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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察覺不到,只是這會兒心里有事,也沒那心思去逗小姑娘了,搖著蒲扇隨著江畫眉的話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一直到江畫眉躺在躺椅上睡著了,祁云這才放下蒲扇彎腰把江畫眉小心翼翼的從藤椅上抱起來送回了房間。 這會兒正是傍晚快要太陽落山的時候,悶熱的天兒沒有一絲涼風,泥巴修成的老房子窗戶很小,呆在房間里反而沒有外面的樹蔭下來得涼快。 所以祁云就在院子外面一點的竹林下給放了一張用石頭自己搭的石桌子,拎著小凳子再擺長竹子躺椅,祁云就能在這里陪江畫眉納涼。 如今學校已經(jīng)放假了,曾老他們也從學?;貧w到下地干活掙工分上頭去了,不過現(xiàn)在村里不少人但凡有孩子上小學的都是在曾老他們手下學習,對待曾老他們這群人大家態(tài)度都不錯,李曉冬這會兒給照顧照顧安排輕巧的活兒大家也不會有意見。 祁云不去上課之后也基本上有他能干的活兒都會跟著一起上工,不過七月里祁云能做的活也屈指可數(shù),基本上是干兩三天歇兩三天,倒是也不耽擱他照顧家里以及跑鎮(zhèn)上。 蟬子知唔知吖的叫喚著到了七月末,這日祁云趕了大早蹬著自行車照舊去了鎮(zhèn)上拿報紙,到了書店那眼鏡老板就已經(jīng)等著了,柜臺邊還反常的圍了很多人。 “這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呀,田山地震了?” “是啊,這可是昨兒半夜加急印出來的特刊報,那報紙內(nèi)容可是從平城發(fā)電報發(fā)過來的!” “咋我們這地兒沒感覺呢?” “大爺,咱們這里離得遠!” 祁云隱約聽見地震,頓時心里一個咯噔,連忙不顧把柜臺擠得水泄不通的老頭老太太們。 老板看見祁云過來了,臉上不由露出點尷尬來,連忙把被這些人展開的報紙胡亂疊了幾下遞給祁云,“各位大爺讓讓啊,這報紙是祁先生訂的?!?/br> 祁云也不多說別的,拿到報紙連忙就站在那里展開,迅速從標題找到他想要看的內(nèi)容。 昨夜凌晨一點多田山發(fā)生7.8級大地震,因時間地點的特殊性,距離報紙定下內(nèi)容進行印刷時已經(jīng)增加到了數(shù)萬人,失蹤人口十幾萬人。 田山本身就是個工業(yè)大城市,前線目前還沒有發(fā)回中心城市照片,報紙上只刊登了幾張外圍圖片。 只是外圍就能看見地面大距離裂縫跟幾乎瞬間推平的屋舍,中心地帶的情況可想而知。 肺部尖銳的劇痛讓祁云回過神,狠狠的吸了口氣緩解剛才因忘記呼吸造成的肺痛感,也是這時候祁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捏著報紙的手居然抖得不成樣子。 祁云深吸一口氣竭力緩解情緒,周圍也有識字的人瞇著眼睛看清了內(nèi)容,那些死亡人數(shù)失蹤人口以及圖片,讓原本還抱著看稀罕心態(tài)的他們心里變得沉重起來。 祁云覺得自己這瞬間想了很多,可事實上似乎又是完全空白的。 之前知道是一回事,無法改變這種歷史性災難的無力感也讓祁云這段時間煩躁不安,可現(xiàn)在真的得到了消息,那些無力感好似就成了蒼白無力的自我安慰。 祁云唰啦捏著報紙擠開人群拔腿就往公社那邊沖,這會兒公社的領導們有些都還沒來上班點卯,來得最早的張主任這會兒也才剛打濕了抹布站在辦公桌前擦椅子。 祁云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啪一聲將報紙拍到了張主任面前,自己撐著桌沿喘著氣,“主任,北邊的田山發(fā)生了大地震,我想要批條子招志愿者迅速募捐糧食衣物送過去參與災后救援!” 張主任一愣,遲疑了一下,扔下抹布拿起了報紙,祁云思維似乎瞬間就清明了,一邊有條不紊的說著募捐的安排以及北上的計劃。 “祁云,我知道你是個愛國的有志青年,可是那邊現(xiàn)在很危險,咱們募捐物資送過去可以,畢竟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墒?.....” “主任,我要去!” 祁云不能做到提前讓更多的人避開這場災難,但是他希望自己活在這個時代,能夠為這些人做些什么。 哪怕是偽善的“自我救贖”,前世今生,祁云第一次有非要去做的事,那種強烈的感情似乎在看見報紙上那一連串數(shù)字以及圖片的時候瞬間覺醒,并且蔓延得瘋狂無比。 張主任盯著祁云雙眼看了半晌,最后妥協(xié)的嘆了口氣,“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給書記聯(lián)系,募捐的事還要再商量一下,如果能行的話我們會迅速通知各大隊隊長上來開會?!?/br> 像是公社這樣的政fu辦公處已經(jīng)有電話了,張主任說著話一邊去了隔壁龔書記的辦公室拿了電話往市里撥電話。 龔書記又去了市里做匯報,好在張主任還知道該往哪兒打電話。 祁云心急,也顧不上站在這里等了,先蹬著自行車去找鄭凱旋,募捐的事主要還是需要鄭凱旋幫忙,上面領導都是發(fā)號施令的,這類工作執(zhí)行人員依舊是紅袖章這邊,祁云要先去跟鄭凱旋那里通個氣兒,后續(xù)工作也能做得更快更完善。 對于祁云的想法,龔書記那邊迅速做出決斷,人還在趕回來的路上,鄭凱旋這邊就得了命令派人分散至各個生產(chǎn)隊接隊長上來開會。 鄭凱旋其實對于這種以身犯險去救人的事沒多大興趣,可看見一向穩(wěn)重自信的兄弟居然變得這么焦急迫切,那種為災難第一線恕不相識的人的擔心清晰可辨,鄭凱旋再也說不出勸祁云的話,心里也被感染得沉甸甸的。 祁云三天兩夜都沒有回去,家里還是李曉冬當天開完會回去之后帶的口信。 “老祁,我問過人了,田山在北方,單單是路上轉來轉去一個來回就要一個多月,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弟妹今年十月里就要生了吧?” 一切加班加點的準備妥當之后,鄭凱旋看著滿眼血絲的祁云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要再說其他勸的話鄭凱旋實在說不出口,祁云這人往日里多講究啊,頭發(fā)總是柔順的,衣裳也都是整潔的。 可現(xiàn)在大熱天的祁云卻一直沒換衣裳,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一看就沒時間去打理,便是連隨手扒拉幾下估計都忘了。 祁云愣了愣,一旁還在給志愿者做動員的龔書記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祁云肩膀,“回去吧,明早我們六點出發(fā)?!?/br> 龔書記也準備跟著志愿隊一起去,這是他們李家鎮(zhèn)一起籌備的物資,當然不能因為貪生怕死就任由祁云這個第一個出頭的志愿者帶隊單獨離開。 張主任他們也勸過龔書記,畢竟鎮(zhèn)上很多工作都離不開他,可龔書記轉頭就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了下去,還告訴大家如果他回不來了,市里會盡快安排接手的人過來主持工作。 這話說得一屋子年紀不小的大男人都一個個捂著臉紅了眼眶。 龔書記沒有對祁