這祭祀的妝容比喜妝還講究個一成不變,所以這點(diǎn)妝容于阿愁等人來說,一點(diǎn)難度都沒有。 做完了妝容,又看著教坊諸人都換好了衣裳,阿愁見這會兒離吉時還有些時間,便打算去找果兒聊會兒天,卻不想忽然就聽到帷幕邊上有人叫著她的名字。 卻原來,是刺史大人要召見她和思齊兩個。 阿愁和思齊不由一陣面面相覷。葉大家見了,便過來悄聲安慰著二人道:“大概是因?yàn)槲蛭柚?。?/br> 思齊看看比自己矮了一頭有余的阿愁,也安慰著她道:“別緊張,你只要跟著我就好?!?/br> 阿愁跟在思齊身后走出帷幕,就只見帷幕邊上等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 那管事顯然是認(rèn)得思齊的,見他出來,便笑瞇瞇地道:“我們郎君跟郭長史說起你悟舞的事,諸位郎君都很好奇,便差遣在下來請你和那替你做妝容的梳頭娘……”說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