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環(huán)保人士，頂多來一盤糖醋排骨么！”夏小橘一迭聲地埋怨。

    “都是沒有決定的事情呢?！标憸浀t輕描淡寫。

    “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林柚說，別的項目競爭都很激烈呢，只有你是學(xué)院推薦的?！?/br>
    “你比我還積極，到底你去我去?。磕阌X得，我……應(yīng)該去？”

    “是啊……賺錢，再買個更大的屏幕，原來的那個送我咯！”

    陸湜祎沉默半晌，說：“如果要去，少說半年，長的話可能要一年?！?/br>
    “什么時候開始？”

    “明年春季學(xué)期?！?/br>
    “那正好，喏，提前送你一套生日禮物，過兩天十一放假你可以背回家里存著，等過了春節(jié)再背到新加坡去。”

    “你還當(dāng)真了??！”他接過，笑著翻看，“真的是正版？不是周末書市上三折的？”小腿被夏小橘踢了一腳，她憤憤地埋怨：“當(dāng)然是真的，開學(xué)這一個月我都沒怎么吃零食！”

    “好好，我信，我信！我不是有一套翻印版么，翻了兩遍了。這套就原封不動，燒香供起來，天天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原來還真不知道，你這么喜歡武俠呢。”

    “只是這一套?！?/br>
    夏小橘想起高三新年聯(lián)歡會上兩人一起在臺上演小品，他抓住自己的袖子，大喊“盈盈，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么”，多少有些尷尬?！拔矣X得，令狐沖最喜歡的還是小師妹，對任盈盈的感激之情多些。”她翻著書，“縱使舉案齊眉，終究意難平。”

    “怎么忽然感慨起這些來？”

    “沒什么。其實說起來，任盈盈也挺幸福，她認(rèn)識令狐沖的時候，小師妹已經(jīng)喜歡林平之啦，之后更是嫁給了他。雖然知道令狐沖心里想什么，但基本上不需要直接面對，所以能那么大度。在感情上，她其實沒吃什么苦，比起程靈素、霍青桐，已經(jīng)算一帆風(fēng)順了?！?/br>
    “今天這是怎么了？”陸湜祎想要拍拍夏小橘的肩膀，她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沒事，忽然覺得，對一個女生而言，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真是最難過的事情，天塌了一樣?！?/br>
    陸湜祎反問：“難道對男生，就不是這樣么？”

    “不會啊，女生總是太感性；對男生而言，感情不是生活的主導(dǎo)吧，還有責(zé)任、事業(yè)、前途……”

    “好了好了，夏阿姨！你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真像四五十歲，老氣橫秋?！标憸浀t瞟她，“好像自己知道很多似的，黃毛丫頭，道聽途說。走，給你買棉花糖和爆米花去，堵上你的嘴。”

    “?。俊?/br>
    “你不是一個月沒吃零食了？”

    “那我也不是幼兒園小班出來的??！”

    “對，對，你是大班的，今年六歲半?！?/br>
    陸湜祎決定去新加坡作交換生，整個秋季學(xué)期為之忙碌起來，除了正常的課程，又開始大量英文資料，連發(fā)給朋友們的電子郵件也都換成了英文，被夏小橘笑為臨時抱佛腳，發(fā)給他的電子卡片上都寫“Good luck, Buddha Feet!”他回信，說“l(fā)uckily not chi feet. ot write long, otherwise you’ll find so many grammar mistakes in my letter?！庇终f，“busy as a bee now, would like to have a good talk with you in winter vacation, something really important?！?/br>
    然而那年整整一個寒假，兩人都沒有再見面。很久之后，夏小橘才知道，陸湜祎在生日過后寫給朋友的信中提到了她。

    那位朋友是沈多，她發(fā)了一份生日卡給陸湜祎，簡單的祝福，并詢問他是否已經(jīng)和夏小橘在一起。他回信說：“No. I  feel there’s someoween us, but I don’t know who he is?！?/br>
    夏小橘相信沈多不是八卦的人，否則陸湜祎在看到她和程朗擁抱的畫面時，也不會那樣驚訝。

    第七章（下）

    （4）

    夏小橘加班到七點，程朗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想是手邊事務(wù)繁忙，她也沒催問。回公寓后用壓力鍋煮了冰糖綠豆沙，冷水鎮(zhèn)過又放在冰箱里。林柚買了兩天之后回故鄉(xiāng)的車票，正在收拾行李?！拔?，不要忙了，”她喊小橘，“一會兒出去找食兒吧，周圍還有什么好吃的？”

    “還消夜，不保持體型啦？”

    “沒關(guān)系，抓緊時間吧！過兩天就沒人陪你腐敗了?！?/br>
    “家里有芒果，我怕吃多了上火，才煮綠豆沙的?！?/br>
    “那就少吃一點咯?！?/br>
    “趁新鮮，多吃兩個么，從廣東帶來的?！毕男￠侔芽诖噙^來，和裝箱子的林柚一同蹲在地上，“程朗回來了，我今天見過他了。”

    “哦，他還是老樣子么？”

    “嗯?！毕男￠冱c頭，猶豫是否要告訴林柚，程朗已經(jīng)知道她回國。

    “還真巧呢，沒想到都在北京。你告訴他我回來了？”剛問完，她便搖頭，自嘲地笑笑，“算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想見我的。說來還是怪我多些，當(dāng)時年紀(jì)小，不大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

    林柚申請赴歐作交換生的最后一輪面試是舞蹈，在前一天晚上的排演中，她拉傷了大腿后側(cè)，肌rou撕裂。一兩個禮拜之后夏小橘才得到消息，匆匆趕去探望。林柚在睡覺，被子遮在頭上。夏小橘怕她呼吸不暢，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輕掀起被角，掖在她頜下。林柚微微側(cè)身，蜷得更緊，睫毛濕潤，臉上猶有淚跡。

    “似乎不是很嚴(yán)重，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路了。不過最近一直心情不好，畢竟么，錯過了這次去歐洲的機(jī)會?！蓖粚嬍业呐f了個大概，便紛紛自習(xí)去了。

    過了十多分鐘有電話打進(jìn)來，夏小橘怕吵醒林柚，撲過去接起。對方似乎沒料到速度這樣快，聽筒那邊一時寂靜無聲。她連著“喂”了數(shù)聲，那邊語氣疑惑：“小橘么？”

    “程朗？”

    “對。你來看林柚了？”

    “是啊，不過她在睡覺呢，我等會兒吧?！?/br>
    “哦，吃晚飯了么？要么過一個小時左右你們下來，一起去吃點東西吧?！?/br>
    “好，那你先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

    林柚醒來后，夏小橘轉(zhuǎn)述了程朗的話，她只說了兩個字，“不去”，很是決絕。

    “你晚上也還沒吃呢吧？”

    “我不餓，真的，每天這樣躺著，吃一口就飽了?！?/br>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