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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長女,名為玥華。今兒是頭一回赴詩會,不足之處望先生多加指點。” 吳先生將她上下打量著,王祁瑩自始至終都禮貌的低頭,以示恭順。 “早聽聞尹家女子才德兼?zhèn)?,我雖未仔細(xì)考究,不過沖你這禮數(shù),便知不假?!眳窍壬恢倍际沁@樣的,喜歡懂禮數(shù)的孩子且不吝嗇夸贊。但是,若讓她知道誰虛有其表,她嘴上也絕不饒人。 得了吳先生這句贊賞,尹玥華覺著很是得臉,就昂首立于吳先生身邊,像只開屏的孔雀。 作為死對頭的王祁瑩豈會任由她得意? “小女王祁瑩見過先生,愿先生百福具臻,福齊南山。”王祁瑩前去與吳先生行禮,這番祝詞說得平如流水,并不像刻意奉承那般,聽上去也叫人舒坦。 王祁瑩名聲在外,吳先生自然是聽聞過的:“賢淑知理,瞧著也溫順可親,快起吧。” “是”王祁瑩也學(xué)尹玥華,站到吳先生的另一側(cè)。 “對了,我記得在河洝的時候曾見過你長姊,她沒來么?”吳先生片刻之后又問了王祁瑩一句。 吳先生突然提起王祁蓮,令王祁瑩感到驚訝,隨即回道:“來了的,就在那邊兒”說著,她還朝三娘她們那邊指了指。 ☆、第六十七章 才辯 吳先生順著王祁瑩所指,朝那邊望了望,頓時喜笑顏開。 “三娘……”吳先生喚道。 尹玥華與王祁瑩則是一臉困惑,三娘?這是叫誰呢? 隨后便瞧見三娘回頭,朝吳先生揮了揮手:“先生!” 王祁瑩微瞇著眼,越瞧三娘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就是你大伯父收的義女吧?”尹玥華同王祁瑩私語起來。 王祁瑩淡淡嗯了一聲。 尹玥華卻輕掩著口鼻笑出了聲:“你看那吳先生跟她似乎很熟識的模樣,祁瑩meimei可得當(dāng)心后院著火喲……” 王祁瑩從不將情緒掛在臉上,她并不覺得這個小地方來的野丫頭能跟她決勝負(fù):“尹jiejie還是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今日之后您蠻橫無理的真容,說不定就要被傳得滿城皆知了。”她指的是尹玥華將眾人堵在半道上的事。 尹玥華瞪著她恨恨道:“這個就不牢meimeicao心了,我尹家的是非還沒人敢說三道四,誰要是說了,就甭怪我扯爛她的嘴!” 王祁瑩扯著嘴角笑了笑,若是有人存了心思詆毀,還能叫你逮住? 吳先生過去就拉著三娘噓寒問暖的,又問她什么時候來的京城的,怎么不知會她。 三娘就說自己也來得突然,加上初來乍到想先熟悉熟悉環(huán)境,再與她聯(lián)絡(luò)。 吳先生在京城應(yīng)該過得很無趣,有說不完的話,三娘記得她從前可不是這樣的。王祁蓮站在一旁成了木樁子,光聽者,也不插話。 正當(dāng)此時,林院士在隔壁發(fā)了話:“諸位且安靜片刻,今日詩會主題即將公布。規(guī)則與往年不同,往年是一人多辯,存在開題寓意模糊,后文才填補說明的情況,如此費時又費力。今年規(guī)則如下,一人一辯,想清楚理好思路再發(fā)言,判定皆已第一次發(fā)言為準(zhǔn),多發(fā)錯發(fā),概不理會?!?/br> 對于這個規(guī)則沒人有異議,皆道好。 接著,隔間另一人發(fā)言,應(yīng)該是方才與之同行的長者中的一位:“從前咱們說風(fēng)說雨,已經(jīng)詠贊過不少東西,這回咱們就說眼前的。這三里桃林相信諸位方才路過時也仔細(xì)觀察了的,今日的題目便是一個‘桃’字。無需只停留在贊美上頭,可依旁人發(fā)言而拓展。” 看似有題,實則無題,這樣題目的最是難。既要在圈里,又得延伸出別的寓意。 眾人皆為沉思狀,久無人應(yīng)答。 半晌,才聽隔間有有一男子出言道:“鴻淵三里地,桃雨漫天襲,佳人徐徐行,唯恐雨沾衣?!?/br> 尋聲望去,隔著紗幔隱約瞧見是個瘦弱的公子,由于過瘦,背脊有些佝僂。 他做此詩句時,心思全在一行女眷身上,他腦海里只有徐徐走來的佳人,所以花瓣化作雨。而他口中的“佳人”,恐怕就在一眾貴女里頭。 這么淺顯的表達(dá),誰都聽得出來,隔間那邊頓時哄笑起來,甚至有人調(diào)侃:“我說今兒劉兄魂不守舍的,原是惦記著佳人呢?!?/br> 這瘦弱的公子羞惱道:“休要胡說……我并無別的意思,只是見大伙兒都悶著,拋磚引玉罷了。” 他這話顯然沒人信,但顧及人家面子,也沒人反駁他。 林院士并不古板,也跟著笑:“有人開了頭,還不踴躍些?” 此話一出,又有人站出來說道:“小生自知才學(xué)有限,所以搶先把丑給出了,免得后頭遇上高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br> 他一出聲,三娘就將他認(rèn)了出來,正是陸亦陽。 林院士笑著與眾人道:“陸公子在鴻淵也待過一陣,才學(xué)還是有的,就莫要妄自菲薄。” 這個三娘也知道,陸家對陸亦陽的期望極高,對他的教育絲毫不疏忽,他十七歲之前在鴻淵書院受過教,之后才因他父親的緣故任守城校尉一職。 綜合而論,即便說他能文能武,也并非抬舉。 “那小生便獻(xiàn)丑了”陸亦陽禮貌的朝四方一一作揖:“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風(fēng)吹入簾里,惟有惹衣香?!?/br> 他的詩與他的人一樣中規(guī)中矩,說不上太出彩,但也符合題意。 林院士捋這下巴那點胡須,細(xì)細(xì)品味了一番:“很不錯,從格局到韻沒有一絲疏漏,如此短的時間,已經(jīng)很難得了?!?/br> 陸亦陽忙作揖,謙遜道:“謝院士夸贊,小生受之有愧……” “陸公子太謙虛了”林院士笑道。 三娘不禁朝王祁蕓那邊看去,她離中間那道紗幔很近,直勾勾的盯著對面隔間看,像是巴不得掀開算了。 她果然沒沉住氣,待林院士他們說罷了,便接著道:“小女子乃王家二女,欲答院士的題,望大伙兒莫見笑。” 吳先生主持女子一邊,聽見有人主動應(yīng)答,很是高興:“詩會本就是討論學(xué)識的,無需太過在意,有什么主意盡管說便是?!?/br> 見吳先生說話如同東道主一般,王祁蕓似乎也知曉她身份不一般,朝吳先生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這才道:“江上春風(fēng)入簾帳,竊得山中桃花香,花兒無意與風(fēng)辯,臨江對鏡欲梳妝?!?/br> 說實在的,王祁蕓這詩基礎(chǔ)格局上有許多疏漏,寓意卻是極好的。風(fēng)與花兒都成了活物,一個梳妝,一個竊香,很有意思。 對面有男子贊嘆道:“王家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姑娘這詩一下把桃花寫活了!” 也有幾人隨聲附和,都是夸贊之詞。 王祁蕓禮貌的道謝,心里很是高興,若有若無的朝陸亦陽站的那塊偏角看了看。 她一下成了眾貴女觀望的焦點,有位女子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